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里正握著心愛的弓箭,蓄勢待發,卻听頭頂上傳來 的聲音,只能僵硬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隨身侍候的幾個太監和侍衛也發現了那條正掛在樹樹上蠢蠢欲動的蛇,都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輕聲驚呼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被那條囂張至極的蛇緊盯著,眼看它吐著長長的蛇信子就要朝太子的肩部襲擊。
就在太子自己也暗呼一聲不好之時,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匕首嗖地一聲就朝眼鏡蛇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中眼鏡蛇的七寸,眼鏡蛇正待掙扎,卻忽然從樹枝上掉了下來。
見那條眼鏡蛇已被自己的匕首擊中,蘇靈兒暗中松了口氣,雖然自己的槍法向來出神入化,可是剛才那種情況也著實令她緊張不已,那條眼鏡蛇可是有巨毒的,萬一被他咬中,可是致命的。
再說自己手中的是匕首,而不是槍。
雖然與太子之間有著太多的恩怨,但畢竟事關性命,可不能兒戲。
蘇靈兒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匕首自她手里飛出去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所有人均松了一口氣,待那條蛇落地後,才匆忙跑向太子,跪地向太子請罪。
而穆天其手里的弓箭終是無力地垂了下去,額頭上早已滲滿了細小的汗珠,忍不住看向地上的眼鏡蛇,他自然是認識此蛇的毒性的,而剛才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成了它的「獵物」。
說不定也會因此身中巨毒而不治身亡……
在自己把別的動物當作獵物的時候,其實他自己也被當成了獵物,忍不住就向身後望去,只見蘇靈兒亦只是淡淡地看著地上的那條眼鏡蛇,似乎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沒什麼好驚奇的。
「萬一剛才那匕首沒有射中那條蛇,而是射向了本太子,怕是也正合你意吧?」明明心里充滿了異樣的感覺,本想說句好听的話,可是偏偏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傷人。
「真是狗咬呂洞濱,」意識到穆天其是在跟自己說話,蘇靈兒冷冷地睨了一眼穆天其,轉頭看向萱兒道,「萱兒,我們回牧場休息。」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雙腳緊緊夾著馬月復,便停轉馬頭朝剛才來的地方狂奔而去。
什麼人嘛,好歹也救了他一命,他非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妄自說風涼話,怕是腦子有些不正常,再不然的話根本就是一個冷血至極的人,她蘇靈兒犯不著與他計較。
對待這樣的人,她大可避而遠之便是,更何況她本也不指望他那樣冷若冰霜之人會對她感激涕零,她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換作是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伸以援手的。
這跟對方是誰根本就沒有關系。
萱兒見小姐已離去,自是沒有理由停留此地,也不由得策馬追了上去。
穆天其深邃的眼神一直默默地目送蘇靈兒的身影掩沒在濃密的樹林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向地上那條眼鏡蛇,下令道︰「將匕首清理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