俞初又消失了。
傅爾言從秦曉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有些出神的看著手上的戒指。上面那模糊的印記,和俞初的同一款。
「醫院都找過了,沒發現俞小姐。還要不要……」
「不用了,該回來會回來的。」略有滄桑的說著,神情有些落寞。
秦曉悻悻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傅爾言呢喃道︰「還是把她嚇到了嗎,還是不能接受嗎?」外面閃爍的燈牌,將眸子印的忽明忽暗。
原本不該這樣,只是小魚兒的情況,讓他慌了手腳。冒冒然的就這樣直接告訴了她,算了,事已至此。收起內心的萬限惆悵,起身往女兒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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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笑靨掉了雪白眼淚掉了
該出現的所有表情瞬間掉了
瞳孔沒有顏色結了冰的長河
回憶是最可怕的敵人
故事情節掉了主角對白掉了
該屬于劇中的對角戲也掉了
胸口沒有快樂斷了翅的白鴿
不枯萎的借口全掉了
曾經唱過的歌分享過的笑聲
在心中不斷拉扯
想念不能承認偷偷擦去淚痕
冬天過了還是會很冷
——張惠妹《掉了》
她坐在一家露天的飲料店,店里正在放著這首歌。阿妹的聲音帶著歷經滄桑的味道,娓娓訴來那點點憂傷。她是膽小,是沒用。就這樣慌慌忙忙的逃了出來。
天已經完全黑透,路邊的霓虹燈閃閃爍爍,硬是生出一種奢靡的氣息。她看著來來去去的,神色匆忙的人。
胸口那個隱隱不安的惴惴感,也平復了很多。
她喜歡他是很久很久以前就發生的事情,再次遇見那所謂的一見鐘情。只是讓封存的好感,放了出來。
只是突入而來的負重感也將她壓得死死的,不免的承受不起。
「俞小姐嗎,你對你是母親和爺爺生的有何感想?」
「請你就簡單說兩句,我們大家都很好奇。」
「俞小姐,俞家現在是怎麼樣的,你處在其中是什麼樣的立場?」
「俞小姐……」
俞初再次落荒而逃,好在就一兩記者發現了她。一直被保護很好的俞初,第一次感覺到這是多麼的可怕。
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她極慢的挪著步子,走往傅爾言的辦公室。燈還在亮著,門緊緊的慣著,里面那個人的影子,模糊的映在玻璃牆上。
她心髒惴惴不安的跳著,秦曉路過正好看見她,表情有些復雜。好像想說什麼,也始終沒說出來。
「叩叩叩……」
「進來。」
傅爾言低頭還在忙著,眉頭微蹙,好像有些煩惱的樣子。
俞初深呼吸了下︰「我們當年為什麼會分手?」
傅爾言抬起頭,眸子一瞬間閃過絲光亮。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良久都沒有出聲。
她胸前起伏的弧度很大,好像承受著什麼巨大的壓力。
「很多原因。」很籠統的一個答案,她直覺的知道他在隱藏些什麼。
腦子里的東西閃過無數個畫面,最後卻什麼都沒留下。她腦子早已混亂,理智,情感,或者更多。一一糊在一起,找不到清晰的。
「我要怎麼才能救小魚兒。」
「和我在生個孩子。」
——
——
又是很久的靜默。
俞初有些發愣的看著他,琢磨這話里的真實度。
傅爾言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玩笑的色彩。
她開口的有些艱難︰「能讓我想一想嗎?」
「嗯。」
「我家人都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嗎?」
「嗯。」
「也知道小魚兒嗎?」
「嗯。」
只有她一個人像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看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孩子的父親。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