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鉛筆 2009年1月14日

作者 ︰ 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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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該怎麼說。手機登陸dzt.cc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冰箱里,是滿的。但只是些水、軟飲料和酒j ng度很低的酒之類的東西罷了。

芊蕊失望地拿起看了看又放了進去,奇怪了,怎麼回事?抬眼看看,樓上靜悄悄地,李浩還沒起床。

側過頭,芊蕊眼楮望著廚房。站著發呆,只是徒浪費時間。廚房,總不能不用吧。對!衣袖卷起了,芊蕊開始收拾了。

當爬山的陽光足跡,不請自來地踏進客廳時,樓梯上有了腳步的聲音。

「早啊!」打掃完廚房的芊蕊,正打掃著客廳。

「噯,你,你這是……,」站在樓梯上的李浩,說著就走了下來。

「我打掃呢,有問題麼?」芊蕊含笑地問。

「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李浩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沒問題,怎麼會有問題呢?」

李浩卻手腳無措不知該做什麼,茶幾上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咦,早飯麼?」

「嗯,早餐可是很重要的。」忙好一切的芊蕊,走了過來,「吃飯吧!」

「早餐」李浩蹲坐著,自言自語似地說:「早餐!」,眼神中別有深情。在舒適干淨的客廳里有人為自己特意預備好早飯,這對他而言還是第一次,十幾年中的第一次。

或許你會對這樣的感動嗤之以鼻︰亂七八糟的影視作品里見多了,什麼留點、做點、準備點飯,就感動得永生難忘。可實際生活中,這些簡單的事情確實是最有人x ng攻擊力的。我們只是,少有細心品味。

「怎麼了,你?」芊蕊很奇怪他如此的表情。

「沒什麼,沒什麼,」李浩忙搖搖頭,「吃飯,吃飯,」手剛伸過去,他才想起自己還沒刷牙,「我得先刷牙?!」。轉過身,他孩子般地說了一句,「先刷牙後吃飯,做個好孩子。」說著就進了衛生間。

誰又說過,「孩子」的稱呼是有年齡限制的。

刷著牙的李浩別過頭,望著客廳中正擺放著早餐的芊蕊,一股溫馨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你不認為廚房太空蕩了麼?」

刷完牙的李浩,一坐到沙發上,芊蕊直接地就問。

「廚房?」李浩抬眼,掃視了一圈廚房,點頭到,「嗯,是。廚房,是少了許多東西。」頓了頓,李浩解釋地說︰「從住進這間房子起。我,就沒在廚房做過一次飯。」

「嗯!?那……」李浩的話,讓芊蕊感到不可思議,「那,那你平時吃什麼啊?」

「吃什麼?這個年代應該餓不死人的。在外吃唄!」

「在外吃?」芊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說,」她還清楚地記得,他昨天是說過,「外面的食物不衛生嗎?」的。

「是啊!可,我很少在‘外面’吃啊。」

「很少在外面吃。」——咦!矛盾?!可他到是沒覺得自己說的話,前後不協調。的確,以前和現在的他,並不認為自己言行有矛盾。這樣的矛盾,只出在現在未知的將來。

「啊!」芊蕊對他前後相悖的話,感到迷糊。「那,倒底是哪里啊?」

「有地方去的。無論在是在哪里。反正,飯一定是能吃得到的。」

既然不想回答,芊蕊也沒再追問下去。「你等一下,」說著,她就進了房間。

就在李浩不知所以然的時候,芊蕊走了出來,手中是一疊百元鈔票,「還你錢,」

「還我錢?」李浩奇怪地看著芊蕊。

「我在建築街花費的一切啊。」芊蕊提醒地說。

「為什麼要還我?」

「為什麼?」芊蕊很不解,「是你的啊!」

看著堅持的芊蕊,李浩笑了笑,「還是要還的,以後再說吧!」他不耐煩似地說,「不說了。我要多吃點。昨天夜里,出了一身的虛汗。」李浩不願談這個問題,大口地吃起了他的早餐。

抬起眼,看了看李浩,芊蕊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也繼續著自己的早飯了。

在固定的時間里,人們都有固定的事情。

吃完早飯,李浩囑咐芊蕊一番就駕車上班去了。家以外的另一個人生,又開始了。

「放心,我辦事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啊?你也不想想。我就懷疑了,那幾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你還不了解我。真是的。」……「嗯,以為我是孩子啊,要你教……」

