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事兒就別提了……」游園打斷母親,害怕她說出更多難听的話刺激二姐。
「行了吧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要跟我爭!」南柯炸毛一樣,被提到痛楚當即就失去了理智,多年的委屈和怨憤一時間全部浮上心頭,她轉移方向朝著游園大吼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拿獎學金你也拿,我學鋼琴你也學,同樣都不是親生的,在家爸爸就最寵你!我打破一個普通的花瓶被罰站,你打破他最寶貝的花瓶就罰佣人。總之你是樣樣要比我好!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麼說我啊?說我排行老二我就是萬年老二!我就算上了大學當了主席大家也說要不是你沒來,怎麼輪得到我!你生出來就是克我是不是啊!」
游園愣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暴怒的二姐,嘴皮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花瓶的事,罰站可不是為了花瓶。那是他們來到宋家的第二年,游園看到二姐在客廳里打破花瓶,她就留下幫姐姐掃碎片,姐姐卻跑去叫梅姨進來看。梅姨這樣的老人精哪里看不破這點兒小孩子的把戲,當時就報告給了宋先生。南柯被宋先生罰站在走廊里,好好想想錯在哪。看起來她到現在也沒想清楚錯在哪……
從小游園就知道要好好上進,什麼都要比人好,才能留在宋家,才能不讓媽媽難做,為媽媽爭氣。她從來只想姐妹三人一起好,她知道二姐好勝,也從來沒想過要跟二姐爭什麼。為什麼二姐就這麼看她?
她眼里盈滿淚水,低下頭擦擦眼淚,還是緊閉著嘴巴。
看到妹妹哭了,南柯也紅了眼眶,她沙啞地哽咽著︰「你還委屈……我委屈時跟誰說?你要什麼都很簡單,我就要很努力……」
蘇岑看著像兔子一樣紅著眼吵吵嚷嚷的兩姐妹嘆氣︰「你們啊,大了要懂事啊。」
「你是最偏心的!」南柯恨恨地說。
「我只偏心好孩子。」蘇岑目不轉楮地盯著手里的茶。
客廳里安靜了下來,游園窩在沙發里掉眼淚。
這時門廳響起腳步聲,南柯轉頭循聲望過去,看到了拎著簡易箱,一臉面無表情的宋令儀。
一時間,客廳內三人趕緊迅速地收拾了臉上表情。
游園把頭低得更低,動作小心地抹掉了眼淚。
听到宋令儀冰冷冷的聲音︰「好戲唱完了?」
蘇岑笑著站起來︰「令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南非那邊的工程還要談些日子?」
「就在你們商量由誰去搞定黎嬰的時候回來的。」宋令儀淡淡地說。
他這個宋家的嫡子待遇自是不同的,那梅姨本來一直在房間里掩著門听笑話,這會兒馬上笑容可掬地跑過來替少爺接了包,月兌了外衣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