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行至途中,偶感不適。雙月見狀,頓時察覺。細語道︰「傷,又在痛苦嗎?」
李炎含笑掩飾,擰起雙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吁了口氣,熱息依存,完全掩蓋了她手上片刻的涼意。他想用這個來說服她,告訴她自己並無大礙。
他牽著雙月前行,雙月時不時的望望他,看得出他在飲痛。只是自己出來時比較匆促,忘記了帶上療傷之內的藥物。想到這里,又不免恨自己粗心大意。
忽的,雙月頓然醒悟過來,才知李炎扯了一下她手腕,正示意她一起隱蔽。
兩人隱于茂草叢後,只听得馬蹄亂響。又是清晨,這揚起的塵土加上霧氣,使得周邊更加朦朧。馬兵們瘋狂驅使,馬後各拴著一根長長的繩索,繩索上紛紛拖著一個大活人。而那些人早已無力奔跑,只得被活生生的在地上任憑拖走。李炎從那些馬兵服飾來看,已知是安史叛軍賊寇。他回眸望望雙月,雙月含唇點點頭,兩人正欲出擊營救。
驟然,一陣清脆的笛音傳來。眾馬紛紛揚起馬蹄,躍起丈高。與此同時,馬群齊嘶鳴,一番嘶叫後皆停在原地不動,豎起耳朵望向笛音方向。馬兵驚訝,紛紛揚起長鞭,猛地抽打馬身,但眾馬均無反映,一動不動,如石塑一般。
雙月見狀,模出一朵梨花,集勁射出,那梨花射出之時,便分成數瓣,直射馬兵。只听得數聲慘叫聲盡,那群人便已倒至馬下,紛紛斷氣。
駭然,但聞幾聲大笑。「雙月妹子好功力!」,話語過後卻見一白衫男子飛身下樹。他手持玉笛,長發白衫隨風揚起,好是飄逸,。然而,長發下那張面孔更是英俊不凡。而他那英俊的面孔上綻放出的光彩,更有一種似笑非笑,深不可測的感覺。
「齊大哥!是你。」雙月頓時驚道。李炎身立旁邊,望著這位風度不凡的公子哥也滿含驚異。
「雙月妹子,想不到會在這遇到我吧!」那人滿面春風道。
「嗯,齊大哥你不是去了西域嗎?」雙月亦喜亦奇道。
「唉!這其中緣故也甚多,改日給你詳解!這位兄台相貌不凡,雙月妹子,你」那人笑語道。
雙月听言,澀澀一笑,羞意頓起,不好再語。
「不知兄台怎麼稱呼!在下齊香遠。」那人拱手道。
「齊兄,在下李炎!」李炎爽而笑。
「噢,原來是李兄,適才看兄台氣色,想是身中‘鐵石掌’,正巧我身上有西域療傷奇藥‘還神丹’,李兄快快服下,我助你打通筋脈!運功療傷!」齊香遠道。
雙月急忙搶過丹藥,輕輕的塞到李炎嘴里。李炎咽了下去,咽下之時,頓感體內精力旺盛。不禁驚訝,這小小丹藥竟比宮廷珍貴藥材效益更佳,自己此番出來,真是見識不少。
霎時,卻見齊香遠擺弄著手中玉笛,清幽笛音自笛孔發出,李炎便覺渾身舒適萬分,胸口疼痛亦漸漸減少,最後消失不見。
瞬間,笛音消散。李炎氣色漸漸好轉,雙月欣喜若狂,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兩眼呆呆的望著他,好似在盡情的依戀。
「哼!哼」卻听齊香遠咳嗽幾聲。李炎、雙月頓感失態,羞澀在一旁,不敢言語。
「好了好了!雙月,齊大哥這次回中原是特地找你幫忙的,‘黑龍密門’已入中原,所以我才追蹤回來,可到長安城時他們便消失不見了,我便覺得驚訝」但見齊香遠峻容瞬緊。
「你也是因為‘黑龍蛇’?我們懷疑昨天晚上它便出現過,但是現在也不知所蹤了。」雙月驚訝道。
「啊!小心!」只听得李炎大吼一聲。雙月、齊香遠頓時驚訝,不知所為何事。
頓時,但見先前被馬兵拖在馬後的人竟然跳將起來,而且身法詭異,絲毫不像中土人士。且見他們紛紛朝三人襲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至三人面前。三人早有防備,紛紛與來人對招。李炎在對招之時只覺得對方形同死尸,無論多大的勁力都絲毫傷不到他們。雙月拔出配劍,劍起劍落,劍光橫掃。對手已然是遍體鱗傷,衣不蔽體。可是,仍然滿面猙獰的朝三人來襲,且力不弱前,狂猛如虎,活似被人操控著一般。
突的,風大作,那群人卻瞬間逃離,紛紛跳過樹梢消失不見
李炎吁嘆一口氣。「為何會殺不死他們?」
「他們是死士,是用靈蛇的血控制的!我想他們都只是門主派來試探虛實的!」齊香遠面色陰沉道。
「他們究竟來中原干什麼?天下已經夠亂了!卻還在這里傷天害理!」雙月憤憤道。
「呵呵!這個亂年頭,有點勢力的誰不想一統天下。我想,他們可能會對大唐先下手,又或許他們早已經和安祿山合盟!」齊香遠思索道。
「倘若他們和安史叛黨結盟,那大唐豈不危在旦夕!不行,雙月,我必須回靈武稟告父皇!」李炎怒道。
「你呀!這麼心急干嘛!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我想我們應該去探個虛實。齊大哥,你贊同我的說法嗎?」雙月冷靜道。
齊香遠卻不做聲,只是滿臉笑意,那笑容好是深沉,難以琢磨。片刻,且听他微顫道︰「雙月,原來李兄是皇族中人,難怪他們會這麼急著下手。不過,我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一個衣衫破裂的老頭翻牆進入一座宅院,他的臉上已有些許傷痕,身上衣物破裂之處猶然可辨那是傷痕。他受了傷,跛了腳,正一瘸一拐的向後院的亭子里走去。
他正在清閑的望著天空,然後微微嘆息︰「這天何時才回歸大唐啊!呵呵,皇上今天休息,听說來了個神人叫李泌,他倆自幼相識,現在一直在和他敘舊,都不理會老奴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陽奉陰違的李輔國。
「主公!」那老頭跪哀道。
「回來了!事情沒辦妥?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老伴呢?」李輔國依舊不回頭,但他知道只有老頭一個人回來。因為,適才,他只听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主公,我們好恐怖的蛇,我們從沒見過,我老伴還」老頭子泣不成聲。
「唉!別說了,我的心里也會不安的!你放心吧!你會見到你老伴的。」李輔國故顯哀態。
「主公,你的意思是啊!」話音未完,只听得一聲慘叫,李輔國身後一人劍已回鞘,那人立在他的身後,好似在等待主公神聖的任務。
「武卓,他沒辦完的事就交給你了!」李輔國說道。那聲音好是尖細,听的人毛骨悚然。
「是!主公。」武卓抱劍鞠身。
「好了,去辦吧。我要去休息一下啦!要是皇上記起了我,我又不得安寧了,呵呵呵呵!」他說完便笑,那笑聲很是刺耳,似乎連頑石都能刺穿。
武卓飛身出院,天突然變得陰沉,好似一股邪氣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