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養傷期間，
漩充當眉的護士。
日久生情仿佛理所當然。
只是不知道是誰的情意。
出院以後，
眉，邀請漩共泛西湖。
漩當然明白，那樣的孤夜，月下二人獨處，暗示著什麼。
只是心里，也默認著那樣的關系。
也許，捅破那層膜，然後結婚，生子。
相夫教子，其樂融融。會是幻想中最美的結局。
化妝打扮一番，漩登上了眉的船。
船至江心，
漩的手，輕撫著清涼的湖水，冰透如此刻的心一般。
四下無人，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其實，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不留神，就是永墜冰窟的終場。
有好，有壞。
何以見得？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很多時候，釣翁之意不在魚。
願者上釣？
那得看魚餌是什麼。
其實，你知不知道，你寂寞，所以我寂寞。
那需要我借你個肩膀嗎，還是你借我雙大腿？
你生來就愛調戲女孩子嗎？
那得看對象，搞錯對象就是討打。
你愛的是我，還是她？
她曾經，為我真心哭泣過。即使我于她，不過是一過客。
她缺愛嗎？
如今的她，不缺。有人比我更愛她。
所以你放棄？
眉，好一陣子，沒有回答。
我想，我于她，不過是好朋友而已。
我想，我于你，不過是好朋友而已。
我不甘心，又能怎樣呢？愛情，本就不是單方面的事。
那你相信，傳音入密嗎？
江湖把戲，誰信啊？
漩閉上了嘴唇，眉的耳邊，我愛你，忽而回響起來。
是，你的聲音嗎？
是，我的聲音。
漩嫣然一笑，滿庭花色盡失顏。
我們該回去了。
是啊，靠岸，是每一艘船的歸宿。
漫，我會是你的歸宿嗎？
我會默默注視著你，直到，有天，你找到你鐘愛的歸宿為止。
56刀
墓園，
你早到了。
刀冷然地說。
眉歪了一下頭，
無所謂地聳聳肩，
總好過遲到吧。
我寧願你遲到，那麼我就有開槍的理由。
眉輕松地微笑，可惜我不會給你那樣的理由。
刀，是眉的任務發布人，也是眉的老大。
眉曾問刀，為什麼選擇墓園為踫頭的地點？
刀以冰涼的語氣述說，
因為，不是每一個死人都有資格擁有以資懷戀的墓碑。
因為，不是每一個以資懷戀的墓碑下都有死亡的尸體。
而眉深以為，刀眷戀墓園的絕對寂靜和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刀的槍，如他的名一樣。
射出的不是一顆子彈，而是一排子彈。
所以獵物往往會像被刀割似地裂為兩半。
如果你有玩過魂斗羅，會懂。
這次的獵物，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刀面無表情地把一封文件夾，交給眉。
眉︰那個組織？據我所知，他們掌握著錢和成員的資料，包括我的資料。
一旦被曝光，有關人員面臨的，是無止境的追殺。
刀︰委托人的理由是，他們用兩個星期的時間作出了裁決，而他的任務期限，是半年。
眉︰這算哪門子天殺的理由？
刀︰你只需要，把他們攪入這場殺局中。其他的，你不用管。有人會處理。
眉︰只是時間越長，壓力也就越大。
刀︰他們有義務，不是權利，向公眾交待一切。而把他們卷入，就是最好的方式。
眉︰我怕死。
刀難得地笑了一下，
言︰死是殺手最顧忌的事。稱職的殺手都怕死，也都不怕死。怕死，才會更小心謹慎地執行任務。不怕死，才能心無旁騖地獵殺目標。
眉︰單挑的話，我不怕任何人。但是我怕群毆。
刀︰他們的血會成就我們，而他們要毀滅的，不是你，而是你們。你也未免把我們想得太簡單了。他們追，我們散。他們退，我們合。這就是蒙古鐵騎的戰斗之道。
眉︰我不是一個人？
刀︰你不是一個人。記住，越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看似安全的地方，反而可能有危險。
眉︰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刀︰沒有我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眉︰或許，我本不該來的。
刀︰但是你來了。來了，就要把事情處理得水落石出。滴水之力，如若持之以恆，也可穿石。
眉又笑了，和刀的日子，似乎總是充滿著笑。
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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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嗎。
有出。
那我去玩玩。
別上癮。
知道了。
秋季，蟬的知了聲，覆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