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每日外出,暮色時分會回到府邸,一切順風順水,和茗香在生活上不再拮據,而她在南城也混熟了不少人。
這一日,天氣陰沉,傍晚收攤的時候,南街口驟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躁動,以刀疤男為首的數百個青幫人手拿白晃晃的砍刀,氣勢沖沖地朝著前方廢棄的城隍廟奔走。
「黃大爺,發生了什麼事?」秦晚算是第一次目睹古代黑道傾巢出動的景觀,不由得心生好奇。
黃大爺收起捏泥人的箱子,一臉凝重地叮囑道,「趕緊回去,青幫和四龍幫為了爭一塊地皮,這些年不知鬧出多少人命,今夜怕是不會太平,要大動干戈了。」
「人命?朝廷都不管他們嗎?「秦晚一邊幫老人整理箱子,一邊若有所思地問。
以她前世混跡黑幫的經歷,不難猜出,一般朝廷放任的幫派,要麼太過強大,迫于政治原因難以抵制,要麼幕後有不可估測的靠山。
「那些都不是我們平民百姓該操心的,小伙子,趕緊回去,晚了爹娘該擔心了。「黃大爺無奈地嘆了口氣,背著箱子離開了。
秦晚思忖了半晌,起身收拾好包袱,再抬手附上臉上的人皮面具,確定毫無破綻後,從容不迫地朝著城隍廟趕去。
一路上,寥寥無人,各家的店鋪也早早打烊,是在極力避開兩幫的爭斗。
秦晚抵達城隍廟時,天已經全黑,涼風帶來密集的春雨,給這個夜晚更添一分肅殺的意境。
破敗的廟宇里,兩幫人馬舉著的火把使得室內亮如白晝。
秦晚佝著身子,手握一把砍刀,同幾個小嘍一齊順利地混了進去。男人們,尤其是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氣味並不好聞,但她覺得很安心,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些淒苦、但難以忘懷的歲月。
祭祀的神台前,擺放著兩張楠木椅子,四龍幫頭目和青幫的刀疤男分坐左右,一身青衫的話事人站在中央,其余弟兄們手握家伙,氣勢洶洶地候著一場拼殺。
「胡天匪!長平街四十年來由我們四龍幫管轄,一直相安無事,你若非要搶,莫怪本座上報秦四爺,大不了魚死網破。」四龍幫的頭目憤然起身,已然是失去了耐心。
胡天匪漫不經心地模著下顎的刀疤,懶懶地說道,「本座只是想物歸原主,你們用了它四十年,也算是掙夠了,不要貪得無厭,秦四爺?呵,你就算將皇帝老子請來,都無濟于事。」
「兩位大哥,既然今晚火氣大,談不攏,何不改天找個好日子再另行商議?」話事人捏了把冷汗,笑的僵硬。
胡天匪驀地站起身,凌厲的目光覷向人群中的某個嬌小身影,他握緊雙拳,似是在等候著什麼。
秦晚氣定神閑,頗有興致地觀望幫派之爭,目光不經意落在幾步遠的某個身影時,頓時震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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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看到了誰?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