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時風暴過後,野心勃勃不斷開疆擴土,想要成為超級王朝的大夏,不但像是喪失了所有後勁,更是帶給人一種遲暮之感。
盡管大夏王朝隱隱出現動亂,可是峋巒山脈的歲月卻是悠然平靜。
又是一年芳草綠,小山峰粗糙的洞府中,一身布衣的陳妙兒,緩步從內行出。
五載的靜好歲月,陳妙兒比起剛剛來到峋巒山脈的時候,眸子中多了一份沉穩自信,
遙望原始山林的蔥榮翠綠,陳妙兒神色不由流露出些許感慨。
喬雪晴留下的那些靈石,早早就已經被用完,可是陳峰幾人的石體,卻並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在這五年的時間中,陳妙兒不僅同六具石人學習技藝,在朝夕相處之中,更是隱隱感受到了陳峰幾人之間古怪的關系。
如果可能的話,心緒復雜的陳妙兒,甚至不希望陳峰幾人有什麼變化。
陳峰六人皆被石化,如果一同復蘇倒是好說,可若是有人先行擺月兌困難的處境,只怕這種平靜和諧的狀態,就會為之打破。
「妙兒師妹,難得看到你出關,再過兩日,就是宗門的祭天大典,掌門師伯已經下了諭令,讓門中弟子齊聚逍遙峰,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沈慕白早早就已經等在了洞府不遠處,對著陳妙兒親切道。
感受到白衫男子的渾厚氣息,陳妙兒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淡淡一笑︰「沈師叔,在咱們逍遙谷中,不是以進門的早晚來論資排輩。而都是看境界的深淺來劃分身份,修仙之路以能者為師,你如今沖擊通玄期成功,再叫我師妹,妙兒是在擔當不起。」
「這五年的時間里,你在洞府中幾乎很少出來,跟我的關系也越來越疏遠了。記得當初我將你帶來峋巒山脈的時候,妙兒你不是這樣的……」沈慕白一臉苦澀開口道。
「其實我並沒有變,只是如今我已加入逍遙谷。就不得不守著宗門的規矩。」陳妙兒對白衫男子微微躬身,仿佛時刻不忘提醒兩人身份有別。
「既然你稱呼我一聲師叔,那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向你提點一聲。馬師兄雖然生性淡泊。可妙兒你加入他的門下,總這麼閉關不出,也不是一個事兒,且不說宗門內的差事和任務,如今宗門日漸強盛,多露露臉對你自身也有好處。」沈慕白深深看了陳妙兒一眼。
五年的時間中,陳妙兒的修為,也從煉氣五層。到達了煉氣八層。
在紀元時風暴過後,天地間靈氣無比稀薄的情況下。放眼逍遙谷的低階弟子,陳妙兒的修為進境非但不慢,反而顯得極快。
陳妙兒只是點了點頭,就對沈慕白沒有了言語,似乎沒有同其深入接觸的意思。
感受到陳妙兒淡淡的排斥,沈慕白也沒有在小山峰上多做逗留,很快就向著自身洞府所在的巍峨山峰遁去。
回到洞府,陳妙兒直接進入了擺放陳峰幾人石體的石室,安靜盤坐在石床之上,並沒有同幾人有所交流。
雖然洞府開闢出來五年,又向蔣天朗學習陣法之術,可是陳妙兒卻沒在洞府中布下任何防御法禁。
哪怕是在逍遙谷,認識陳妙兒的人也不是很多。
寂靜的石室中,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陳峰六人的石體,誰也沒有出聲,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近百日,早已經讓陳妙兒感覺到不同尋常。
「 ! ! ~~~」
時間緩緩流逝之中,阮韻的石體率先泛出裂紋,聲響在石室中清晰可聞,也讓陳妙兒臉色為之一變。
滾滾光爆紅芒,從阮韻石體的裂縫中翻涌而出,內斂著恐怖的毀滅氣息。
