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確實很能跑,從醫學院的實驗樓開始,它領著吳瑞狂奔了20多公里,最後在五環奔高速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正是3月中旬,京師的溫度說冷不太冷,說熱更談不上。但一人一狗的身上,都已經冒出了白煙。
吳瑞雙手叉腰,喘著氣問道︰「怎麼不跑了?」
皮皮也伸出舌頭,呼啦呼啦喘著粗氣,那本來就愁眉苦臉的天然呆模樣,此刻看上去更是愁得不行。等一人一狗交流了幾句後,吳瑞這才知道,追到這里後,空氣中的氣味已經變得很淡了。現在它已經分辨不出,他們到底是往京哈高速去了,還是奔京津方向走了,總之一句話,老子沒轍了。
吳瑞知道這也怨不得皮皮,畢竟它只有2歲,能追到現在,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在心中長嘆一聲後,吳瑞抬頭望天,雖然灰蒙蒙的天空上,什麼星星月亮全都瞧不見,就連美國人引以為豪的間諜衛星,在京師的天然霧霾前,也跟睜眼瞎一般。但他卻目光深邃,仿佛能夠穿透那層厚厚的人造污染源。
「如意,你此刻在做什麼?」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就連皮皮也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裝可憐。這是它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只要每次吳瑞一提起‘如意’這兩個字,那它就最好裝可憐。它永遠忘不掉在它1個月大的時候,吳瑞曾經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它身上刻了一個古怪的符號,直到很久以後,它才知道這個符號名叫‘如意’,是一種最古老最原始的如意形態……
當然,這些東西它統統不懂,它只知道那次真的很痛很痛,讓它痛到了骨子里,痛到了靈魂深處。
不等吳瑞繼續感慨,他手上的腕表又突然響了起來。
「喂……」
「是吳瑞嘛?我是劉老師。」
「劉老師,您好。」
電話那頭的劉志強明顯有些焦急,「你和趙老師在一起嘛?她在凌晨1點半鐘的時候,曾經用美妮的手機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帶你們回來吃宵夜,可這都快2點半了,你們怎麼還沒到?」
「劉老師,是這樣的……」雖然不想讓劉志強擔心,但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範圍,無奈之下,吳瑞只能一五一十把情況說了一遍。當然,他此刻帶著皮皮追到五環路的這一段,自然是抹去了。
「什麼?」劉志強果然大吃了一驚,「怪不得他們三個人都不接電話,吳瑞,你現在在哪?還在實驗樓嘛?你馬上去校衛室,找值班的保安調閱一下當時的監控錄像,我這就趕過去踫你。」
吳瑞沖皮皮使了個眼s ,一邊快速往學校的方向跑去,一邊好言安慰道︰「劉老師,我馬上就去校衛室查監控記錄,你也不要太著急,剛剛我在樓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但劉志強如何能不急?他已經失去了獨子,要是老伴再出個意外,那他非得馬上瘋掉。
掛斷電話後,吳瑞在奔跑間彎腰一抄,把皮皮給一把抓起,抱在懷內。接著便見白影一閃,等到再落地時,已經在幾十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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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在華中大醫學院的校衛處門口,吳瑞把皮皮放在地上,接著從腰上取下外套穿上。看他此刻面不改s 心不跳的模樣,哪象是剛剛狂奔了20多公里的人。
華中大醫學院的校衛處設在大門左側的一幢辦公樓內,平時24小時有人值班,除了學校自聘的保安外,轄區派出所也在這里設了一個聯絡點,並且長期派駐了2名協j ng,8名從保安公司聘請的專業保安。
