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也要嫁出去 第四章

作者 ︰ 雪子

後來,終于有人給雪蓮介紹大齡男子了,不出所料,這大齡男子大都是軍人。那是個在望都縣服役的志願兵,是個中行駐單位大廳辦事處的朋友叫建紅的女人給介紹的,雪蓮獨自見面去了,才知道建紅的老公原來是望都武警部隊上的一個連級軍官,這個志願兵就是他的下屬。雪蓮覺得軍人應該是很威武的男子漢形象,但見了面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志願兵個頭很矮,人物委瑣,家里和本人都是一貧如洗,他在本地也沒有房子沒有任何財產。是個典型的結婚困難戶,垃圾股。雪蓮覺得很難以接受,一個男人如果經濟條件差,最起碼要長得有點男人樣,可眼前這一位,長得難看經濟條件又差得不行,雪蓮想︰我又不是七仙女又不是救世主,為嗎要找這個超級垃圾男人,再說七仙女找董永,是看上董永是個美男子兼孝子,人品好又長得好,她有仙人法術,根本不在乎老公是否貧窮。自己只有工資收入,哪有仙人法術改變一個人的處境?而自己跟他又毫無感情,犯不上去幫他養一大家子。于是當建紅問她怎麼樣的時候,她婉言回絕了。接著,又有給介紹一個銀行的,但年齡還是比雪蓮小四五歲,又沒成功。又有一個涉外分局的同事給她介紹的一個在鐵路工作的男子,年紀跟雪蓮一般大,但長得又老又丑,象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雪蓮沮喪極了。又有一個在大廳工作的同事叫玉柳的,給雪蓮介紹的也是一個剛從部隊轉業的志願兵,長相也很老,也沒有正式工作,自己在打書。給雪蓮的感覺是,越是年紀越是大的男子,各方面的條件越是垃圾,這就是剩男的真實面目。雪蓮看過報紙上寫的一篇文章,說的就是越是條件好學歷高,收入高容貌漂亮的女子,越是不好找對象,因為女子一般願意找比自己條件好男子的,而結果年齡越來越大,成了象牙塔上的剩女,雪蓮覺得這簡直就是說自己里。心想自己要找跟自己條件相當的同齡對象,恐怕是難上加難了,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

本著這樣的條件,雪蓮覺得自己將就得不能再將就了,也恨不得馬上找到這類的男人,不顧一切的閃婚才好。時下正流行婚姻快餐或愛情快餐,即兩個男女青年剛認識不了解也沒感情就匆忙結婚,只求速度不求質量的那種,甚至閃婚閃離。男人是貧不擇妻,女人是老不擇嫁,不擇人而嫁,只求快點把自己嫁掉,而不管這婚姻帶來的是幸福還是災難。而自己的年齡不饒人,她不能再等了,只能找這樣的條件差一些的男人,但她又希望對方的人品要好一些才行。同事們尤其是那些婆娘們都把她當成怪物看待,說她老女不嫁快成了變態了。跟她說話都是不屑蔑視的表情或者很不客氣,故意當著她的面大談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多麼丟人。而家里人也是沒有好臉色。糟糕的氣氛讓她一天也不想待著,並盡量多為家里買東西,少回家吃飯,減少跟家人踫面的機會。而在這一年春天的時候,她已經買了一套樓房,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搬離父母的家是有希望的了。