「陳峰,本座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在阮韻石體率先出現異變的同時,脆語聲也為之響起,似乎是恨毒了陳峰的模樣。
「嘿嘿~~~毒蛇女,如果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釋放氣息,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陳峰的邪笑聲響起,其石體面部,如枯朽的岩層潰碎。
「二叔……」
看到陳峰那年輕的肉身面孔透露而出,臉上甚至有些古怪肉痛的意味,陳妙兒甚至忍不住從石床上起身,目光中駭然、警惕之色交織。
「那麼驚訝干什麼,小丫頭,我記得在來到這里的時候,你可是很相信二叔我的。」面對陳妙兒的異色,陳峰平凡的目光透著些許玩味。
與阮韻石體內的復蘇有所不同,陳峰那面部岩層潰碎,就好像是一具枯朽的軀殼一般,讓陳妙兒有種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被石化的感覺。
偏偏是在阮韻異變之後,陳峰體外的石殼潰碎,盡管不是很確定,但陳妙兒卻隱隱有著些許猜疑,那就是她這個陰邪的二叔,恐怕一直都有所保留。
「嗡~~~」
皇文極和紫 穎兩人的石體,在透露焦急情緒震動過後,卻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的變化。
「開始猴急了嗎?只是可惜,在剝離了異種力量之後,你們已經不復以前那金丹期強力修士的威勢。」陳峰的笑語聲響起,一身岩石軀殼已經大面積潰碎,所顯露出的肉身,竟然比阮韻還要率先擺月兌困境。
「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沒有事?明明已經被石化,為什麼……」皇文極不甘的話語聲,透露著驚恐不安。
「他的本尊並沒有被石化,那碎裂的岩石軀殼,只是一具身外化身罷了!」蔣天朗嘆了口氣,說出了讓石室中一眾人心中暗震的話。
「天朗兄,虧你在大劫臨頭的時候,還能夠注意到其它的事情。還真是讓我有些佩服。」陳峰雙手微微握緊石化的枝果樹干、小刀,感受自身**力量的同時,淡淡笑語道。
石室一眾人。要說是對陳峰的身外化身有所了解之人,就只有喬雪晴。
當初在陳峰坐枯禪,成就不朽之體的過程中,那枯荒寶體軀殼,完全就是從他身上月兌下的血肉所化。
之後在千機宗的時候,陳峰雖將寶體軀殼的枯荒之氣抽取而出,讓其變得與常人無異。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動用,這也是皇文極等人對其不了解的原因。
「單單是靠著身外化身,還不足以抵擋那葬古之災。恐怕他能夠安然挨過去,還是靠了那附在臉上的神秘面具。」紫 穎的說法,不由讓人聯想到了紀元時風暴臨體之前的情景。
只是從此時陳峰面部岩層潰碎,以及剛剛他那古怪肉痛的嘴臉。讓幾人多少產生了些猜疑。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挨了過來,活著就有希望,毒蛇女,你悠著點,別累壞了。」陳峰雙手力量作用在枝果樹干、小刀的過程中,兩件物品石化的表面,也出現了絲絲龜裂,石屑細細碎碎月兌落。
「陳峰……」
阮韻幾乎是嘶吼出聲。石體右手在 碎裂中艱難舉起,透出了刺目的紅光。
感受到阮韻右手涌出的裂天氣息。陳峰雙眼不由眯縫了起來︰「裂天之角嗎?沒想到你體內蘊藏異物,竟然沒有被紀元時風暴所湮滅……」
「那對裂天之角早已經被我完全煉化,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就算是你躲過了葬古之劫,今日也休想在我手中活命。」阮韻右手刺目精光直向全身石體蔓延,加速自身的異變。