雖然李浩的囑咐里並沒有出門走走的意思,可鎖上門,憑感覺順著路,芊蕊出門了。

今天是按時上了班,在規定的時間內李浩也是呆在了醫院。可時間的流動,是載浮著一r 一r 的記錄的。前幾天他匆忙的工作態度,讓他那位本就對醫生和醫院沒有什麼好感的專屬病人,更是厭煩醫院中的一切。

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是不是真的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的李浩,把表放在了工作桌上。

「咚咚」……

「請進!」

「是小雨啊!嗯,」——「啪」習慣x ng轉筆的李浩,抬眼一見吳雨,筆失去控制得從手指上落在了桌子上。「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啊。」吳雨今天的穿著,讓他感到意外。在這里,所謂的「這樣」,是指吳雨穿了工作服——白大褂。

白大褂!?醫生穿白大褂?還是在醫院里穿白大褂,本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怎麼到了吳雨,就成了,特殊了呢?

原因很簡單。這個醫院中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知道的,除了必要的時候,吳雨是不穿工作衣服的。尤其,尤其是去李浩辦公室的時候。每一次,她總是穿著各種時尚前沿的衣服。所以,李浩所能見到她穿白大褂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突然地換上了白大褂,即便是理所應,李浩也是有新鮮和好奇感的。

「好看麼?」吳雨很開心,這可是李浩第一次對自己穿的衣服有所反映的啊!——「你穿白大褂真的很漂亮」——「以前,你不是說我穿工作服很漂亮的麼?」

「漂亮?以前?」李浩愣了愣,「噢!是,當然了。你穿上工作服真的很好看。比穿那些韓版的衣服,要好看的多了。」李浩收索著可行的詞語,「多有特s 啊。很好,很好。」說著,就遮掩似的端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吳雨穿上白大褂,的確是漂亮。的確,有人夸贊過,她穿白大褂時的美。可,說這話的人,是李浩麼?這也只有,當事人李浩最清楚了。

「工作最美!再說,」李浩說教般地說︰「為什麼要國外的東西,來引領我們中國的時尚啊!」

全當是夸贊自己的芊蕊,羞澀地抿嘴笑了笑。「李浩哥!芊蕊,是從那里來的啊。」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試探地問,「以前,我怎麼都沒有見過她啊。」

「是麼?」李浩端起水杯。

吳雨,頓了頓。她要調整和保持好自己的語速和表情,以防自己心中的真實算盤顯露出來。「她和我,應該是同齡吧!」。橫空出現的這個「遠房親戚」已經讓她,昨r 徹夜未合眼。早上起床,她更是貼著鏡子查查自己的皮膚是不是老化了,這份帳當然的是記在了芊蕊的身上。

「嗯!這個,」忙著寫病案的李浩,抬起眼楮又很快地垂了下去,「嗯,這個我不太清楚。」,李浩隨口說了這樣的一句。

不知道她從哪里來的?李浩的回答讓吳雨憂喜參半,又是擔心又是高興。擔心,那是當然了。不知道她從哪里來,那會是什麼親戚啊?那他們住在一起,不是……。

如果,這里的吳雨不是懷著特別的感情。那麼在這個,同屋檐下家人與家人之間都有陌生感的時代,這個回答是不足為怪的。

不知道她從哪里來?也就是說,李浩和她依舊是很陌生的了啦!後一個想法,讓吳雨偷偷地笑了。

「李浩哥!明天晚上的老時間,我要在家開party,你要來噢!」,在臉上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甚至是耽擱了給病人看病的時間,可不能浪費了。戀愛中的女人,真是夠瘋狂的。尤其是,陷在單線愛戀中的女人。

「行!知道了。」如此類似的問題,李浩每年都要連續的回答多次。一年的大聚會、小舞會下來,已經讓他對回答的形成了慣x ng。這次的答案,也是順口就出的。

向來晚歸,成為醫院人皆共知的李浩。今天不知是怎麼了。不僅抽屜里擱置多時的手表,出現在了手腕上。而且時不時地瞟上一眼,看一看,似要標記時間的進程。一直被他認為,與自己永無關系的「如坐針氈」一詞,現在他也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它的意義。

