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婉質 第十八章 執子之手(一)

作者 ︰ 雁七公子

一陣人流向謝婉方向擠來,轉眼間謝婉和謝子琪便被人流沖散,謝婉只能隨著人流走走停停,就在謝婉站立不住,將要摔倒的時候,身後一雙年輕而有力的手將她扶住「小九,小心。」白綻拉著謝婉,讓她走在自己前面,小心的攬著她的肩膀,拱護著她。

謝婉靠在白綻胸前,只覺得背後溫暖而安適,謝婉轉過頭,微微仰頭看著白綻,白綻兩只手臂圈成半圓,擋著擠來擠去的行人,努力為謝婉隔出一點空間來。

謝婉微微往後靠了靠,躲在白綻的懷里,和他一起順著人流往前挪動著。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娥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謝婉此時就有這種驀然回首的感覺。

謝婉看著眼前的白綻,身材高挑,可能正是發育的時候,顯得有些單薄,穿著件宮錦紫遍地金十樣錦直裰,烏黑濃密的頭發挽在頭頂,扎了塊同色綾鎖子地頭巾,長眉修目,面容俊朗。雖然青澀稚女敕,卻也是人這一生中最青春美好的年華。

在這最美好的年華里,她和他相伴長大。

「小九,怎麼只你一人,其他人呢?」白綻關切的道。

「我和八哥還有家中下人被人流擠散了,多虧遇到了表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個子琪,帶你出來竟然還發生這樣的事,多虧被我遇見,要不然你一個姑娘家出點什麼事可怎麼好?」白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意。

謝婉柔聲道「八哥也不想的,誰成想人這麼多。表哥,我想去河邊放河燈,你陪我去,好嗎?」

「好啊,我們先去挑盞紙燈,然後我再帶你去河邊。」白綻說完轉身吩咐兩個侍衛去找謝子琪,並告知自己帶謝婉去河邊放燈。

在賣燈的小攤前買了兩盞燈,從攤主那里借來紙筆,謝婉在紙上寫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寫完了偷偷地去看白綻寫了什麼。白綻明知謝婉偷看,卻故意側過身子,在紙上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謝婉知道白綻是故意讓她看到,也不說破,想到她及笄之後,兩家就會把婚事定下來,心里涌現出一絲喜悅。

因怕再次被人群沖散,謝婉輕輕拽住白綻的衣袖,兩人並肩走著,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也一並染上了紅霞。

謝婉和白綻都沒有再說話,在這熱鬧的夜晚,時間仿佛靜止。兩人都不由得在想,如果是身邊的人陪伴,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也是幸福的、安逸的、美好的。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河邊,白綻抬眼瞧見謝婉瑩潤白皙的小臉上,沾了一點紅紅的印記,想也沒想,抬起手就幫她拭了去。謝橋卻不防他有這樣的動作,一個閃神,他的手已然移開去,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道︰「都多大的人了,吃東西還會把臉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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