終于又有一個將近退休的女同事張姐為她介紹了一個年齡相當的剩男。據介紹人講那是一個部隊服役的軍官,任副連職,年紀三十一周歲。準備見面的時候,雪蓮把這情況跟雪蘭說了,雪蘭問︰還用我跟著你去不?雪蓮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雪蘭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半天才放她去了。到了下午,張姐到單位找她,說是在男方介紹人小胡家里見面。于是領著她到了小胡家。到了小胡家,小胡迎了出來,說自己是租房子住的,家里太亂,讓要她弟弟家里去。于是雪蓮她們三人又到了她弟弟家。她弟弟一家人很熱情地,男子及他的家人也迎出來,雪蓮抬眼看去,這個男人五短身材,長相一般。然後又都進屋里。在客廳里,小胡讓大家坐下,又讓她弟弟去切了西瓜去了。弟媳忙倒茶。小胡和張姐坐著閑話,說著自己受托做媒牽線的經過。又對男子說︰這是雪蓮,也是個老實巴腳的閨女,人品也好得不行,各方面也都不錯,我們天天在一起工作,相互也了解,知要知底的。小胡又對雪蓮說︰我覺得我跟你可能是小學同學呢,你是在某某小學上學呢嗎?雪蓮說︰是,你是哪屆的?你們班主任是誰呀?小胡說是某某某。雪蓮說,我們班主任是另一個人,跟你不是一屆的,但也是校友呢。于是兩閑話了一陣小學校的事兒。小胡對她說︰這是我的一個表哥,他的爸爸跟我爸爸是好朋友,過年過節的也有來往的,表哥的二姐是嫁到咱們這兒北陵頭村的,那天找到了我,說我表哥三十二(虛歲)了還沒有對象。托我為他物色一個,我也正好認識張姐,有一天,我在路上踫上了她,把這事兒跟她說了一下,她說她單位也有一個跟我表哥年齡相當的姑娘還沒有對象,所以我們就商量把你們倆給撮合撮合,想不到會是你……。雪蓮打量了那個男子一下,對方是個軍人,此時穿著乳白色條紋上衣,自身穿一條軍裝褲子,相貌平平,但覺得他長得比最近見面的那幾個相親對象還稍微好那麼一點,因為那幾個年紀雖然相當,但長相實在是一個比一個老,這個雖然身材不高,長相說不上好,眼角有很多皺紋,但面相還算不上惡心,于是心里對自己說,好了,就是他了,再挑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失去了這個機會,只怕以後再也找不到年齡相當的合適點的,萬一真的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怎麼辦?弟媳眼看就要過門了,自己加倍受氣日子就要到了,再不找個機會月兌身從家里搬出去,說不定會被氣死呢,這個機會自己一定要抓緊,要主動,爭取在弟弟結婚之前結婚就好了。,正想著,小胡的弟媳端上西瓜來,小胡忙讓張姐吃西瓜,又舀起一塊來遞給雪蓮,雪蓮轉手把它遞給了小胡三歲的小佷女。小胡見狀又舀起來一塊遞過來,雪蓮說︰你自己也吃吧。小胡說,你是客,你先接了我再吃吧。于是雪蓮接過來。大家吃完西瓜後,張姐對小胡說︰要不讓他們自己單獨談談吧。小胡說,行,雪蓮,表哥,你們上里面屋子里去談談去吧。說著,站起來蘀他們打開房門,讓他們進去。兩人只得進去,坐在沙發上,小胡又關上了門。

男子自我介紹說︰我叫吳用,我是1990年高中畢業又參加兩次高考當的兵,在部隊上待了兩年,在93年考的石家莊軍校,畢業後又回到了部隊,先當了排長,現在任副連職務,我們原先在邢台當兵,後來又隨部隊調到了福建,現在我在部隊干了十年了,我家在新樂縣的農村,上面的三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都有了孩子了,我在家里是老小,父母都是農民在家種地。我的工資是每月一千掛個零。我以後轉業的話,我打算轉到檢察院,我的情況就是這樣。雪蓮听他的說話的語氣,象是怕自己嫌棄他是當兵的,將來轉業的話工作沒有著落似的。接著又問了雪蓮幾個問題,諸如在市局工作還是在分局工作,具體負責什麼工作的?任務緊不緊,好不好完成等等。然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兩分鐘,雪蓮說︰我出去看看他們去。于是走了出來。小胡他們見她出來,問︰雪蓮怎麼剛說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來坐下,天太熱,再吃一塊西瓜吧。說著遞過來一塊西瓜。雪蓮接過來,又放在了茶幾上,張姐也問她︰你覺著怎麼樣呢?雪蓮說︰我也不知道,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吧。小胡也說︰我也問問我表哥,看他什麼意思,若是有意呢,下來我再給你信兒。雪蓮說︰行。那我現在回去了啊。小胡也說,行,去吧。然後大家又送她出來。回到家里,二姐見她回來,又細問了一番。雪蓮也並多說,只是說︰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呢,媒人讓我等信呢。二姐听了面帶喜色地又轉身把這事告訴了母親。又過了一天,恰好是星期六,雪蓮在家休息,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小胡找了她家來,告訴她︰她那個表哥那兒給信兒了,說要再見面,見面的地點是在市電信局門前的夜市攤上,時間六點。時間一到,雪蓮如約而去。到那兒一看,吳用早在夜市地攤上坐著等她,跟他坐在一起的有還有他的姐夫,是他用為人摩托把吳用帶著的。雪蓮見他約會居然還由姐夫帶領,心情大壞,但為了不把機會放走,還是勉強跟他坐在了一起,他的姐夫是個生意人,見雪蓮來了,還跟她打招呼,雪蓮覺得很別扭,也很是反感。心想他小舅子約會他也那麼希望插在中間,想干什麼呢。雪蓮只是點點頭。見跟吳用姐夫坐在一起的有好幾個男人,都向她這邊不住地望,指指點點的,吳的姐夫又給他們買了十來串羊肉串讓老板送來,雪蓮待不下去了,于是站起來對吳用說︰走咱們到別處走吧。于是兩人起身沿著公路從夜市走出去。

