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柯嗯了一聲，臉上笑得很勉強，游園沒有發現姐姐的異樣，還在輕聲抱怨︰「看起來這幾年黎嬰的戰績非凡啊，瞧瞧現在人完全不懂得掩飾動不動就恨不得殺死人眼楮，我覺得找他當過渡人選真不是什麼好買賣。他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她頓了一下，垂下的眼睫驀地囂張一挑，露出她幾分宋家人特有的傲氣和精于算計的本色，「不……是變本加厲。」
宋南柯咬著牙，「是啊，黎嬰就是這樣嘛。」說完一口悶下牛女乃。轉身走到黎嬰身邊。
「黎總。」
黎嬰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到是她，向身邊人說了句‘excuseme’，然後轉過臉認真听宋南柯說話。
「一會兒我帶游園回去就行了，媽媽還在家等她。謝謝你費心為她舉辦的接風宴。」
南柯在黎嬰越來越陰沉的目光下，有些畏懼又有些狼狽，像兩個心知肚明無所遁形的人卻又不得不把自己的話說下去。
她低下頭，看著別處︰「改天請你到家里吃飯。」
游園追隨著二姐過來，看她在黎嬰面前說話十分短氣，不由得心中冒出一陣惱火。臉上還是笑笑，聲音就不怎麼好听了︰「黎嬰——我姐姐在你公司做事，就要這麼對你低三下四啊？」
「哪兒敢啊！」黎嬰立即否認，雖然那語氣里沒什麼誠意，他的眼神轉向南柯，眼底毫無笑意︰「討好你二姐還來不及呢。」
南柯側著頭，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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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園覺得南柯今天怪怪的，開車一句話也不說。盯著前面的路況，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游園直覺就是她在生氣，也許是回來沒有跟她報備她感到被忽視了。
她想跟南柯道歉，卻看她拿起手機，掛上耳塞開始打電話。好像是跟助理交代明天的工作。游園默默地往座位上縮了縮，深覺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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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海路以西，頤和路以東，這里是百姓口中的民－國公館片區，這在幾十年前那是政治要人、學界名流、商界巨賈雲集的黃金地帶。如今雖然時過境遷，這里仍是名流聚集區，花園洋房、官邸別墅，千姿百態，新權貴競爭豪奢。這萬國建築展覽館，也算將前朝未竟的風流繁華補回了大半。
車子在一棟維護不錯的青灰莊園建築前停下來，門前有些年頭的石碣上漆注著幾個龍飛鳳舞的瘦精體字——宋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