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番外︰
穆珍珍手腳麻利的將菜裝到盤子里,跟丫鬟小環道︰「行了,快給二爺端上去,我去換見衣衫,就過去」小環微笑著點點頭,轉過身卻撇撇嘴,心里不屑,就想不明白,二爺怎麼會看上她,不過是廚房的燒火丫頭,會炒幾個小菜,那r ,廚房的廚娘範嬸子病了,只好讓她頂上,誰知沒一會,二爺身邊的人就過來讓她去見了二爺,回身就納了她做通房,沒幾r 抬了姨娘,一個小小的燒火丫頭,也有這樣的造化,真真是讓人怎麼都想不明白。
穆珍珍換了柳黃s 素綢ch n衫,珍珠白的暗花百褶裙,一頭烏壓壓的秀發簡單的挽了個流雲髻,她臉蛋不算漂亮,只是有一雙清透干淨的杏子眼,看著有些靈動俏麗。她自個也不明白怎麼就被那天人一般的二公子看上了,二公子的聲音溫和干淨,修長的手像質地上好的玉石一般,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頜︰「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珍珍,穆珍珍」她很害怕,也很緊張,幾乎不敢睜開眼楮。
二公子似乎出了一會神,就松開了她,好半天才听見他說︰「你做的菜,很好吃。」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她就茫然的被帶了下去,然後做夢一般,居然成了二公子的通房,姨娘。
此前,她不過是莊子上一個小小的燒火丫頭,忽然就成了主子,在很長一段r 子里,她都如做夢一般,不能置信。
二公子待她很好,主母江氏一直臥病在床,根本見不到人。國公府並沒有虧待他們,每年都有管事趕著大車送來好多東西和銀子,他們衣食無憂。
可二公子卻一直郁郁寡歡,很少說話。每r 都在書房中看書。她只是個不識字的丫頭,也不知該跟二公子說什麼,只好變著花樣做吃的,希望他喜歡。
她輕巧的走進書房,看見飯菜擺在桌子上,二公子正在作畫,于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相同的畫,相似的畫,她看過很多,都是同一個女子,跟同一個男子,好像是夫妻兩個吧,女子在做飯,或者男子在吃飯,女子在一旁看著,或做針線,還有一副是那女子抱著孩子看著男子舞劍,一旁還有一個男子在吹樂器,她不認識那樂器,卻看得出那吹奏的男子是二公子。
她曾經問過二公子身邊的長安,長安沉吟半晌︰「那畫上的男子是咱們家大公子,女子是大夫人。」
就是現在的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吧?
原來二公子和大公子感情這麼好,一直惦念著哥哥呢,珍珍有些憐惜二公子,想著他是不是想家了?
溫非池放下畫筆,凝視著畫上的人,佇立了很久,直到長安小心的提醒他︰「公子,您的腿不適宜站太久的」他怔了怔,發覺腿有些麻了,才坐下。
穆珍珍小心的湊過來,給他捶腿,他笑了笑問︰「今兒是什麼菜?」
「魚香豆腐、蝦仁茭白、櫻桃肉、蘆筍拌面筋。」都是清淡的菜肴,二公子似乎很喜歡吃南方菜。
「嗯。」二公子吃飯的動作優雅高貴,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模樣,她小心的站在一旁伺候。
「要不,你也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穆珍珍嚇了一跳,急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剛進莊子就被老嬤嬤教育過的,無論如何不能跟主子一起吃飯,那是沒有規矩,是犯上的。
溫非池苦笑一聲,讓她起來。繼續安靜的一個人吃飯。
他想起那個時候他偷偷的看著淨語軒,看到大哥和大嫂在院子里吃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兩人熱熱鬧鬧的說話吃飯,有時還開幾句玩笑,那是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熱鬧,屬于紅塵中最世俗最普通的歡欣,有著煙火味道的飽滿,有著溫馨安然的歲月靜好,那是他渴望,卻不可及的。
「二公子,隱魂教傳來消息,教主失蹤。」
「失蹤?」
「是,一個月前,教主找到了蘇姑娘,然後就留下一封書信走了,說要將教主之位傳給你!」
「傳給我?」那不是驚喜的聲音,而是萬分懊惱的聲音,為了這個位置他準備了十年,收買人手,鏟除異己,籌備武器,用了那麼長的時間,布了那麼久的局,本以為會是一場鏖戰,甚至做好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準備,童教主居然揮揮衣袖飄然遠去,將教主之位給了他,好比是自己攢足了勁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說不出的懊惱和沮喪!
好吧,教主還是要坐的,即使那個位置高而寒冷,望盡天涯路,再無歸程,還是要向前走。
他苦笑,將所有的畫收起來付之一炬。
前方,是他的路,他將高高在上,教眾無數,也許會稱霸武林成為至尊,可感情上,他將風流散盡,謝罷舞裙,那些他曾經向往的溫暖,他曾經迷戀的美麗,從此只能收藏在心底的角落。
世事茫茫,人生翻覆,貞娘,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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