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感覺就像是被牛犁過一樣,」潘于指著草地上的痕跡吃驚的說道。幾人行至一塊較大的空地上,這里在齊軍大營西邊,已經算是草原了,抬眼望去全是枯黃的草坪。可在地上發現了幾十道一尺寬,半尺深的溝,難怪潘于會這麼說,的確有點像被農夫耕地是所留下的痕跡一樣,「胖子!你家有這麼大的牛?」李仁貴調侃道,潘于也不惱怒,撓撓後腦勺不解的問「那這是什麼?」
「我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攆過的痕跡,你看這里面的草是被壓平的,就連泥土也沒有翻出來太多,探報不是說了嗎,他們在運東西,看樣子運的東西很重啊」。李仁貴站起身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難怪秦將軍說不是運兵器糧草!看來咱們得在這里等,等到他們路過才知道,」元武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四處看了看,向一個地勢較低的地方走去。「不會吧,你真打算在這里等他們過來?萬一他們要是不路過怎麼辦?」李仁貴苦著臉道,他可沒在荒野呆過,不過想想就心里面不自在。
「應該會!咱們就這里呆一晚上怎麼樣!你不會不敢吧!!」,元武看到李仁貴那個苦瓜臉不禁打趣道。
「你這個主將不在,如果莫瑯帶人來犯怎麼辦?」,李仁貴還在找借口,眼下是初秋時節,想到一晚上在這里喂蚊子心里就不好受,元武在迷幻之森倒是習以為常,至于潘于嘛,對這種地方倒是無所謂。
「小武!你考慮一下!要是他們不走這條路線怎麼辦?而且晚上這里還有狼?」一提到狼,李仁貴就想到那天晚上莫瑯用狼群來練功,不過隔得遠,晚上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他到認為自己沒有莫瑯的實力,可以力斃群狼。
「怕什麼!如果狼群來了就當我和胖子練功唄!」元武滿不在乎的說道;「而且你看這些痕跡有十來條,這和我們知道的情報是一樣的,因此我就斷定他們走這條路線」。元武說完,叫上潘于不知上那弄來一顆枯樹,上面滿是蟲洞,幾個掌刀下去,枯樹變成了干材,將它堆放在一起後。元武手中發出兩股真氣,將他們狠狠的撞擊在一起發出了炙熱的光,再向著木材堆里一扔,「嘩」一下子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看得潘于目瞪口呆。見元武鐵了心要留下,李仁貴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徑步走到前面打量著一望無盡的草原,而潘于卻來到了元武身邊,想打听關于元武之境的奧秘,這里離牧軍運東西的路線有一定距離,而且地勢較矮,基本上隔著一個斜坡倒也不怕被牧軍提早發現。
事實上沒有狼到來,一晚上只有偶爾那麼一兩聲狼叫,李仁貴只覺得剛開始還和他們有說有笑,到了後半夜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就听見潘于那震天呼嚕響個不停,不見元武本人,火堆中還有新添的木材,在潘于那出來的肚子上拍了一下,口中罵道;「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就到處去轉悠。不遠處看到個人,正站在那里抬頭觀望,正是元武,李仁貴拾起一根干木材向著元武扔了過去,木材發出破空之聲,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形,在相距元武左邊數步遠的地方掉了下來,元武沒有反應,好像沒注意似的,仍然望向前方不為所動。李仁貴不死心想再扔一根時,從前面傳來了元武的聲音︰「扔不準就別丟臉了!你過來看!」。李仁貴被元武說破也不不覺得尷尬,自嘲一笑後快步走了上去。
「哇!這是什麼」李仁貴才上來就被眼前的龐然大物所震驚,只見一大塊石頭從不遠處緩緩駛來,這石頭之大就像一間棟房子一般,它的顏s 呈暗紅s ,菱角分明,像是被人刻意切割成似的,上面還有一些不知是何物畫上去的花紋,密密麻麻幾乎蓋住了石頭的近七成,大老遠就可以看到,元武心想,要弄成這樣不難,仁武之境的頂峰也就是天仁程度的強者都可以做到單掌削石,不過看這塊石頭好像比較特別,而且比一般石頭要沉重得多,石頭下面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向石頭後方使勁推著,密密麻麻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們運這塊石頭干什麼!」