在下班高峰期,擁堵的路上。以前的他,總是閑散的,把只有擁堵才能見的景象,好好的欣賞一番。可現在,那份心情他早已沒了。相反的,曾被他很不理解急著回家的那些人的心情,他倒是深有體會了。彈指的瞬間,陡然間地幻化成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嘟嘟」,李浩撥通了家里的電話。干等下去,對他而言是個煎熬。

李浩,是一個沒有真正意義上等待過的人。等待,本身就是時間和情感的雙重煎熬。

黑棗,已經翻滾好一段時間了。

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中的芊蕊,正在忙著做飯。廚房里的,一切行動,都顯得很有條理。畢竟,這是她以前經常做的事情。不過,她稍稍地手忙腳亂。以前,可是有哥哥在一旁幫忙的。

「鈴鈴,……」,清脆的電話聲。

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片刻的芊蕊,凝視著不安分的電話,終是走了過去。

「喂!你——好,」

「嘟嘟」。

是打錯了呢?才接電話,對方就掛了。是不是自己本不該接這個電話?芊蕊猜測好奇地撇撇嘴。

「怎麼,會佔線?」,望著電話,李浩很疑惑。電話沒人接。誰,會往家打電話?找自己的麼?也許,也許是芊蕊在給別人打電話。說不定是電話壞了?

沒等到李浩細想明白這個問題,《依然在一起》的歌聲又響起了。同時,眼前排成長龍的車也開始蠕動了。

「喂!……。」。

適時的電話,解釋清了李浩適時的猜疑。

煮鍋還在那里,黑棗還在翻滾著。芊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什麼都好了。

電話剛放下,又響了。

「都快成大媽了,真夠嗦的!」李浩說著就拿起電話。「小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是吳雨。

遭了,下班接她回家可是慣例。李浩才想起自己一時著急回家,忘記了告訴吳雨一聲。怎麼說啊!眼珠轉轉,干脆,李浩關了機。

加速回家!回家啊!家啊!

「哇!」一進門,李浩就湊起鼻子在空氣中四處聞著。「好香!」

「可以,吃飯了。」見他回來,芊蕊就從廚房端出飯菜。「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噢!」頻頻點頭的李浩藏匿似地趁芊蕊不注意,把自己手中提著的午飯丟進了垃圾桶。「真的是有幸啊。」說著,就隨著她進了廚房,「噫!」

廚房里多了些許用具。

見李浩愣著那里,芊蕊解釋地說,「廚房,總不能不用吧!」

「是呀。廚房得用。家里不能吃飯成何體統啊?」李浩自言自語似地說,「這是,什麼啊!還燒著啊呢」他指著煤氣灶上的煮鍋問芊蕊。

「噢。那是黑棗。我,特意給你煮的。」

「給我煮的?」李浩驚訝的指著自己,不相信地睜大眼楮望著芊蕊。

在得到芊蕊的肯定點頭後,驀然間他激動不知道說些什麼。「黑棗!」身為醫生的他,怎能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卻被她牢牢的記住了。一句話,僅僅是隨口的一句話,能得到別人這樣的珍視。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

