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
趙卓訕訕地看了女子一眼，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這個法子也行不通的。」
「為什麼？」
「總之就是行不通。你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卡獸……我是召不出來了。」
皺著眉頭，寧萌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她是全心全意的幫趙卓和齊牙牙的，一心都在為兩人考慮。讓他召喚卡獸出來證明給熊家看也是她眼下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然而趙卓的一系列反應和表現卻讓她很是生氣︰「讓你交出卡獸你不交，非要說是被自己收服了。可既然被你收服了，那召出來證明一下總沒問題吧。現在連這個你都做不到？」
趙卓囁嚅︰「我是真的收服了。」
「那證明給我看。」
「這個做不到。」
「為什麼？既然已經被你收服了，難道連召喚出來你都做不到嗎？」定定地望著趙卓，寧萌心中的信任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散，連帶著，語氣也開始生硬起來︰「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賣了多少錢。然後我們可以再去討論另外的應對方法。」
「你不信我？」感受到對方身上傳達出的不信任，趙卓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寧萌搖頭︰「是你不信我。否則你就該跟我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那只醒獅就是被我收服了！我沒有拿去賣錢！」
「那就召出來證明給我看啊！我是來幫你的！我工作的第一準則就是保證你們的安全和權益！我的信條里甚至沒有聯邦沒有書派，只有我服務清單上的人名！可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要如何將自己的所有信任都放在你身上！而現在你只需要跟我說實話，就可以獲得我的信任！無論是賣掉了也好，收服了也罷，或者干脆被你殺了煮了吃了也行！總之你跟我說實話啊！」總是清淡的很難有情緒波動的精致面孔之上微微顯得扭曲，女子情緒難得激動起來，重重的拍著茶幾拿眼瞪著面前的趙卓，音調比趙卓還要高了八度。然而身上的那股檸檬香味，還是一如既往的散播著。
坐在一旁的齊牙牙小心地看著成爭吵姿態的兩人，忍不住揮著手勸說︰「都不要吵了，冷靜一點。我們好好心平氣和的說啊。」
「你們不信我，我怎麼幫你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寧萌掃了一眼齊牙牙，道。
趙卓坐在那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待到女子再次將眼神落在他身上之後，他才微微嘆了口氣，不確定地道︰「那你就當……卡獸被我殺了吧。」
「就當？」嘴角慢慢勾起一絲譏笑，寧萌搖了搖頭︰「也罷。誰讓我們的工作就是為你們服務的呢。信任不信任，命都還是要為你們賣的。既然你‘殺了’那麼珍貴的一只A級卡獸。那我之前的提議也就沒什麼可行性了。若說交代，怕也是沒什麼好交代的了。如今只能等對方的反應了。也許那位熊遠儀小姐心情好不計較，那就皆大歡喜。也許她心情不好，想要找你討個公道。那我們就只能任命待宰了。到時候道歉也好，賠錢也罷，都是你們要解決的問題了……書派撥給我的經費里，可沒有幫人還債這一條。」
她心里其實已經坐實了趙卓賣掉卡獸的事實，特別是那句「就當」出口之後，寧萌心中的那桿秤也就已經準確無比的稱量出了她的這位「當事人」和自己之間的信任程度及距離。此時說起這番話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公事公辦的成分，也就更多了起來。
施施然的站起來，女子從口袋里模出一塊很精致的電子腕表，輕輕的丟在了沙發上︰「我還有事，先走了。這塊表戴在手上，出問題的時候可以聯絡到我。不過最好提前個半個小時左右，畢竟我趕過來是需要時間的。平常沒事的時候，還請不要隨意打擾我。我很忙。」
說完這些之後，寧萌再沒看兩人一眼，推門離開。
趙卓張著嘴，卻遲遲沒有說出什麼。只能略微失神地目送著對方離開。然後悵然若失地嘆息低頭，郁悶不已。
安靜的房間里，從頭到尾都差不多是一頭霧水的齊牙牙看了看旁邊獨自生悶氣的趙卓，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待到趙卓扭頭看過來之後，才露出一臉小諂媚的笑容，小著心地問道︰「到底賣了多少錢啊？」
趙卓︰「………………」
留下抱著腦袋在那里喊痛的女孩不管，趙卓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他現在急需入夢去一次夢境空間，親口問一問蛇發女妖，到底將那只醒獅怎麼了。明明前幾天還可以召喚出來的，怎麼今天無論如何都喚不出來了呢。
趙卓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然後毫不意外地出現在了夢境空間的雲層里。
熟悉無比的墜落之後，他一眼就看到了蛇發女妖那龐大無比的身軀。這一次，他沒有如以前那樣躲在巨石之後遮掩自己的身形，而是徑直朝著蛇女走了過去。
在巨大的蛇發女妖面前，趙卓渺小的就如同一只蒼蠅一樣。而當他走到對方身體下方，仰起頭沿著那巨大的蛇尾看上去的時候，完全沒有引起蛇發女妖的注意。
「喂！低頭看看我！我有話要問你！」雙手聚攏著呈喇叭狀，趙卓鼓起嗓門大喊。
然而蛇發女妖還是靜靜的立在那里，沒有一丁點的動靜。反倒是從他身後，傳來了奇怪的「嘶嘶」聲。
那是青蛇吐信子的聲音。
趙卓本能的想要回頭，但身後很快傳來了一個沙啞的女聲︰
「別回頭！」
听到熟悉的聲音，趙卓忍不住松了口氣︰「為什麼？」
「那樣你會變成石頭。」
趙卓一個激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著沒動，只是嘴里問道︰「以前都沒事，怎麼現在就有事了。」
「因為那時候我還不能‘塑體離身’，你當然沒事。」
「什麼塑體離身？」趙卓皺眉，總覺得事情有些玄妙起來。
(晚上有更，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