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談起飄,卻有著寒的前奏。
每個人的意識都是一面哈哈鏡,總是放大,縮小,扭曲,美化鏡中的某人。我們需要別人來認知自己。而我們的意識,除了與生俱來,更多產生于別人意識的升華。或許你不喜歡某個鏡子中自己的模樣,或許你更喜歡美化的魔鏡,但是,沒有鏡子,就沒有鏡中的自己。
那麼,我們就看不到自己了嗎?
或許只是,恰巧沒有踫到對的鏡子。
寒對殤來說,就是這樣的鏡子。
人生何處不相逢。
遇見寒,是在麥當勞。
那燦爛著光芒的滑板,和餐板上的薯條,恰巧都是金黃色。
寒喜歡麥當當的薯條,殤喜歡麥當當的草莓新地雪糕。
那是種冥冥中被命運之手安排好的嗎?
假如,殤不端著餐板,坐在寒的對面,那麼一切不會發生吧。
偷偷瞧著寒清秀的臉孔,心中是種小甜蜜。
一直專注于消滅薯條的寒,拿起一根薯條,插入殤的草莓雪糕,沾了一下,再放入口中。
這這算是間接接吻嗎?
喂,嗯?
這是我的雪糕耶。
你也可以吃我的薯條啊。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
掛在口邊的那句間接接吻,始終沒有說出來。
殤又氣又笑,拿起寒的薯條,插入自己的草莓聖代中,沾著吃。
好吃嗎?寒問。
殤氣勢洶洶地回了個怒火漫天的眼神。
那種又甜又香的味道,好像不錯。
兩個人就這樣吃起了薯條和草莓聖代。
在彼此的鏡子中,他們就是薯條和草莓聖代。
殤徘徊在麥當當周圍。
渴望著愛情的背影出現。
寒一臉心事,正待走進麥當當。
殤果斷地抓住了那個背影,
手里端好的蛋糕,一個倒扣在寒的頭上。
聖誕老人。殤喊,做個鬼臉,嬉笑奔跑而去。
晃過神的寒,看著視線的一片白色,踏上腳踏板,追殤而去。
這場追逐戰並沒有持續多久。
寒的雙手,緊緊地壓在殤背後的牆壁上。
殤听著自己越來越接近的心跳,閉上了眼。
寒用手指沾上女乃油,惡作劇地抹在殤的嘴上。
好甜,是殤的第一反應。
寒踏著腳踏板怪笑而去。
看見嘴邊的白色,殤跺著腳。
初吻,竟然給了蛋糕。
殤欲哭無淚。
透指而過的冰涼,是年華如水逝去的留影。
青春像是一場明媚憂傷的微電影。
一切的等待,或許只為了心靠近的幾秒。
但這幾秒,卻足以回憶一生。
眉看著寒滿頭雪漫漫的白色,
不由好笑得問,怎麼啦?
寒氣鼓鼓地答,遇到殤的事。
眉展顏一笑,你不是不在乎結果,只享受過程嗎?
這個小女孩,有意思喔。
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沒有開始,哪里來的過程?寒反擊。
遇見即是緣,份倒是不可強求的。眉平靜地說。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何苦為難自己,做個空心人?
眉不語,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自從飄走後,眉的心,空蕩徘徊不絕。
有種痛,叫連根拔起,比砍掉根的上部,是不同層次的。
心早已傷痕累累,還未痊愈,又怎敢再添傷害?
起落的心情,還會有誰願意聆听?
心不是空,而是被滿滿的人去樓空,塞滿。
寒畢竟不是我,又怎能理解這種戒不掉的癮。
或許寒,你是對的。許久,眉苦笑著說出這一句。
第一次愛的人,如初夜一般,
它的痛,是最難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