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好了,流光暗啞 煙火漫天(6)

作者 ︰ C先生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人,出現在我生命里的人,不管從前是怎樣的,未來還有無窮的路要走,但願每個人都活得豐盛。

每天很早就出門,天黑才會回家,父母很是諒解,就算是突然接到飛兒的電話,希望我們能陪她提前一個星期回學校,他們也是點頭應允。

我和枝枝慢慢收拾行李,其實要準備的東西很少,但媽媽站在那里看著我們,我們都放慢了速度,只是這樣,不言不語都是好風景。

「你們兩個孩子,要互相照顧好對方,記得多給家里打電話,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

和父母告別,我們在車站見到了飛兒,她笑著向我們招手,只是幾天的時間,稜角卻分明瘦了一大圈。

「死丫頭,這幾天跑哪去了?還以為你被拐賣了,現在終于舍得出現了?」飛兒心直口快。

「死不了,還活得好好的,辛苦你們了。」她苦笑。

我本想問她是不是應該和許叔叔說一聲,但是看她的樣子,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一會兒,我們三個上了火車,隨著一陣轟鳴聲,我仿佛看見我們三個懷著不同的心境回到那個我們即將要上演歡欣悲郁的城市。

火車開了沒多久,飛兒就有些迷糊,眼楮微微閉著,臉色極難看,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只是揮手,模了一下額頭卻是滾燙。我們頓時慌了手腳,還有好幾個小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時候飛兒的手機響了,是瞿水。

她稍稍向我們使了個眼色,按下了接听鍵。十幾分鐘的電話,飛兒接的異常艱難,嘴唇沒有一點的血色,一只手輕輕拍打自己的頭,怕是現在頭疼的厲害。我們在旁邊不吱聲,只看著她假裝一點事都沒有,她生病了,但是臉色還是掛著笑容,真是讓人又氣又替她開心。

我稍微打開窗戶,把一只手伸了出去,還是冬天,火車快速開著,風一陣陣的吹,是刺骨的疼,我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裂開,但還是咬牙堅持著。

飛兒合上手機,看我這樣,急忙要把我的手抽回來︰「暖一,你瘋了。」「我沒事。」說著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這樣就又能再暖和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和枝枝就這樣用快被凍僵了的手輪流為飛兒降溫,但是這丫頭一直沒見有好一點的跡象,反而是被燒得渾渾噩噩,神智也開始迷糊起來。

終于到了站,人來人往,攔不到一輛車,也聯系不到肖莫,我和枝枝小心扶著飛兒,枝枝急的直跺腳。我讓她們現在里面坐著,自己跑到外面去想辦法。

很多時間以後,我們相熟,何櫟澤問我,你最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像林覺民。他笑,這笑不沾染一絲煙火氣,多可惜我不是那種男人。我從他的手掌里把手抽了出來,不再說話。

緣深緣淺,陌路盡頭,誰會明了我們為什麼要相識,誰又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這樣的方式,更不用提結局。

我在車並不多的馬路上站定,兩手伸開,看著這輛被我攔住的寶藍色的車子放慢速度,到最後緩緩停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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