兩人隨便轉了轉,雪蓮跟吳用說︰怎麼你約會還讓你姐夫帶著你呢,象是個小孩子似的。吳用說︰我住在他們家里了,我到這里也不太熟,我姐夫他們是這里的人,就帶著我來了。雪蓮說︰約會是兩個人的事,有第三個人插在中間很別扭。吳用說︰下次見面我會自己騎車子來的,不讓他跟著來了。轉了一會兒,雪蓮竟然發現他姐夫竟然在後面遠遠地跟著,討厭極了,就說︰你姐夫在後面跟著呢。吳用有點不好意思,說︰他準是怕待會兒找不到我了,我又沒有手機。雪蓮說︰那你過去吧,下來再見面吧。吳用說︰行,明天咱們這個時候再見面好嗎,我自己騎車來,不讓他們跟著我了。雪蓮答應了,為了結婚,她什麼都忍了。

雪蓮跟吳用正式交往了。轉眼認識近十天了。為了更好地抓住吳用,雪蓮又帶他到自己買的樓房那里看了看,讓吳用驚喜不已,盡管樓房還沒有完工,因為他正在為房子發愁。他羨慕地說︰看你多好呀,還稱一套房子,在這方面我可是不行啊,我可差得遠了。經過這次看房,雪蓮覺得抓住吳用的把握會大一些。

每次見面的時間是雪蓮下午下班的時間,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聊聊天,吃吃飯,在街上散散步什麼的。他們經常見面的地點,固定在了市街心公園。兩個人打電話,雪蓮用的是單位電話,吳用有時用公用電話,有時用鄰居電話。為了抓住吳用,雪蓮曾帶他到自己買的樓房那里看了看,吳用驚奇地說︰不錯啊雪蓮,你還稱一套樓房呀。雪蓮笑著說︰還沒完工呢。這天雪蓮想,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誠意,自己主動一些才好。于是這天下午雪蓮趁下午快下班單位沒人的時候給吳用打電話,因為對方的電話是吳用姐夫的鄰居家,所以碾轉了好幾個人,才找到吳用。吳用听見雪蓮主動找自己,很是高興,問她︰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來了?雪蓮說︰我想著咱們倆還沒看過電影呢,想跟你今天晚上去看場電影,你看怎麼樣?吳用說︰好啊好啊,幾點鐘的電影?你告訴我,我去買票,然後我們

