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好了,流光暗啞 最好不過是︰哭著哭著就笑了(4)

作者 ︰ C先生

飛兒臉上的妝全部花了,厚重的脂粉都粘在皮膚上,還有熬夜的黑眼圈,眼楮瞪得很大看著許叔叔,我們所有人都看她,許阿姨在中途就沒忍住,捂著臉大哭。

許叔叔一步步走到飛兒面前,這麼些年來第一次把女兒摟緊,紅著眼說︰「寶貝,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我不怪你,我對不起你。」這樣的稱呼似乎還是小時候,瞿水看著這一幕,忍受不了別過頭去,對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

外面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清晨涼薄的空氣一點點消失,連皮膚上都開始有些黏黏的感覺,外面換來成片的熱氣,可是從窗戶里看出去天空卻不明朗,今天是出不了毒辣辣的日頭了。

飛兒雙手環住許叔叔,這個時候,他是她最初也最不需要懷疑的依靠。父女之間有什麼天大的隔閡不能解決呢?好一會,許叔叔眼里依舊紅著,走到瞿水面前。「叔叔。」他點頭,眉間有些皺紋很清晰,客客氣氣︰「謝謝你,照顧過我女兒。」

在商場多年的中年男人,誰都能懂他現在心里的話,以前的一切都沒有在飛兒的生命里發生過,以後,也不能有誰再去傷害她,對瞿水,他用的是「照顧過」這個詞。

不知道瞿水是怎麼想的,她無法接受飛兒的過去或者是心有芥蒂,但同時想要對她一如既往地好,至于飛兒,為了愛,必須放手,這是每個人的修行,也可能是命運。

許阿姨對飛兒說︰「還是繼續把書讀完,這件事我和你爸爸一定會處理地讓你滿意。」飛兒看著她,避開了她關切的手,許阿姨尷尬地收回。

許叔叔稍稍彎腰抓住她的手︰「默音,我們也不能一直瞞著孩子,況且這對你不公平。」轉向飛兒,「女兒,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阿姨,這也是你一直對這個家一直不在意的源頭。」

飛兒有些無預料地听著他的話,許阿姨垂著頭不說話。

「你媽媽過世後,這個家需要一個女主人來維持,而我和你媽媽和默音年輕的時候就認識,發生過一些事,我娶了你媽媽後,她就一直一個人,你媽媽過世前也和我說過,希望我們能在一起繼續操持這個家,也可以照顧好你,而至于你弟弟,並不是我們的孩子,他是一個孤兒。」

生活這麼喜歡開玩笑,我們不過在其中做困獸之斗,飛兒的這一天經歷了太多情緒上的起伏,這一段上一輩的事情沒有人能猜到,許阿姨還是在哭,她是一個在許叔叔身邊的小女人,不會替自己辯解,被誤會就是這麼些時間,以往她的親切從來都不是裝的,這種東西也是裝不出來的。

許叔叔看飛兒眼神里一片復雜,繼續說︰「我曾經和她提過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但是被拒絕了,她說現在這樣有兒子有女兒已經足夠了,平時你總是忽視了她對你的關心,她也從不在我面前抱怨,只是有一次被我撞見躲在廚房里哭,對你最抱歉的就是相親的事,听別人說都是很不錯的人,也沒想到出了亂子。」

其實是一件很完滿的事,良久,飛兒抱歉地看著許阿姨,她一個勁地搖手看著女兒︰「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就這樣,再多的話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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