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室,一米八的大床上,兩個人正在熟睡,偶爾有冷風從未關緊的窗戶縫里竄進臥室,感受到冷氣的人也只是裹緊被子,絲毫不影響睡眠。
突然床頭的手機開始震動,他勉強睜開眼拿過手機,待看清楚來電顯示,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
"黎風,怎麼了?"床上的另一個人被他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地問道。
姜黎風看了眼手機,眼神閃爍片刻後,說︰"沒什麼,一個客戶的電話。好好睡吧。"
王綰薇應聲,翻身裹緊被子繼續睡覺。
姜黎風走到樓下客廳接听電話,接通電話。
"喂。"沈曦年不自在的聲音就這麼傳進他的耳朵。
"曦兒。"這個稱呼曾經承載著多少幸福快樂,而現在,一聲喚過,只留下尷尬的沉默。
"曦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牆上的時針指著加粗的數字十。
"睡不著。"她說的很平緩。
"遇到什麼難解的事情了嗎?"他記得,睡眠質量很好的她只有在滿月復心事的時候才會失眠。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不知道這個習慣她是否依舊保留,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說出口。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
掛斷電話回到床上躺下,台燈照的王綰薇的眼楮異常明亮。沉靜了幾分鐘,王綰薇翻身面對他,陳述著說︰"是她打的電話。"
姜黎風沒說話,只顧看著手機發短信。只听王綰薇又說︰"你放心不下她。"
"別說了。睡覺吧。"他關掉台燈,讓黑暗遮住自己的情緒。
良久,王綰薇翻身背對他,帶著哭腔說︰"你還是沒有辦法愛上我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對不起"。
在感情上,"對不起"這三個字,就是巫婆的詛咒,它充斥著絕望的氣息,給人造成刻骨銘心的傷害。
第二天。
安諾臉上的紅腫確實消了不少,不過手指印還是沒有退掉,反而更加明顯,沈曦年提議讓安諾打點粉底在出門。
"這有什麼?反正等會兒我和牧瑾澤在一起,讓他清清楚楚看清我的傷,內疚死他。"安諾一邊在土司抹著番茄醬,一邊壞笑的對沈曦年說。
"你還要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怕又被他的什麼愛慕者給打了嗎?"她打趣地說。
"我昨天那是完全沒料到會被人打才中招的,絕對沒有下一次了。"安諾憤恨地咬掉一半土司,鼻尖滑稽的粘著番茄醬。
沈曦年扯了面紙幫她擦掉,把煎得金黃的雙黃蛋夾在她的餐盤里,喝了口咖啡。
"中午回來嗎?"安諾問。
"在公司吃。"她回答,問︰"你怎麼辦?在外面吃嗎?"
安諾聳肩,說︰"有牧瑾澤。"
沈曦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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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突然看清楚,原來我一直珍惜的東西竟然那麼單薄,連紙都不如。
我不想哭,可是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