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好了,流光暗啞 健忘小姐(3)

作者 ︰ C先生

周日深夜,剛換好睡衣準備睡覺,顏朵打電話來,聲音著急,「我姐晚上要割腕自殺,現在已經被送到一院,我正在路上,想問問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我一點朦朧的睡意在片刻消失,顏青竟然要自殺。

胡亂穿上一件衣服匆匆趕出家門,夏天就在眼前,這個城市終于告別沉悶,有些盛大的東西就要席卷而來。

顏朵比我早到,趕到二樓的病房里之前,我在樓梯口一直想該怎麼去面對顏青,不管她對我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都不去計較責怪。

深夜的病房里很安靜,顏青已經從手術室里被送到重癥加護病房,隔著玻璃安靜地躺著,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純潔到沒有一點心機。顏朵和另一個男人守在外面,也都是一臉倦意。

看到我來了,顏朵立即站起身,「珊然姐,你來了。爸爸听說她出事,也趕過來了,我接到她同學的電話也是一片混亂,不知道該不該把你叫過來,但是到現在我們都找不到寧蘇生。」

「沒有什麼該不該,她現在怎麼樣了?」朝顏叔叔點頭問好,「醫生說什麼了?」

「醫生說還不確定,今晚要一直在重癥監護病房看明天的情況,失血太多了,醒過來以後,身體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恢復。

「寧蘇生沒有陪著她嗎?為什麼不及時阻止她做傻事。」

顏朵的眼神有些復雜︰「剛才送她來的同學說,她下午回到宿舍以後就一直魂不守舍,從幾天前就開始不對勁,她們只以為是小情侶鬧鬧矛盾都沒在意也沒問清楚,但晚上她竟然一個人跑到衛生間的水池里用刀割了自己的手腕,要不是有人過去,可能現在都來不及了」

「我現在就打給寧蘇生。」掏出手機撥出號碼,一直沒有人接,一通一通的打,里面終于傳來一個萎靡的聲音︰「珊然,你終于找我了。」

「不管你現在在哪里做什麼事,都馬上滾到一院來,馬上。」沒等到他回答我就掛了電話,顏青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只是他。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顏叔叔靠過來拉住我的手,向病房里看了看,又嘆了口氣說︰「你就是珊然了,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讓你過來,我們很擔心她會出什麼事,自從她們的媽媽去世以後,我一直忙著工作沒有好好照顧她們,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叔叔,這種事情誰有能有心理準備,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適不適合,但有什麼事,我會盡力幫忙。」

「我听小朵說過你們的事,小青做的是不對,他這孩子雖然看著沉穩有分寸,但是從小做事也總是會欠考慮,我也知道姓寧的男孩子對她有多重要,今天這件事我誰都不怪,就怪她自己。但我能不能請求你,不要把姓寧的男孩子從她身邊帶走,我求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顏朵就把我從他旁邊一把拉走,厲聲道︰「爸,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什麼?」

顏叔叔因為小女兒的質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我。「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和珊然姐沒有一點關系,更何況顏青從前是怎麼風光地欺負她的,她現在能站在這里,我們憑什麼要求她做更多的事。」

「好了,顏朵,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顏朵並不听我說什麼,繼續說︰「你口口聲聲為了女兒,對不起女兒,想要補償,可這算是辦法嗎?我也有喜歡卻一點都沒辦法靠近的人,你是不是也要厚著臉皮替我去求他?愛情里如果有退讓的話,那麼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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