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蟲以自殘八只翅膀為代價,成功從他手中逃月兌,但那八只翅膀卻留了下來。
八只翅膀上,分明有著從巫蟲體內滲出來的鮮血,鮮血,則是解除巫毒的關鍵之一!
秦烈只是愣了一霎。
下一刻,他便反應過來,立即從空間戒內,拿出一個玉瓷瓶,小心翼翼地撿起一片翅膀來。
這片翅膀上,有著幾滴還沒有凝固的鮮血,他謹慎地將其湊到瓶口端,慢慢地傾斜著,將里面的幾滴鮮血倒入玉瓷瓶。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這片翅膀上,僅僅只有四滴鮮血,還有一部分鮮血凝固在羽翅上,黏糊糊的,沒辦法月兌落,也不知道是否有價值,秦烈就沒有去動。
他又撿起第二片翅膀,繼續小心地收集鮮血,神情出奇地凝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滴滴鮮血,意味著一條條生命,意味著能救活一名身中巫毒者。
因巫蟲的遁離,覆蓋在這片區域的巫毒,沒有再次浮動,也沒有加劇。
而且還是逐漸的消散。
「秦烈!怎麼樣了?」
「巫毒沒有繼續浮游,里面也沒有了聲音,發生了什麼?」
「秦烈,你還在嗎?」。
外面許多人看出了玄妙,紛紛出言詢問,想知道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專心收集巫蟲鮮血的秦烈,沒有立即回應,神情肅然。小心謹慎地將翅膀上的鮮血。一滴滴的聚集起來。
聚集到兩個玉瓶中。
「十七滴!總共才十七滴鮮血!」
半響後。他看著手中的兩個玉瓶,臉上的謹慎和緊張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十七滴鮮血,其中七滴鮮血是他為自己這邊人準備的,宋婷玉、何薇還有三名寂滅宗的武者,五人身中巫毒,都需要巫蟲鮮血。
多出的那兩滴鮮血,一滴給謝靜璇留著的。另一滴,則是為高宇準備的。
雖然听何薇說謝靜璇恐怕早已支撐不住,說會找個安靜地方等待魂寂,雖然他自己也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也認為謝靜璇恐怕凶多吉少了……但他們畢竟沒有親眼看到謝靜璇的尸體。
只要有一線希望在,一滴巫蟲的鮮血,就能救她的性命。
至于高宇,他也不知道在這麼多人中了巫毒的情況下,高宇是否能幸免于難。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為高宇留下了一滴。
另外十滴鮮血,他封裝在一個新的玉瓷瓶中。準備和外面的那些人好好談談。
他在原地坐下,身前擺放著八翼蜈蚣王的八只翅膀,這八只翅膀上鮮血黏糊凝固,也不知能否利用,他也在等,等這邊巫毒散開。
「我還在。」心中有了計較後,他才揚聲輕喝,回應外面焦急如焚的各方勢力武者。
「朋友,格殺巫蟲沒?」天器宗的武者詢問。
「拿到鮮血了嗎?」。萬獸山的人開口。
「秦烈,你小子沒事吧?」這是楚離的聲音。
「哈哈,你可真是命大,這都能活著!」杜向陽怪笑起來。
不同的人說出來的話,听在秦烈的耳中,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楚離率先關心的,乃是他這個人有沒有事,沒有先提巫蟲和蟲血。
杜向陽孤身一人,也沒有中巫毒,他對巫蟲的死活興趣不大,只是純粹的調侃。
天器宗和萬獸山的人,顯然更加關心巫蟲的死亡,和他有沒有拿到巫蟲鮮血,對他本人有沒有受重創,分明沒有一點興趣。
通過這簡簡單單的問話,秦烈心中就有了判斷,有了自己的想法。
「八翼蜈蚣王以自殘八只翅膀為代價,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不過我的確拿到了一些鮮血。等巫毒散開後,你們進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秦烈語氣平靜的回話。
「好!拿到鮮血就好!」
「太好了!」
「堂兄有救了!」
「芊芊有救了!」
很多人振奮起來。
連楚離臉上也流露出慶幸的笑容,明顯松了一口氣,道︰「小烈兄弟!好樣的!」
眾人在逐漸散開的巫毒外圍,熱烈討論著,臉上都重新洋溢起笑容。
這些人之中,只有洛塵臉色尷尬,站在那兒一聲不吭,眼神也是變得無比怪異。
所有人當中,只有他洛塵,和秦烈有舊怨。
張晨棟和趙軒,是受著他的邀請,和他一道兒進來的試煉者,他曾向兩人承諾,一定會盡全力庇護他們。
如今,那兩人中了巫毒,急需要巫蟲鮮血來破解。
可鮮血卻在秦烈的把持下。
此刻,所有人都會巴結著秦烈,雪驀炎,天器宗和萬獸山的人,還有楚離和杜向陽站在秦烈身旁。
別說他洛塵現在也是傷勢極重,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他要從那些人眼皮子底子,對秦烈強取豪奪,恐怕也討不到絲毫好處。
那他要如何做?
