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現在你在王府太苦了,不如,我找個地方讓你住下,這樣,你可以過得自在點。」他掩飾道。
傅雲錦搖了搖頭,黯然道︰「我能去哪里呢?福福在他的手上……」
「福福?」冷祈瑞突然輕松起來︰「說到那個小家伙,我想你不必太過掛念了。其實,那天我來找你,就想告訴你這件事。只是當時我氣昏了頭,忘了說。新柔嫂子懷孕,自是以自身為先,我想不會過太久,她就會去找表哥,說把福福還給你。」
「真的嗎?」傅雲錦那低落的情緒瞬間漲了起來。她有多久不曾好好抱抱她,有多久不曾親親她的小臉?喜悅讓她的蒼白的臉頰有了些許血色,她那死寂的眼楮也有了些靈動跟生氣。
「相信我,你跟小福福很快就會團聚的。」他保證道。
兩人相視對笑,靜謐的時光靜靜流淌。在冷祈瑞的眼里,她的笑是那麼的珍貴。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取褒姒一笑。以前他不明白為何,現在想來,不過是「情愛」二字。
想他冷祈瑞油走花叢,片葉不沾身,卻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並且愛上一個不能愛的女人,心里不免又是一陣苦澀。常听女人們說,情愛猶如五石散,一旦沾上便是越陷越深,難以自拔,老天爺對他的懲罰這麼快就來了。
傅雲錦覺得那紅紗帳子似乎不再那麼像彌漫的血霧了,反倒像那天邊的朝雲彩霞,層層疊疊,紅艷妖嬈,令人血脈澎湃,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一道閃光在她腦中劃過︰「這里是哪里?」
「瑯悅閣,當時見你情況不好,我只想找個可信的人來醫治你。」見她慌亂,冷祈瑞忙道︰「別擔心,不會有人知道你來過這兒的。這兒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她不會對外說半個字。」
「你的朋友是青樓女子?」傅雲錦有絲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說是意外只因冷祈瑞的身份不比尋常,大公主府的公子的尊貴身份在那兒,尋常百姓在官仕子弟面前都是低人一等的,更不論說是一個皇族血脈與一個青樓女子之間能有交情。要說情理之中,也因冷祈瑞素日嘻嘻哈哈,外界也傳他風流,風月場所自是不在話下。
「怎麼,你看不起青樓女子?」
「怎麼會?倚門賣笑心中有淚,投身青樓,只是萬不得已,否則,誰願意趟進那渾水。同是女人,她們至少有勇氣去為自己拼搏,若能掙開世俗偏見,倒也活的灑月兌。而我,能比她們好到哪里去……」傅雲錦苦笑,掌握她命運的線已不在她的手中。
門外倩影在听到這番話後,不免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好感。「倚門賣笑心中有淚」,「若能掙開世俗偏見,倒也活的灑月兌」,這兩句話深得她心。入了這個行當,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洗清那女子清名。唯有拋開那世俗偏見,才能活的自在,不然,也只能落得個愁眉慘淡,郁郁而終的結局。
難得有人對她們青樓女子不抱有偏見,這個女子是特別的,也難怪祈瑞會瞧上她。原想進去再看看他們,眼下,她變了主意,不進去打擾他們了。輕輕離開,幾個廊回走過,眼前又是燭火通明,大堂里,歌舞笙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