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這女人傷的比藍嫵更重,卻異與其他女子,連帶著半個痛字都沒喊。
是真的不怕痛?還是不屑于對著他喊?思及此,他心底突生一股莫名的煩躁。
微微皺眉,他大手一把握住旁側女人微涼的小手,似是要傳遞什麼過去。
秦晚渾身一震,驀地驚醒,她下意識地掙開那溫熱的大掌,小臉警惕地盯著男人。
「去那邊,你擠到本王和藍兒了。」蘇卿絕掩去眸底的復雜情緒,抬手冷聲命令道,
秦晚深吸口氣,忍住胸腔里的莫名酸楚,默不作聲地挪開身子,抱膝躺在最角落里。她睡得迷迷糊糊間,馬車已經悄然回到七王府。
秦晚醒來時,眼前是一臉局促的逸風,「側妃娘娘,七爺說,讓屬下送你回听雨閣。」
「恩。」秦晚輕搖了搖頭,驅走困意,心中不禁冷笑,所謂的送,不過是變相監視,可惜她往後要籌劃一切,得萬分謹慎。
路走到一半,逸風忽然喊住前方的秦晚,「側妃娘娘,屬下這里有一瓶治愈毒蟲啃咬的藥。」
「噢?這麼巧?」秦晚訝然,回頭感激地接過,「逸風,剛才的事,謝謝你。」
逸風淡淡一笑,木訥地點頭,「只是舉手之勞,是側妃娘娘機智過人。」
秦晚微笑著打開藥品,微苦的味道飄入鼻尖,「這藥,一聞就是好東西,我欠你的,看來是還不清了。」
「都是屬下應盡的職責,娘娘不必記掛。」逸風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腦袋,實則,那藥是蘇卿絕交付給他的,還指定不許他透露半句。
入夜,秦晚睡得並不踏實,再次陷入可怕的夢魘里,干爹一身傷痛,虛弱地躺在血泊中,「晚晚,別難過……干爹只是去另外一個地方,放下仇恨,你才能活的快樂。」
恨?可是干爹,如今我和他相隔千年,連帶著恨都無法擁有了。
身子如同往日一般,從腳底蔓延,被深切的寒冷所籠罩,如同置于萬丈冰潭,任她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無法逃月兌。
「干爹,晚晚好累。」她痛苦地囈語著,秀眉蹙著。
此時,一抹紫色身影立在床前多時,大手下意識地握住女子冰冷的小手,傳遞一抹溫暖過去。
「蘇延,我恨你,恨你一輩子。」她無助地蜷縮在床角,汗水濕透了三千青絲,貼合在秀美的側臉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蘇延!紫色身形不禁微顫,波瀾不驚的臉容此刻浮現一抹萬般復雜、震愕的情緒。
秦晚在夢里掙扎許久,忽然感覺有微弱的暖意融入手心,她心中警鈴大作,驀的睜開清冷的杏眸,借著淡淡的月華,舉目望去,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原來是夢!
三日後,黃蜂叮咬的紅腫散去,秦晚養足精神,開始籌劃生存大計。
晚膳的時候,一如往昔,管家命侍女送來幾個清湯寡水,茗香感激涕零地接過,「小姐,今天的膳食里有一塊肉。」
***
期待女主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