門鈴,搶在李浩開口前,先發了音。

門外會是誰?遲疑的李浩,轉過身大步走上前,開了門。

「李浩哥!」滿面笑容的吳雨,走了進來。「今天,下班你……」轉眼間,客廳茶幾上s 澤鮮亮的菜和廚房里忙碌著的芊蕊,把她的笑貼在了臉皮上,尷尬地僵硬起來。

「你好!」,剛巧從廚房走出來的芊蕊,一見吳雨忙熱情的問候。

「這麼多菜!真夠豐富的。」嫉妒的心,藏在了吳雨平靜的話語中。「還有棗湯啊?」她看了一眼,芊蕊正端著的盛湯的碗。

「噢!李浩,說他夜里出了虛汗,所以我就煮了點黑棗。」沒多想的芊蕊,直白地向吳雨解釋著煮黑棗的原由。

人人都會說,喜歡和欣賞心直口快的人。可當心直口快的人,真是說說出心直口快的話,人的感覺器官分泌出的卻不是高興。說麼?動動嘴。上下唇,就是那麼張張合合的問題。

夜里出虛汗,她知道!?吳雨胸腔中的嫉妒之火,是越發的旺了。在李浩面前發脾氣,損壞自己的形象,這門不劃算的事她可不會做。「出虛汗?李浩哥,藥吃了沒。」

「沒什麼的。用不上,吃藥的。吃黑棗就好。是藥三分毒啊,還是食療最好麼。」

幫她,不幫自己。「吃黑棗,有什麼用啊!」李浩對芊蕊的附和,更是讓吳雨感到氣憤。對她的恨又升了一層。

「吃黑棗,是很有用的。加點桂圓,會更好的。」芊蕊接著說。

「哼!」吳雨輕輕地哼了一聲,眼楮又掃到了飯菜上,「唉,這菜里怎麼放了這麼多姜啊?」轉過頭,望著李浩,「李浩哥,我記得你是不喜歡吃生姜的。」

「是麼?我有說過麼?」李浩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你不喜歡吃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芊蕊抱歉似地笑了笑,「冬吃蘿卜,夏吃姜。不用醫生開藥方麼。」

「你懂的,可真多!比醫生還j ng通。」吳雨勉強含笑夸贊的話里,滿是氣惱、怨恨和挖苦。「自己給自己開藥方,很方便的。」

「這些只是常識。再說,我也是學醫的。」芊蕊倒是沒有听出她話中隱藏的情感。

真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這句隨意的話,被吳雨誤以為是對自己的嘲諷。她也是醫生啊?她就不知道。

在吳雨表情上看出端倪的李浩,忙差開話題地問她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吳雨是來告訴他明天的朋友聚會,因為某些原因被取消了。不能就這樣說說算了。怎麼說也要要芊蕊知道她和李浩的特別關系。

「李浩哥!一直以來下班我們都是一起的。你今天是怎麼了?」

「噢!下班的時候順便送一個病人了。所以,就……」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情的。」吳雨桑解人意地說,「幸好明天的聚會取消了。要不然,我真的沒有什麼衣服好穿。」

「怎麼會呢?你的衣服,那麼多!」吳雨稱自己沒有什麼衣服可穿,這對李浩而言不異于告訴他布什和薩達姆是親生兄弟。

「真的,沒有什麼漂亮衣服可穿的,李浩哥。」

「怎麼會呢。你的衣服,件件都很漂亮的。」

「件件都很漂亮」,這就是吳雨所要的話。她強忍著,不讓心中的興奮之流露在臉部表情上,「原本,我是準備穿工作服的。」說著,就斜了芊蕊一眼。

「工作服?小雨,參加朋友聚會,穿什麼不好,非要穿工作服啊。」李浩大為吃驚吳雨的決定。

「你,不是說我穿工作服最好看嗎?」,那雙帶著驕傲、炫耀、挑釁的眼楮,又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芊蕊。

芊蕊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听者。不過,吳雨在自己的感情上給她加上了種種的自以為。

「是啊。你穿工作服,的確是最好看。」李浩說話的同時,吳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勝利者的笑——只有在,情場上勝利的女人,臉上才可以見的到——幸福十足,驕傲十足,虛榮十足,挑戰十足。

「但,那不適合在朋友聚會的場合穿啊。其實,你穿其它的衣服,都好看。」

「哦!」吳雨側垂著臉,撫摩著把垂在肩前的一屢頭發,通過耳朵放到了肩後,動作扭捏至極。目的達到了。李浩再說什麼,她都是一樣的開心。突然的吳雨想起了什麼,調過眼,望著芊蕊。「你,是學醫的?」她要證明一下自己剛才並沒有听錯。

「是!是學醫的。」對突然地問到這個問題,芊蕊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那你現在有工作嗎?」吳雨迫不及待地問。

「沒有!」芊蕊有些窘。

「怎麼了,」這樣的問,李浩也納悶了。

「李浩哥。醫院,現在不是正在缺護士麼?」她會意的眼楮,含笑地望著李浩。她的計劃,正醞釀著呢。

現實中,這樣情景中的這個意思這樣的話,是不需要有下文的。去醫院當護士!挺好的一件事。李浩明白了她的話,立刻笑開了嘴。

「你,是要我去當護士!?」芊蕊也听出了話中的意思,又驚又喜。

「是!你去醫院當護士。」吳雨,像法官最後讀判決一樣的肯定,點了點頭。

「當護士?」適才芊蕊的興奮突然的又被憂慮代替了。

「怎麼了?不想去。」見芊蕊如此的表情,李浩猜測地問。他是絕對地,贊同她去醫院工作的。無論,是在那個方面,他都認為這樣是很有好處的。可以,把她留在這個地方,可以和她在一起工作,可以……。最主要的,是可以讓嵌她,暫時地忘記建築街那一回事,安心的在這里住下來。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她為難的,看著李浩和吳雨,「沒有能證明,我是醫學院畢業的證件啊!」芊蕊不無悔恨地嘆了一口氣,低垂下頭,「來的時候,忘記帶了。」

