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的簾子撩開,蘇慕辰方被侍從扶上馬車,便听聞女子無助的低喊,繼而轉眸神情淡漠地看向那一處。
這廂,蘇卿絕略微俯身,修長的手臂伸出,猛然間,女子被迫落入他懷里禁錮著。
突如其來的起身動作,使得秦晚腦子里一陣發暈,眼前掠過模糊的暗影,待反應過來,腰上橫著一只強有力的手臂,令她無從逃月兌。
「秦晚,不要妄想惹事生非。」蘇卿絕滿含威脅的語聲響徹耳際,滲著無盡的危險氣息。
他掐住她縴細如柳的腰肢,力大之大,仿佛下一瞬就會扭斷柔弱的骨頭。
痛,秦晚秀眉擰作一團,全身包裹著屬于這個男人獨有的青檀氣息,沉醉而美好,熟悉又陌生。
她清亮的杏眸掠過從未有過的慌亂之色,咬緊牙關,手肘一彎,反手撩開男人的臂膀,靈活地掙月兌開來。
蘇卿絕不禁目露震愕之色,凝著空落落的手許久,很顯然,女子擁有的那強大力道太匪夷所思。
「你們這是?」文帝有些模不透這夫妻二人怪異的舉動。
秦晚穩住紊亂的心跳,忙屈膝朝皇帝跪下懇求道,「兒臣求父皇做主!下旨命卿絕休了妾身!」
古代秦晚死去的那一幕屈辱的片段,依舊浮現眼前沒有散去,哪怕不擇手段,也得離開這個深不可測、危險至極的男人。
前世,活的太過苦累,今生,她只求擁有一份安逸、平靜的生活。
女子一席話,驚得在場的人嘩然不止,他們紛紛駐足,興致盎然地打量她。
試問,放眼整個曜國,乃至風雲大陸,哪會有女子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詞來?主動要求丈夫寫休書,自此孤苦一生,生活無所依附,受盡世人恥笑。
蘇卿絕眸光一凜,思忖半晌,適才平息心中的怒火。忽然覺得,這場游戲,她若想抽身,他亦是不會輕易放過了。
藍嫵最為欣喜,忙湊上去嗔怪道,「七爺,姐姐這是要給你難堪呢,太不識抬舉了。」
蘇卿絕並未理會藍嫵的一番廢話,幽深的目光似是別有深意,緊緊絞著下跪的女子。
文帝沉下臉,「秦晚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御賜的婚姻,豈能說散就散的,更何況她父親全傾朝野,肯罷休嗎?
「皇上,據七出之條里所述,無子,為其絕後也。妾身嫁給七爺整整三年,身體抱恙,一直無法誕下子嗣,實屬大罪,心中更是負疚難當。」秦晚字字道理,听得人無從反駁。
皇帝一時找不出拒絕的話,轉而看向旁側的馨妃。
「不錯,按曜國例法,蘇卿絕是該賜你一紙休書。」馨妃朱唇微啟,附和著說道。
秦晚頓時心中大喜,面上依舊一副淒苦可憐的模樣,奈何男人一句話瞬間澆滅了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