「咱們之間的關系可是一直都不錯,用不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吧,鬧著玩可不帶扣眼珠子的,要是沒有我的話,你恐怕早被異種力量反噬湮滅了……」陳峰一臉訕訕,流露出求饒講和之意。
就在陳峰賊眉鼠眼看著阮韻變化的同時,讓陳妙兒更加驚異的事情卻發生了,蔣天朗的石體雖沒有潰碎異變,可是卻透著柔和的韌性緩緩起身,警惕著將皇文極和紫 穎,向著石室外逐漸拉去。
「天朗兄,看來你也是準備的很充分呢,竟然化危機為轉機,順勢而為成就了遠古石軀,但是看你這副樣子,一定比原來強了不少。」陳峰神色逐漸木然,體內涌起啪啪骨響,站起了身形。
「陳峰,我並沒有與你們為敵的意思,只不過你太過危險,為了自保,我只能盡可能的離你們遠一些……」蔣天朗的石軀停下腳步,似是不願刺激到有所舉動的陳峰。
「呵呵~~~其實大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用不著搞得這麼緊張,我這個人還是很隨和的,更是認同了你們的實力,難得大伙兒走在一起,應該齊心協力謀取利益才是。」陳峰打了個哈哈,向著陳妙兒招手。
「二叔……」
躊躇著來到陳峰身邊的陳妙兒,從懷中取出了兩個儲物袋,交到了他的手中。
「陳峰,你如果將東西放下,我就不介意。」阮韻的惱火話語,略微流露出威脅的意味。
「如果太貪婪,可是命不長久呢,不要以為你煉化了裂天之角,我就怕了你,現在可是二對一,你若是敢動手的話,是輸定了。」陳峰一身靈元氣韻雖精光璀璨,可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衫穿在了身上。
似是印證了陳峰的說法,在他身邊的喬雪晴石體,已經釋放出淡淡的永恆光華。
伴隨石體外殼被永恆之光融化,一臉淡然笑意的喬雪晴肉身,已經顯露而出。
「嗖~~~」
一襲金黃色宮裝,被陳峰甩向喬雪晴之後,霎那間就穿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喬雪晴復蘇的關系,蔣天朗早早就趁機帶著皇文極和紫 穎的石體,退出了洞穴石室。
被喬雪晴所握的九孔聖古令,雖被永恆之光將外表的石層所融化,可是卻並沒有泛出異樣的刺目霞光,反而流露出深沉的古意。
「也不怕嚇到了妙兒,都當叔叔了,還這麼不正經。阮韻你也是,大家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劫,就算是你看不慣他的做派。也用不著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吧?」喬雪晴瞥了陳峰和阮韻一眼笑道。
「得到了古窟鎮印的你,說的倒是輕松,你們兩個根本就是一伙的……」殷虹的光爆翻涌,不只將阮韻的龜裂石體吞沒,就連其豎立舉起的右手之中,太陽星珠也綻放出淡淡的大日光華,將重寶表面的石層逐漸消散。
「嘿嘿~~~你算是說對了。我和喬兄本來就是一伙的,那可是生死相許的關系。」陳峰快速將手中光華暗淡的枝果樹和小刀,吞入肚里乾坤之中。就連陳妙兒遞來的兩個儲物袋也沒有例外。
就在翻滾的殷虹光爆,化為阮韻的肉身之際,陳峰在喬雪晴羞澀的嬌嗔中,已經迅速幫她穿好了錦鞋。抱起她跑出了石室。
短暫訝異愣神之後。發現阮韻化出肉身那難看的臉色,以及暴躁的心緒,陳妙兒不敢在石室中多做逗留,連忙繼陳峰之後溜了出去。
「我一定要殺了你……」
發現太陽星珠和狂蟒噬天樹光華暗淡,阮韻不由咬牙切齒,在石室中跺了跺**縴足。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進退,別氣昏了頭果著出來!」陳峰賊兮兮在石室外探頭,向著阮韻扔出一個衣服包。登時讓阮韻一雙藕臂,快速抱住豐挺豪聳的胸部。俏臉漲得通紅。
目光在阮韻一身如羊脂玉,透露著粉女敕光澤的肌膚上流連了一番,陳峰這才在她的抓狂怒意中,慢悠悠一臉贊色將頭縮了回去。