「沒關系的。」真的很難懂!現在的吳雨,倒是很熱心于芊蕊的工作問題。能不熱心嗎?謎語是自己出的,謎底當然是自己最清楚的。這樣就可以監視芊蕊,可以淡化她和李浩的關系,可以……。總知,在自己定的計劃里最大受益人,當然是自己。「有我在!那些證件,有沒有,都沒關系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看的是能力。」

在別有目的下,說出有道理的話,只能讓人為這些話的實質而感到悲哀。

「真的!」芊蕊驚喜、感激地望著吳雨。

「相信她吧!」李浩很信任吳雨在這事情上的能力,「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一句話。兩個人。兩種不同的表情。是極端的對比。芊蕊開心的笑容舒展在臉上,而吳雨卻在同一時間把得意的笑,僵硬到了嘴角。一個現實的社會現狀。說過的,無論一個生活在兩個怎樣女人中間的男人,說出什麼的話往往是事情的關鍵。

第二天,是李浩的休息r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然。他居然在廚房里做起了飯——他,可是兩年沒有進過廚房了的。

長時間沒有進廚房,並不代表他不會做飯。同樣的道理,他做出來的飯,也不是常人意義上的飯。本是,要煮粥的,但一開鍋。粥不是粥,米飯不是米飯。生熟米粒,在他眼前混雜著。菜,更是一絕,白菜全染s 突變成了黑菜。要飯,飯沒成。要菜,菜沒有。還不小心的,陪上了幾張碗盤。看著一團亂的廚房。李浩很不解,為什麼看起來別人很容易做成,而且自己也認為是很容易的事情,到自己真正的動手做,卻是那麼的難呢?噯!看起來的總是容易的,做起來總是難的。

收拾地上碎片的李浩,還在慶幸,沒有吵醒芊蕊。但必然的結果,在現實生活中,是無法避免的。廚房接二連三的聲音,早已趕走了芊蕊的睡意。

「你,在做什麼?」走進廚房的芊蕊,一頭長而柔順烏黑秀發披垂在肩前,好奇地看著蹲在那里收拾碎片的李浩。

「嘿嘿,」回過頭,李浩解圍地望著她傻笑了幾聲。

生活話的問題,一個簡易的動作就能說清楚。可清楚後飯還是要吃的。

吃著賣來早餐,芊蕊不解地看著身邊的李浩,「真得是很奇怪,你怎麼不會作飯呢?」

「奇怪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個社會不知道,養了多少個不會做飯的人!」李浩倒是覺得芊蕊是在少見多怪,「他們只會吃飯。」

「可,你不一樣啊。你,說你小的時候家里是很窮的。」她說得很小心,生怕觸動李浩的自尊心。「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啊。按理說,你的廚藝,應該是很好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對,」李浩贊同地輕輕點點頭,不過,他立馬又說出了自己的不贊同「但是,它不是真理。尤其是現在這個社會。」說著,李浩就放下了粥碗,「在父親去世後。我,本該是流落街頭或是被一些慈善機構,當做業績領過去的」想到過去的一幕幕,他輕嘆了一聲,望著正看著自己、等待著下文的芊蕊。「不過。一直,有一位好心人資助我。給了我,很充足的生活費。讓我去學校,繼續的讀書。吃在學校,住也是在學校,」他聳了聳肩,換了一種口氣,「大學畢業後,好心人停止了資助。不過呢,還有地方,為我準備好飯,時刻歡迎我。所以呢,」李浩含笑的看了看芊蕊,「我不會做飯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說著,他又拿起了一塊面包。