洛塵臉色陰晴不定,孤零零站在那兒,內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臉色時而猙獰,時而頹喪,變幻個不停。
逐漸消散的巫毒覆蓋區內,秦烈盤坐著,趁著巫毒還沒有消散,在調整自己,檢查自己的傷勢。
他驚奇的發現,他的傷勢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重,他鮮血之中的血之靈氣,對他肺葉和腳掌心的兩處創傷,分明有著巨大的益處。
就在這個時候,他用心感受,發現胸口和腳心的傷洞,不但已經結痂了,而且細胞、縴維都在重組!
鮮血內的能量,在迅速自愈著他的傷勢,他這具變態的軀體,本身也有著超強的恢復力。
各種奇妙疊加在一塊兒,令他之前的肉身重創,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極快的自愈著。
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神情大定,愈發輕松起來。
一只手攥著幾塊血靈訣,另外一只手,握著幾塊靈石,他一邊恢復靈力,一邊讓三滴火麒麟精血吸取炎能。
他就這麼等候著巫毒的消散。
巫毒的消散,整整耗費了半個時辰之久,在這半個時辰內,之前中了巫毒逃離的那些人,被他們的親人朋友,以手中的令牌,重新傳訊招呼而來。
潘芊芊,趙軒,張晨棟,還有另外五個來自于天器宗和萬獸山的武者,一共八名中了巫毒者,前後重新趕來。
這些人很快弄清楚了形勢,知道在秦烈的手中,有著可以助他們解月兌巫毒腐蝕痛苦的解藥,這讓八人立即激動起來。
「雪姐。」潘芊芊可憐兮兮看向雪驀炎。
雪驀炎重重點頭,清麗月兌俗的小臉上,滿是凝重認真之色,「你放心,不論通過什麼辦法,我都會央求這個人給你一滴鮮血!」
「雪姐,我們,我們先前得罪了他呀?我們誤會了他和楚離,還死盯著他追了很久,他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原諒我們的……」有個幻魔宗的少女憂心忡忡地說道。
「哎,都是我們的錯,這下子慘了。」又一個少女嘆息。
潘芊芊也急了,「這,這怎麼辦才好呢。」
「總有一個價的!」雪驀炎咬了咬牙,「只要他肯給出一滴鮮血,不論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想辦法答應!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姐妹一起跪下來求他!」
「雪姐……」潘芊芊眼眶都濕潤了。
「洛兄。」另一邊,趙軒和張晨棟垂頭喪氣,滿臉頹喪,「是那家伙拿到了巫蟲的鮮血麼?」趙軒問。
洛塵臉色灰暗,如斗敗的公雞一般,失去了往昔的驕傲,低垂著頭,道︰「沒錯。」
趙軒和張晨棟忽視一眼,簡直欲哭無淚。
洛塵對付過秦烈,而他們,曾經還是幫凶,就算是在赤瀾大陸的時候,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光彩。
可現在,秦烈卻握著能決定他們生死的解藥,這要他們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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