一塊去看去吧。雪蓮說︰好,那你六點出來吧,我還在街心公園等著你。吳用答應了。到了晚上六點,吳用如約而至。見了雪蓮就問︰吃過飯了嗎?雪蓮說︰沒有啊。吳用說︰那咱們先吃點飯去吧。于是到了一家小飯店吃飯。點了兩個菜和兩碗米飯。吳用又給她要了飲料來喝著。當時正是炎熱的夏天,店主為了招攬生意又圖涼快,把桌子擺到了馬路邊上,雪蓮跟吳用也坐了外面。兩人正吃飯的時候,踫上了雪蓮的二姐雪蘭跟姐夫出來散步,看見他們,上前問了些情況。吳用先邀他們一塊吃飯,雪蘭說︰吃過飯了。吳用怕雪蓮的家人看不上當兵的,又會嫌他家的條件太差,于是跟他們吹噓說︰我轉業後一定會分到檢察院去工作。雪蘭問︰你在檢察院有什麼關系嗎?吳用說︰沒有,但我們戰友說軍官分配都是會分到行政機關的。雪蘭說︰哪有那麼容易呀,有關系還行,不過還得花錢托人。雪蓮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轉業呢,到時候再說吧。雪蘭夫婦又說了幾句話,然後說︰你們吃吧,我們先轉去了。于是二人離開了。雪蓮跟吳用吃過飯後,吳用說︰你想看電影嗎,走咱們去看去吧。雪蓮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這會兒電影院不景氣,基本上已經不放電影了,到影院附近的錄像廳去看看錄像還行。吳用說︰行,先到公園去坐一會兒吧,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雪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跟吳用的事可能要黃了。

于是雪蓮跟他到了街心公園。兩人把車長子放到一旁鎖好,坐到花架下的椅子上。吳用挨著她坐下,有點黯然說︰雪蓮,咱們交往了這十來天了,你覺得我們處得怎麼樣呢?雪蓮心里有點不安地說︰時間太短了,我也覺不出什麼來。吳用沉郁地說︰我們部隊上來了電話,說是有緊急命令,要所有休探親假的人都要立即歸隊,我今天晚上就要到北京去買火車票去,明天早上我就得坐上火車支南方部隊上去了。雪蓮覺得這沒準是個借口,說不定他已經想撤身,跟別人交往呢,因為她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年齡,覺得對方沒準什麼時候找到年齡小的女生跟自己吹了呢,她在這方面一向缺乏自信。誰知吳用卻一臉真誠地說︰咱們倆要是早點認識該多好呀,要是能把親事定下來也行呀,就是可惜咱們認識得太晚了。雪蓮說︰你們的探親假是多長時間呀?吳用說︰一個月,不包括路途。雪蓮︰你休假多長時間了就要你歸隊呀?吳用說︰我休假還不到二十天呢,我們的部隊是作戰應急部隊,休假的時候部隊一個緊急電話就得馬上歸隊,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剛休過一星期了。要是早認識一個月也好啊,這要等到再休探親假的話,只能到明年了最早是在元旦的時候休。又嘆氣說︰你能等我嗎?雪蓮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她說的倒是實話,她弟弟正準備著要結婚,她跟吳用只相處這麼幾天時間,兩人既沒感情又不了解,更談不上定親,這次吳用走了,如果有人給她介紹別的合適的對象,她也不想放過。吳用又笑著說︰不管它了,能利用抓緊這最後一點時間跟美人相處也是好的。說著用右手摟緊了雪蓮,他的臉跟她的臉貼在了一起。並有意無意地把左手放在了雪蓮的大腿上,雪蓮趕緊把他的手推了下去。吳用笑著說︰你防範得很緊呀。雪蓮也笑了,說︰沒事你把手放在我腿上干什麼?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吳用說︰我是男人呀,一個男人如果連接近自己女朋友的**也沒有,那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說不定不正常。雪蓮想了想也是,自己以前跟陸會不是這樣嗎,自己跟他戀愛一場,還差點兒結了婚,他卻連自己的手都沒拉過,讓自己覺得戀愛的時候一點激情也沒有,本來是少女都很憧憬浪漫的戀愛,他卻搞得跟小學生要完成老師留的家庭作業一樣沒意思,看來刻板的男人真的很無趣。

剩下的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吳用恨不得把戀愛時能用的所有的節目都用上,一會兒要雪蓮唱歌,一會兒又要她跳舞,一會兒又要听她講笑話,又跟她講他們部隊上的事,及他在認識她之前跟別的女人相親的經過、結果等。

時針快指到九點半的時候,吳用才不得不分手,並把雪蓮送回了家。

到了第二天早上,雪蓮去上班去,剛到單位不久,就接到了吳用的電話。他說︰我就要上火車了,想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雪蓮說︰噢,知道了,祝你一路順風!吳用說︰謝謝,那麼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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