「那位,好心人是誰啊?」現在,芊蕊的注意力,已經由做飯的問題轉移到了李浩所提到的好心人身上。

提到這個問題,李浩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

「你一直,都沒有見過那位好心人或者是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就自己有的線索,最後知道資助我的錢是從一位干部手中發出的。但當,我找到那位退了休的干部的時候,他卻說不是他。」李浩撇撇嘴。「然後,任我怎麼地問,他就是不說。最後,自己也感到沒趣,也就不再問了。所以,」,他一提肩,一攤手,「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的是好人。」芊蕊自言自語的說。

「是啊!比現在沖著鏡頭和記者的筆,去捐款的人要好的多。」,笑著看了看她的李浩,把一塊面包塞進了嘴里。

自己坐在沙發上休息,讓芊蕊收拾碗筷和自己弄亂的廚房,這是李浩辦不到。所以,廚房里,他們是在一起忙活著的。系上圍裙的李浩,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不敢洗碗盤,但還是願意擦干芊蕊遞過來的碗盤的。上了癮的他,還放不下那塊抹布,東擦擦,西撢撢的。

今天,是李浩的休息天。所以,忙好了的他和芊蕊,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報紙。

「我們,出去賣東西吧?」翻了許久報紙,但一點內容都沒有看進眼楮里去的李浩,坐不住了。「去賣,一些廚房里的用具之類的。怎麼樣?」他近一步解釋著。

芊蕊還沒有想到,怎樣回答他的怎麼樣時。他又繼續說了,「好吧!我們現在就去。」低眼,看了一眼手表,「剛好,等一下在外邊吃一頓午飯。」——一切,它都安排的很好。

「嗯,」芊蕊並無考慮就同意的點了點頭。「廚房里,是真的要添東西了。」

這樣,從一個午飯時間以後直到晚上九點多左右的光景。李浩和芊蕊,去了相關的大超市、小超市看了許多相關的東西;也去了不相關的大超市、小超市,同樣的看了許多不相關的東西。最後塞進了車。放進車中的東西,可都是相關的東西——付了錢的東西,是沒有「不相關」之說的。

真的是應驗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古話。回到家中,李浩和芊蕊,並沒有一點疲勞感,沒休息片刻就投入大廚房的大翻整中。

放好鍋碗,擺好瓢勺。當然,這些都是小事情,很容易,需要的只是單純的時間。但那些,大型的東西如油煙機之類的,就要耗費他們很多的體力和腦力了。放在那里,怎麼放,怎樣用著方便。現在,廚房里消毒櫃、灶台,鍋碗瓢勺,是應有盡有了。

忙好一切,疲憊的他們坐在沙發上。邊喝著水,邊滿意的看著自己勞動出來的杰作。想著,自己以後下班,就可以吃到美味可口、有十足家的味道的飯菜的李浩,忍不住地偷偷的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芊蕊,為未來的憧憬羞澀而又幸福地抿嘴笑了。

在,同前一天早上的同一時間,李浩就出現在了廚房。有了,前一天的教訓和經驗。今天,他做起事情來顯然要順手的多。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口粥鍋上。盯著它冒熱氣。盯著它翻滾。然後,再這樣的循環的盯著。一直到芊蕊,出現在客廳。

專心,雖做不到最好。但已經到了合格,至少到了可以吃得下去的程度了。

今天,去上班的李浩身邊多了個芊蕊。醫院里的一切,吳雨已經安排好了。

清晨和黃昏,實質上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都是一個結束和一個開始的重屬x ng。清晨,一天學習的開始工作的開始,黑夜的結束;黃昏,一天學習的結束工作的結束,黑夜的開始。這樣的區別,在這個黑白、好壞混雜不清的時代里,又算不上是什麼「區別」。

在晨光中沐浴著的人們,帶著各自的目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正是黃金時間的早點鋪,雖然進進出出許多人,但鋪子里還是滿滿的人。

李浩,專心地開著車。芊蕊,又在寂靜中想著自己的事情。

「你說,那位老爺爺,是不是已經想起那位親戚住在那里,叫什麼了?」她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李浩。

「啊!」李浩先是一楞,最令他頭疼的一件事。「噢。我認為,還是給他多點時間為好。時間一多,他想起的事情也就會更多的。強制x ng的回憶,最後只是自己騙自己。更何況,還是要對別人說的,也太虛假了。」

「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對等待自然回憶的期限,芊蕊感到渺茫,更何況他還是個老人。在承建街的九天里,她去了那個路口,去了養老院,去了老年人活動中心,等等相關的地方,可就是沒有見到那位老人。

「這樣的期限,是誰也不知道的,也無法預測的到的。」一個沒有時間限制的答案,是怎樣的一種回答啊?