整理好一身裝束的陳峰,率先來到碧草油油的山坪上。
看到蔣天朗站在崖邊並沒有離去,陳峰慢步走到其近前,張開雙臂感受輕柔山風的同時,深深呼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
「問題解決了嗎?」
看著陳峰左手腕上石化的枯荒手串,蔣天朗石軀面部露出笑意,非但沒有生硬之感,反而跟血肉之體的笑容差不多。
「根本就沒什麼問題,又何須解決,她鬧一鬧無非就是想讓人重視。」陳峰咧嘴一笑,好像是並不在意蔣天朗看向重寶的目光。
「經歷了葬古之災,你應該得到了很大的好處吧?」看到陳峰輕松的神態,蔣天朗倒也安心了一些。
「你看我像得到好處的樣子嗎?破產倒是真的,失去了好不容易積攢古寶的依仗,以後在產生偌大變化的修煉界中,只怕是難混了。」陳峰一臉苦笑抱怨道。
「究竟得沒得到好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大家都是明眼人,用不著遮掩,在這次災劫之中,只有他們兩人受到了打擊。」說到後來,蔣天朗如老大哥一般,向著皇文極和紫 穎的石體看了一眼。
「借助重寶的力量,很難有什麼前途,單是看阮韻拋棄一身異種力量,就只能夠知道了,借著這次的機會,反而能夠今早回頭,要不然以後就算再強,也會步上阮韻的老路。」陳峰瞥了一眼皇文極的石體,似乎是略有深意刺激他一般。
「眼下月兌離了困境,你有什麼打算?」
蔣天朗向著遠方峰巒疊嶂的山脈眺望,目光深邃而平靜。
「只怕情況並沒有你想的樂觀呢,天地之間的靈氣似乎稀薄了不少,就連力量都受到了很大的阻礙。」陳峰略微晃動上身,似乎是找尋著發力的感覺。
「並不是你的力量變小了,而是空間介質比起葬古之災前,粘稠了很多,變得越發穩定的同時,也給修者帶來了很大壓力!」蔣天朗的石體光滑圓潤,帶給人一種堅韌有力的感觀。
「在失去了依仗的情況下,如果遭遇到金丹期往上的強力修士,倒是很麻煩的事情,怎麼樣,要不要入伙?」陳峰笑著對蔣天朗邀請道。
「真正的伙伴,是建立在實力平等的基礎上,面對你們三個人,我根本就是處于弱勢地位,繼續和你們走下去,等待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蔣天朗話語中透露出淡淡的感嘆。
「以你現在這石軀的力量,以及金丹初期的修為,也能算是弱勢嗎?」陳峰一臉玩味笑問道。
「曾經我還不相信,自認為憑借努力,足以消除修煉底蘊上的差距,不過看到現如今的你們,我才意識到,這種差距根本就是難以企及的!」蔣天朗回頭看向一同走出洞口的喬雪晴和阮韻兩女。
「你想要帶走他們兩個?」
陳峰笑看著皇文極,挑釁的神色,絲毫不加掩飾。
「不管怎麼樣,大家也是同宗弟子,我想你也不會趕盡殺絕吧?」蔣天朗正色對陳峰道。
皇文極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哪怕是在千機宗的時候,他也不願承認陳峰比自己強。
「陳峰,你不要得意,有本事就殺了我,要不然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追上來,將你死死踩在腳下。」皇文極的咆哮聲,甚至有種不要命的意味。
「正所謂打死 嘴的,還真是難看,不過這個形象比較適合你,我可以將你的狠話,當成是垂死掙扎嗎?」陳峰哈哈大笑,一臉無良來到皇文極的石體面前,用大手模了模他石化的腦袋。
「陳峰~~~」
盡管皇文極的石體嗡嗡震動,可是卻無法擺月兌這種恥辱的困境。
「像你這種廢物,根本就不配我動手殺,有本事就自己站起來,我會一直牛逼下去,站在高處等待著你這種弱者挑戰的。」陳峰俯視石化的皇文極,一臉深沉笑語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