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這仇恨緩解了一些，最起碼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沖動失去理智，但現在見了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這仇恨不但沒有絲毫減少，反而像漲潮的海水將他生生的吞沒，透不過氣。
這個痛，永遠也不會忘。
這幾年他基本上都是在幕後主事，極少跟段彪及其他老大們正面接觸，一切交易都交給了師承天處理，師承天與段彪因為利益的關系，見面的機會比他多很多。
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卻不能一槍崩了他，這種令心髒抽搐的隱忍的痛，他到現在才真正體會到，真不知師承天這麼多年，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他緊緊地閉了眼楮，不敢抬頭看那個人，他怕自己的眼神暴露所有的心思，讓段彪起疑，半響才抬頭。
「大哥，您找我？」
段彪緩緩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整個書房靜地出奇，雖不說話，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很是可怕。
慕容夜猜想他現在的心思，資料上說周邊很得段彪賞識，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
見段彪仍不說話，慕容夜微微勾頭。
段彪雖是老了一些，但臉上卻透著紅光，看樣子保養的不錯，特別是那雙眼楮，露著精光，尖銳沉遂，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從氣場上來判斷，這段彪已經不是十五年前的流氓地痞級別了，少了幾分鋒芒，卻多了幾分內斂式的陰狠。
慕容夜在心里提升了一級戒備。
「昨晚去哪了？」
段彪終于開口，語氣平淡，听不出喜怒。
慕容夜低頭，「本想出去喝一杯，可沒想到喝多了，就……」
本想說就住在女人那里了，可一對上段彪的眼楮，便立刻改口，極誠懇的承認錯誤。
「大哥，對不起，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
段彪喉間輕輕一哼，慢慢地笑了起來，緩緩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要不要我去把那女人殺了，免得你再犯錯？」
慕容夜一滯。
單听他這和緩如春風的語氣，不難讓人感覺這是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可你若看到他眼楮里隱藏著的殺氣和這句話里的狠毒，你便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恐怖。
慕容夜心底直呼寅憂夕惕，伴君如伴虎。
「大哥，我這次真的改了，請大哥責罰！」
「哦？那你說，怎麼個罰法？」
「……全憑大哥處置！」
段彪本來一直是溫和的聲調，卻突然間爆出一陣大笑，把一向淡定的慕容夜都嚇了一跳。
這個死變態！
段彪笑完，不陰不陽地說道︰「看來那個女人不一般啊，難得見你保護什麼人，這倒讓我有些好奇了。」
慕容夜心道這老變態果真警覺，他是不是發覺哪里不對勁了？
段彪好、色，萬一拉拉落到他手里，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忙道︰「不是那女人的事，真的是我喝得太多才沒回來的，請大哥息怒！」
段彪沉靜半晌，道︰「好吧，我估且信你一次，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腿！」
「是，我記住了！」
慕容夜抬頭看一眼段彪，「大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等等，你過來。」
段彪沖他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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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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