所以在醫學院內部,一般稱呼這兩種保安為內保和外保。等吳瑞走進值班室後,幾名身穿保安制服,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保安便立刻驚醒了過來。
「你是?」一般的學生很難分辨這兩種保安的不同,因為他們的制服太相似了,但吳瑞的x ng格小心謹慎,毫不夸張地說,用心細如發來形容他絕不過份。屋內5名保安,3名內保,2名外保,沒有協j ng……
只瞄了一眼,吳瑞便馬上區分出,此刻值班室內5名保安的來路。他上前兩步,先從衣兜里掏出一本學生證,接著急聲道︰「我是生殖醫學系遺傳基因專業2031級博士生吳瑞,在1個小時前,我的導師和學長學姐……」
听完吳瑞的話後,屋里的5名保安頓時睡意全無,三名在讀博士生集體失蹤,這本來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而跟他們一起消失的,居然還有一位系主任。
不得了!保安們頓時炸了窩,一名內保和一名外保分別抓起對講機,大聲叫道︰「巡邏的兄弟請注意,趕緊到醫學實驗樓去……」
剛剛問吳瑞的那名保安也站起身來,抓過學生證遞給吳瑞,同時急聲招呼道︰「走,我們馬上去監控室。」
華中大醫學院的監控系統有兩套,一套是學校出資安裝的,另一套是j ng察部門出資安裝的,這充分體現了華夏官方盲目建設、重復建設,拿著納稅人的錢不當錢的丑惡嘴臉。如今這兩套監控系統的中控室,都設在校衛處機房,等吳瑞同那名保安趕到機房後,便馬上有c o作人員調取了凌晨1點半的監控錄像。
錄像里,趙明芝帶著郭美妮和張漢穿過空曠的1樓大廳,在進門處刷了門禁後,玻璃大門緩緩滑開……一切都很正常,從三人坐上寶馬車,再到寶馬車加速離開,現場沒有發生任何爭吵打斗。兩分鐘後,刷了門禁的吳瑞帶著皮皮出現在廣場上的監控鏡頭中,他先是一臉狐疑地四下看了看,接著便按下了手上的腕式手機。
錄像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于是負責機房的c o作人員便把錄像往前回看,希望能夠查到一絲蛛絲馬跡。高大的監控牆上,十幾台顯示器都被切換到大樓的外圍,開始了8倍快速回放。
「等等……」從休息室里匆匆爬起來的校保安隊長馬國起揮了揮手,指著其中的一台顯示器道︰「B5的畫面暫停一下。」
兩名機房值班人員,一名保安和馬國起再加上吳瑞,5人都抬頭往第二排第五台的顯示器看了過去。只見在那里,一條黑s 的人影正從某個窗戶中翻出,接著快速地消失在監控畫面中……
「剛剛的畫面是不是1樓左側衛生間外面的?」
不等值班人員回答馬國起的問題,那名保安手上的對講機便響了起來。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
「我是馬國起,請講。」馬國起抓過對講機,皺著眉頭沉聲道。
「報告馬隊長,我們在實驗樓的地下停車場發現了一灘血跡。」
馬國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有沒有在附近搜查?有沒有發現傷者?」
「目前還沒有發現,現在十幾個弟兄都在附近仔細查找……」
「擴大搜索範圍,另外注意保護現場。」掛斷對講機後,馬國起指著牆上的C3顯示器道︰「回放到剛剛的畫面。」
這台顯示器對接的攝像頭,就是安裝在地下停車場電梯門口的,在1點32分的時候,王東陽一臉輕松地下了電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不是實驗樓的地下停車場沒有安裝攝像頭,而是密布在各個角落的攝像頭,統統缺失了1點32分到1點34分的畫面。能夠連貫起來的,只有王東陽下了電梯,兩分鐘後,銀s 的寶馬車出現在樓前廣場的監控系統中。
很明顯,就是在這兩分鐘內,王東陽遭受了意外。
馬國起狠狠地瞪了兩名值班人員一眼,卻沒有開口責罵。畢竟實驗樓的攝像頭足有上百個,滿滿當當的電視牆上,全是一幅幅不同的監控畫面,任誰看久了都會頭發暈眼發花。再說了,連他自己都在值班的時候偷偷溜去睡大覺,又哪有資格去罵別人。
知道這次要倒大霉的馬國起長嘆一聲,扭頭對吳瑞道︰「吳博士,我看還是報j 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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