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回看你她還能得意多久?」二姨娘指著大姨娘的背影冷冷一哼。
「姐姐,這女人作威作福那麼多年,也該是她吃苦頭的時候了。」三姨娘說話的口氣就像跟二姨娘站在同一條戰線。
其實,在場的人誰都知道,一旦搬到大姨娘,她們就會把對方當成最大的敵人,相府正室的位置早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冷諷熱嘲之後,院子門口就只剩下冷清一片,這倒總算是讓夢悠兒覺得清靜了。
站在閨房里,這具軀體在這個院子經歷的痛苦,壓迫,折磨,在腦海里回旋。那些欺負過她的每一張面孔都如此清晰,清晰到她恨不得現在就將這群人給活刮了。
「小姐,您真的對御王……」銀環欲言又止。
她知道小姐曾經對御王爺愛到生死不顧,可現在小姐是十四王妃,按輩分算就是御王爺的皇嬸,若是傳出謠言,可就……
不敢往下想,她的小臉浮現出幾絲蒼白。
呵呵!
夢悠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看著窗外那些已經慘敗的花草說道︰「過去的夢悠兒早就死了,現在的夢悠兒可沒那麼容易被騙,若是擔心這些,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小姐能這麼想就好。」銀環半信半疑地看著小姐。
「碧綠,秋玲還有兩日也該到了吧?」夢悠兒惦記起另兩個在邊城收留的丫頭隨口問道。
「是!最晚三日就能到府上。」銀環回了話,很想再說些什麼,就听小姐又開了口。
「你去跟敬叔說說,院子里全都換上玫瑰和夜來香,其他的雜草都給拔了。」夢悠兒小臉一皺,她可不希望活在看似只有絕望的地方。
花朵,陽光,還有美麗的心情。
女人,得對自己好點,否則就真白來這個世上一趟。何況,這可是相府,她不僅是十四王妃,也是相府的嫡長女,更得活得有模有樣才能對得起那死去的娘。
娘?
對了,差點忘了更重要的事。
眼見銀環的腳步就要踏出門口,她趕緊喚道︰「去準備些祭祀用的東西,明兒一早我要去看娘。」
「是!」銀環低沉地應了一聲,出門關上了房門。
屋子里真的完全安靜下來,夢悠兒看著院子殘花敗柳,仿佛看到那個弱不經風的娘正站在空蕩的院子里對自己笑。
淒涼,而親切的笑。
「娘……」輕輕地喚了一聲,那是發自內心對親情的渴望。
進入了這具軀體,她也繼承了這具軀體的情感,一聲輕喚讓不覺濕了眼眶,心口傳來微微抽痛。
「人已去,莫再傷懷,大小姐只要好好活著,才能對得起死去的夫人。」身後不知為何傳來一個男人磁性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夢悠兒的記憶里是熟悉的,可當她轉身看到來人,卻在腦子里找不到任何印象。
眼前的男人,皮膚白淨,眉目青秀,雙眸有神,鼻梁高懸挺立,雙唇厚薄剛好,嘴角往上微微上翹。淡然一笑,便有魅惑眾生的吸引力。
偽娘,還是美男?
這個她沒法確定,能確定的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