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陽光 007 定向越野(3)

作者 ︰ 桃溦

「現在請大一參賽選手到起點做好準備。5分鐘後,比賽就將開始。」

「現在請大一參賽選手到起點做好準備。5分鐘後,比賽就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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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廣播,吵吵鬧鬧的六個人才安靜下來。

尉陽接過于以棋遞來的外罩低低地叮嚀了一句︰「別太拼。」

一旁的桃溦和若橙以為尉陽是要于以棋幫書歆,所以拼了命的向于以棋微笑示好。于以棋抬起頭,緊皺的眉頭松開不少,回了她們一個微笑。那倆人像得到了某種肯定,興奮的勁無法描述。

「書歆,沒事的,我們看好你喲!」

書歆抬起頭白了倆女一眼,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知道啦,真是的。」

一旁的荊敏看著如此和諧的畫面,沒由來的心頭一緊,為什麼自己就是融不進去呢?就算每天跟著他們一起打鬧,可是只有自己明白他們根本沒有迎接自己的意思。荊敏咽下苦笑,強掛著微笑跑了過去。

「同志們,出發嘍!」荊敏喊道。

年輕的心事,都交給歲月吧。

槍聲響後,書歆就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奔跑。其他選手經過自己身邊時空氣摩擦的聲音、一旁觀眾沒完沒了的尖叫聲歡呼聲、荊敏時不時為自己打氣的聲音••••••全都混在了一塊。書歆感覺自己呼吸著黏重的空氣,似乎每一秒都有窒息的可能。

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掉,書歆只能沒完沒了地往前沖。每跑到一個指定地點只有當所有選手都在場才會得到寫著下一地點的紙條。書歆不希望自己會成為拖大家腿的那一個。

當整個世界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跳聲,什麼樣?書歆覺得是一種可怕的孤寂感,還有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即使書歆已經足夠努力,她仍然落在後面。雖然不是最後但足以讓她感覺無比愧疚。嗓子疼得已經無法呼吸,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緊緊追著自己的「戰友」。

「書歆,加油!就剩兩個地點了!」荊敏的一聲鼓勵讓書歆往前沖了一段,但很快又慢了下來。她已經是閉著眼往前跑了,累得完全連眼楮都不想睜了。漸漸的,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提了起來,撲稜的雙腳完全在空中晃動。不想睜眼,只是重心慢慢向身邊的實物靠去。似乎一個世紀般漫長,書歆听到悠悠的男聲︰「馬上就要到操場入口了,裁判都在,我不能帶你進去了。睜開眼,努力一下,就到頭了。」

等書歆睜開眼已經完全不見了剛剛的男生,環顧四周,只有高聲吶喊的人群。于以棋,已經快到終點了。其實,他是想幫自己的,書歆明白。于以棋一直跑在書歆前面的很短距離內,其實只要書歆一個要求,他一定會慢下來。但是書歆從頭到尾也沒有吭氣,這一點,其實,于以棋早就料到了。

「書歆,加油!」「書歆,加油!」••••••

這是書歆意識清醒前听到的最後的聲音。

到達終點的書歆終是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大吐後,倒在了若橙懷里。

模模糊糊中她想起了剛才溫暖的手掌和消失很久的自己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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