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絕,他……」武成王眯起褐色的眸子,悵然說道,「或許適當的收斂鋒芒,才是明智之舉。」
仔細回想今日競馬比賽的一幕幕,不難猜測出,導致黑馬失常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最「疼愛」蘇卿絕的文帝,為的就是搓搓他的銳氣,好平衡太子的勢力。
畢竟,無人敢當眾,對馬匹下手,但獨獨文帝有那個機會!焰風尸身上查不出任何跡象,無憑無據,蘇卿絕只好將過錯全部攔在自己頭上,其一,是告知文帝,他無異心,其二,政局不穩,正是韜光養晦的好時機。
夜半的時候,蘇卿絕睡意全無,索性披上外衫預備出門透氣,見女人被褥滑落,又折回。
他撿起錦被,動作細致而輕柔地替女人蓋上,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預想中的發展,但獨獨算漏了一點。
趙雲正守在門外,驚聞主子起身,忙問,「七爺,是不是傷口復發了?」
「沒事,本王出去走走,你看著她。」蘇卿絕一瘸一拐地走出,撩開簾子,抬眼看了看黑幕的夜空。
「七爺,屬下不懂,您明明計劃是輕傷,可為什麼傷的這麼重?」趙雲郁結心中許久的疑問道出。
蘇卿絕一怔,眸低掠過片刻的恍惚,「或許,本王獨獨算漏了自己的心。」
「啊?」趙雲聞言,越發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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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街----春風樓,暮色時分,已經有不少濃妝艷抹的姑娘站在門口拉客,她們衣著暴.露,面上掛著媚惑的笑容,忙得不亦樂乎。
秦晚一身雪色儒雅長衫,三千墨發用白玉冠帶束起,輕搖著折扇,盡顯男子獨有的卓越風姿。
她剛走入門前,妖媚的女人們扭著蛇腰蜂擁而上,「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春風樓吧?」
「公子,哪里人,從前沒怎麼見過。」
「是要听曲,還是賞舞?或者直接去紫杉的房里。」
秦晚略略蹙眉,強忍著胸腔里的不適,拿著折扇戳了戳紫衣女子,「就你了,紫杉,好名字。」
「謝公子抬愛。」紫杉笑得花枝亂顫,挽著恩客得意洋洋地走進門去。
路途中,秦晚側過頭,對著紫杉低語,「如何?胡天匪那廝來了沒?」
那廝?什麼人,居然這般稱呼長平街的龍頭老大?紫杉以一種萬分復雜的目光覷了眼秦晚,而後恭敬道,「公子,胡爺說,一切按照計劃行事,那玉火蓮定會替您拿到。」
「好,現在時辰尚早,我們先去房里吧。」秦晚抬眼,仔細環視了下四周的情況。據道上消息說,能解世間百毒、三十年才開一次花的玉火蓮今晚會在春風樓展買,價高者得。
如今她體內深中兩種不同的毒,若得到玉火蓮,就不用再過如履薄冰的生活了,遠離無謂的紛爭。
秦晚和紫杉相攜走到樓梯口時,一身華貴銀袍的男子擋住了二人,「這位?莫不是春風樓里藏著的憐人?嘖嘖,瞧這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