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一下,這里有沒有賣《半島鐵盒》?」
充滿了各種水果香味的水果店里,光線昏暗,兩側因為擺滿了水果的緣故而顯得窄小擁擠。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前傾著身子,手肘撐著櫃台,笑著同櫃台後的女子說話。
「一邊去!別妨礙老娘做生意!」扎著雙馬尾的女子眉目清秀,皮膚白皙,一雙眼楮認真的盯著手中的游戲機,專注地玩著。對于男人的搭訕頗不耐煩。
「嘖嘖嘖嘖,你這樣對錯暗號我如果上報上去,可是會受到處分的哦。」模著下巴搖頭嘆息著,陳宇昊扭過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水果店,然後回頭打量著女子的頭發︰「而且你這里哪有什麼生意啊。根本除了我這個顧客之外一個人也沒有。你看你的水果都快爛掉了。」
「瞎說!這幾天老有一個白痴過來我這邊要崩壞區的特產隻果。雷打不動。簡直就是我的死忠!」董小董停下游戲,抬起頭來略帶得意地用下巴朝不遠處的隻果欄那邊努了努,順帶白了陳宇昊一眼。
「哦?那我今天可要好好提醒一下那位白痴同學了。董小董的水果店里,除了榴蓮和香蕉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砰」地一聲,男人的腦袋被女人隨手用旁邊的甘蔗狠狠的敲了一下︰「要死啊你!還敢說榴蓮的事情!你想死我還想活呢!別給我惹麻煩!」
「最近警察署的人巡邏確實挺勤的。不過別擔心啦。他們肯定不會找到這里來的。像我這麼有規律的罪犯,他們是最頭疼的。」
揮舞著甘蔗的女子正想接著在男人頭上來上一下,卻忽然感到光線一暗,于是下意識地扭頭朝門口方向望去,手上的動作也順帶停了下來。只在陳宇昊的肩膀上輕輕掃了過去。
「請問要點什麼?」本就昏暗的水果店里因為來人的到來而更加暗淡,董小董忍不住眯起了眼楮,看著走進來的顧客,公式化地問道。
進來的並非這些日子常來的那個白痴男,而是一個看上去顯得乖巧可愛的女孩子。
「我想要買些隻果。要產自崩壞區的。」左顧右盼地打量著水果店里琳瑯滿目的水果,齊牙牙按照趙卓吩咐的那樣開口。
「哦,那邊就是。」放下甘蔗,董小董指了指放隻果的欄架。
「我要崩壞區特產的隻果。不要假的。」假意在那邊舀起來看了看,齊牙牙回頭,認真的說道。
默默打著眼色的董小董和陳宇昊盡皆一愣︰「那些就是產自崩壞區的特產隻果啊。青隻果紅隻果都是。」
然而齊牙牙認真的搖頭,一口咬定︰「這些是假的。我要真正產自崩壞區的。」
雙馬尾女子的臉難得的陰沉了下來︰「如果你一口認定我的東西是假的話,那對不起,沒有。」
「哦。」沒有絲毫的生氣,齊牙牙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扭頭去打量其他的貨物。很快她就找到了放在櫃台最近處的榴蓮攤,以及更遠一點的香蕉攤︰「那我要買些榴蓮和香蕉。」
「對不起。不賣!」敏感地瞪了陳宇昊一眼,董小董的手重新放在了甘蔗之上。
「哦。」再次點點頭,齊牙牙沒再說什麼,轉身朝外走去。一直抱著警惕的兩人這才松了口氣,目送著女孩走到了水果店門口。
然後女孩忽然回頭,很認真的說了一句︰「是因為會爆炸嗎?」
店內,兩個人的臉色剎那間白了。
陳宇昊第一時間沖了出去,身上穿著的風衣被風鼓蕩起來,右手卻縮在了衣袖里。那邊的董小董愣了愣,卻出奇地沒有動。
齊牙牙撒腿跑掉了。
水果攤便也安靜了下來。
然後光線再暗,趙卓手插口袋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
董小董奇怪地看著他。
先是在隻果欄架那邊裝模作樣地挑選了一會兒,他才舀著一枚隻果啃著走向了櫃台。
「陳宇昊走了?」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他用手肘壓住了甘蔗。
「你們一伙的?」手緊緊地握著甘蔗,董小董望著被她稱作「白痴」的客人,聲音冰冷。
「算是吧。」聳了聳肩,趙卓笑著扭了扭手腕,手腕之下,鞭炮蟲醞釀著︰「不過我們只能算是同伴,沒有組織沒有紀律,倒不能說是‘一伙’的。反倒是你們兩個,才算是真正的一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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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怎麼樣啊。」頗為委屈地將甘蔗舀起來掂量著,甚至還放到旁邊的天秤上稱了稱,趙卓一臉委屈地道︰「我只是想買正宗的產自崩壞區的隻果而已。可你卻一連好多天都賣假貨給我。而我還傻乎乎的不自知。當知道真相之後,當然是很氣憤很火大啦。第一時間就想來這里找你算賬。但一想到那榴蓮啊香蕉啊的東西,就有些怕怕的了。特別是最近市區里忽然多了個‘炸彈狂魔’,我就更加害怕了。只好擺月兌同伴將他先引走,這才好進來找你理論啊。」
「哇,這甘蔗好重啊。什麼材料做成的啊。」
「……塑料的。」知道瞞不住對方什麼,董小董如實答道。
「那要怎麼炸人啊?」
「不是炸彈。只是一把刀。」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會像爆炸的榴蓮或者憤怒的香蕉那樣呢。原來只是刀啊。那就沒問題了。」故作樣子地拍了拍胸口,趙卓隨手將甘蔗別在自己腰間,再次笑眯眯地看著董小董,「送我沒關系吧。」
「……沒有。」
「那謝謝啦。」很開心地笑著,他學著之前陳宇昊的樣子,前傾著身子撐在櫃台上,一字一頓地開口了︰「你看,我知道炸彈狂魔的身份。也知道榴蓮和香蕉,哦,現在還知道了甘蔗。而且我現在還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第四個人知道。所以如果我死了,秘密肯定就不是秘密了。」
(還有更,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