是啊!誰也無法預測的到。這,畢竟是現實的生活、現實的社會。主宰它們的,是無情的事實,不是人。李浩的話,讓芊蕊無奈地嘆了口氣。

「到了嘍!」

下了車,眼前的高樓卻給了芊蕊一陣傷痛感。「好大的一個醫院」,那個醫院在哪里?

「怎麼了?」李浩奇怪發愣的芊蕊。

「沒,沒什麼。」芊蕊頓了頓,「好大的一個醫院啊!」

被機器監視,人會感到不自在。但被萬物之靈的人眼監視,那就又豈至是不自在可以說明了的。有腦子有思想的,被監視的人是要承受沉重的心理壓力的。

緊隨著李浩的芊蕊,在醫院的每個角落里,都能吸引眾多目光的注視。她,無從知道這些不同的眼神中包含著什麼樣的情感。也不會想到,被監視器攝錄下的自己第一次進入醫院的情景錄象,已經讓醫院的工作人員認識了她。她更不會想到,在全體醫院人員工作會上,李浩以自己的人格替她做了擔保。

「李醫生!」醫院的過道里,迎面走來的一位護士。「院長,有事要你過去一下。」

「好的。等一下,我過去。」說著,李浩就要走開。

「院長說,要你現在就過去。現在!」

「現在啊?」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那好。我,這就過去。你,把她帶到吳雨醫生那里。」李浩回頭看了看芊蕊,向護士吩咐著。「跟著她去。等一下,我就去找你。」

李浩獨自去往院長的辦公室了。芊蕊也跟著護士與他背道走開了。

醫院,在規矩和道理上,催生的安靜是無可厚非的。但一前一後,這樣安靜的走著,尤其是要額外的接收路過人的回頭目光,讓芊蕊感到全身被縛的局促又尷尬。想說些什麼,說給誰听呢?走在自己前面的護士,沒有準備听她說什麼的跡象,更沒有主動找她說話的準備。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靜止的。護士單純的走著,走在芊蕊的前面。

「吳醫生!」,吳雨此刻正在護士站。這樣到是,省了去她辦公室的路程。「李醫生,要我把她帶來找你。」

「噢!」正和一個護士說話的吳雨,扭過頭來看看這個「她」是誰。在她平淡的眼神中,清楚地可以明白她早預料到「她」是誰,還有一切都已經妥當了。

悠悠五千年文化,或許只有這個簡單的問候形式,沒有漸次的衰竭吧!算做問候,芊蕊禮貌的含笑地向吳雨稍點了頭。

「正好!小王,就麻煩你一下了。」並沒有相應地回給芊蕊一個微笑的吳雨,甚至是沒有完全的把視線放在她臉上。只是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向剛才說話的護士交代完,轉向就走開了。

能在醫院工作的興奮,完全的抹掉了芊蕊對吳雨這種冷漠傲氣態度的注意。

「你叫李芊蕊!?」不知道是證實芊蕊是否叫這個名字,還是懷疑她叫這個名字的話,從被吳雨稱為小王的嘴中發出。同時,輕蔑異樣的眼神也在芊蕊的身上漂移著。

「是。」高興的回答。

「你的情況,剛才吳醫生也大致地告訴我了。」芊蕊對吳雨是滿心的感激。「我們,這里正好缺一個護士。是,急等著上崗的。」王護士強調的看了芊蕊一眼。

「我現在就可以工作的,真的。」

「那很好。你就做311病房的責任護士吧。」王護士舒心的一笑,就低下眼楮,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對不是征詢自己意見而是命令語氣的王護士的話,芊蕊的興奮,蓋過了一切——沒有實習,進院就就可以工作,而且還是責任護士——天上掉的餡餅,不是燙手的山芋就是別有目的陷阱。

過道里的芊蕊,現在已經換上了護士服,推著治療車。眼楮有角度的仰望著身邊病房的牌號。現在,她要去311病房了。

「311」,芊蕊在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剛和芊蕊反向走過的人,突然的又轉過身。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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