李仁貴不解的道,「一塊!你不會是沒睡醒吧!再看看後面?」听他的話,李仁貴也不怒,站開一點上前一看;向這樣的石頭在後面足足還有四塊,而且這四塊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果從他的正前方看得話還以為他是一整塊。李仁貴被這個現象驚呆了,一塊石頭有一千人在推,足足有五千左右,而且這也不是運送貨物的馬車,而是攻城所用的投石車進行的改裝,一些士兵手中拿著鞭子向後方的人抽打在身上,這些人渾身偏體鱗傷,吃痛也不叫喊,只是麻木的向前推,好像沒有思維的傀儡一般;不難看出他們正是一些在草原上被俘虜的士兵和死囚。
「這是什麼石頭?看樣子好奇怪!」李仁貴被這個震撼x ng的場面驚了一下,指著那些石頭問道。
「我也想知道!可是誰認識!一會他們過來叫醒胖子咱們去打劫」,元武嘴角含笑的說道,天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草原勢力錯綜復雜,近年來更是兵戈四起,因此成就一些獨霸一方的梟雄,也崛起能征善戰的統帥,自從賀林和莫瑯將草原上大多數勢力合聚在一起後,對草原上千千萬萬牧民來說無疑是福音,但戰爭就會因此而止步嗎?答案是否定的,誰不想當上一代霸主,手握雄師征戰天下。沐哈爾曾今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現三十六,長著北方人特有的魁梧身軀,而且待人和善,抱著不得罪其他部落的心態,小心謹慎的殘活著,剛開始倒也算過的太平,他明白在這個烽煙四起的時代沒有實力讓自己所管部落置身世外,災難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到來,現在所擔心的不過就是希望老天能讓它晚一點到,可它就像是魔咒般籠罩著整個草原民眾的心。那一天他忘不了,看著妻兒被一個新起的勢力所殺害,一起被害的還有同族之人,那些人像狼一般,在它們面前什麼東西都藏不住,能吃的用的都被洗劫一空,男的被抓走,婦孺老弱一並被殺害,將尸體抬進民用帳篷,一把火扔了下去,沒有猶豫也沒有絲毫憐憫,那一場大火燒去了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燒掉了美好的過去,燒出了他對所有軍人的恨,在實力的巨大差距下復仇的心被無情的撲滅,現在依然有恨,不過已經結冰了,需要一場大火才能讓他徹底的爆發出來。
「啪」一個牧兵看到沐哈爾落後一步,二話不說上前來就是一鞭子落在了沐哈爾肩上,將一件血跡斑斑的布衣打出一道口子,里面是一道紫紅s 的血痕,像這樣的血痕在他的身上還有很多,可沐哈爾就像沒有反應似的,依舊用那雙粗糙的大手推在前方人的身上,士兵看到他木訥的樣子早已見怪不怪了,正佩著大刀拿著皮鞭巡視這些運送貨物的奴隸,來到了所運貨物的大石頭前方,並不時的對這些人加上幾鞭子。
「啪,你看什麼看,找抽呢?」一鞭抽在一個青年的後背,青年抬頭憤怒的看了他一眼,士兵見狀將手中的長鞭連抽了五下,將青年抽的渾身哆嗦才停下,向青年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去理會縮成一團的青年,抬起頭看向前方,只見一個皮膚黝黑,身形較胖的男子站在路中間,一臉震驚的打量著著塊石頭,這人身穿鎧甲,一看就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連忙向身後的將軍稟報去了,運送石頭的是一位大將,此人黑s 的臉和潘于有得一比,瞪著個銅鈴大眼,听手下說來了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還以為是自己軍中的兄弟來接應來了,可士兵的下半句讓他驚了一下,說︰來人穿的是敵軍鎧甲!這讓黑臉大將一臉疑惑,提著自己的兵器流星錘就走了上去。
潘于原本在睡覺,被李仁貴強行拉起來非常不滿,帶著嘴角的口水站在了路中打量這個巨無霸,來到近前才發現它的巨大,就像是一座小山在緩緩移動一般。
「你是齊軍何人!」負責押運的大將手提流星錘上前喝問,潘于沒有回答,仍然自顧自的打量,見對方不說話,提著流星錘的大將也不是個好脾氣,將自己的武器在手上來回旋動,覺得對方能只身前來必有所依仗,可抬眼看去就對方一人,倒是在不遠處還有兩個身穿白衣的青年正對著巨石指手畫腳,看兩人打扮自覺的將兩人危險系數降到了最低,特別關注眼前這個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