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瞿水簡單說了幾句,讓他去醫務室處理好傷口,急忙趕回家看飛兒。
她正在廚房里做蛋炒飯,見我進來,說道︰「放心,有你的。」我要拿過她手里的東西勸她回房間休息︰「飛兒,我希望你是真的沒事。」她並不放手︰「珊然,你和我都明白,正如你最難過的時候一樣,心沉到深淵里的時候,所有的安慰都是隔靴搔癢。」
「好,我不安慰,但你和瞿水的事。」
「放心,我有自己的決定,最好的。」她朝我莞爾,「好啦,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和何沐梵約好去一起醫院里看顏青,自從她出事那天我在場以外,沒有再去過,吃過飛兒特制蛋炒飯,就到一院門口等何沐梵,他還是在忙,如果不是提早打電話提醒他,他肯定是忘了。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嗎?」三十分鐘後,他才朝這邊走過來,一個人也沒有開車,走近了才看清他的臉上有倦意。「如果你不來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改天去。」
「有些事要處理所以耽擱了,我們現在上去。」他伸出好看的手到我面前,手掌紋路清晰,我看著他。「我到這里來的用處不就是這個嗎,我只是想讓你在他們面前表現得更好而已,怎麼,又要拒絕我?」總是很容易看出別人在想什麼並毫不留情地揭露,我也伸出手,他稍一轉手轉換姿勢,我們就變成了十指相扣。
單人間的病房里只有顏青和寧蘇生在,顏青看到我們兩個原本不客氣的目光立刻軟了下來,我把果籃放到她旁邊,她細聲說︰「想不到你們兩個在一起能這麼長時間,說不定真的能天長地久。」我不回答,微微發愣,對啊,天長地久。
何沐梵問寧蘇生情況怎麼樣,「醫生說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些時間就能回學校。」寧蘇生看了我一眼,目光閃爍。
我知道何沐梵和寧蘇生是朋友,但交情並不深,這些都是客套的問答。「病是會好,但是我手上的那道疤,永遠都不會好了,用再好的化妝品都沒法遮蓋。」
顏青接過寧蘇生削好的隻果,小小地咬了一口,「不過還好,能讓有些人永遠記住,記住我做的一切。」
沒有人不懂她這話的意思,寧蘇生提起病床旁的水瓶,對我們所︰「你們先呆一會,我出去一下。」
「不要以為我會感謝你。」寧蘇生剛踏出病房,顏青開門見山地說。
「我沒有做什麼,你不需要謝我。」
「你原本還在天真地想,只要我努力一些,總能留住蘇生,但是那天他和我說分手,他的樣子真的很難過,他求我和他分手,他有這樣的想法肯定已經很久了,他一直在逼迫自己和我在一起,對我好,我當時怕極了,我還以為他在這幾年里真的喜歡過我,但是你知道嗎,在他眼里,我連做你的替身都不配。」
顏青臉色憂傷,卻還是努力撐著,「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留在我旁邊,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只要他在,我比你更需要他,也比你更愛他。」
我從來不明白一些人的愛情,激烈,不溫柔,類似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