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冠的第二天,林羽和他的隊友們盛大的游行儀式,這或許也是他最後一次和隊友們慶祝奪冠了。
雙層巴士行駛在倫敦泰晤士河邊,不光路上有大批的球迷舉著各種各樣的橫幅和標語,就連河上的游船,也有密密麻麻的球迷舉著一樣的橫幅和標語。
這些橫幅和標語之中,屬于林羽的就佔據了三分之一之多,聯賽奪冠的時候,絕對沒這麼多,而且那個時候,還有很多人打著反對林羽的旗子呢,今天卻看不到了,一個都看不到了。
最後,游行的雙層巴士抵達了倫敦市政廣場,停了下來,穆里尼奧代表全隊做了一段熱情洋溢的講話,內容無非是感謝所有的球迷,感謝所有的球員,為切爾西贏得了這一次至高無上的榮譽。
那些球迷一路跟著雙層巴士涌入市政廣場,廣場上竟然清一色的全部是藍色的球衣,就好像一片汪洋大海似的。
藍軍!
今天倫敦真得屬于藍軍了,不管是阿森納還是熱刺,都無法抗拒切爾西今日這沖天的人氣。
「找什麼呢林羽?」一旁的阿扎爾發現林羽在四下里亂瞅,不由問道。
「哦,我很奇怪啊,今天怎麼沒有那些辱罵我的橫幅和標語呢?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是很恨我嗎?」
「哈哈哈,林羽你夠了啊!他們現在要是還敢打著那樣的旗子出來,非得被打死不可!歐冠冠軍啊!而且還是歐冠兩連冠,這樣的榮耀。他們敢對你說三道四嗎?你真得是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們也服氣了。」阿扎爾笑道。
「可惜了。他們要是早一天用這樣的熱情和支持來感動我,我或許真得會選擇留下啦。」林羽搖了搖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得有一半的原因是被那些不理智的切爾西球迷給趕走的。
很多人都知道林羽是個性情中人,他被感動的幾率是非常大的,只可惜球迷們受了挑撥,完全忘記了這一點,把他當成了仇人來對待,而以林羽的性格,是絕不會繼續留在一支球迷把自己當成仇人的球隊里效力的。
廣場上的狂歡一直持續到了傍晚,太陽早就落山了。而這個時候則顯得更加涼快,廣場上早就設置好的鐳射燈光打開,射向了林羽和他的隊友們,他們屬于這場狂歡的主角,必須是最耀眼的存在。
這個時候,穆里尼奧走過來拍了拍林羽的肩膀道︰「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你和切爾西的球迷有過怎麼樣的仇隙,今天都是離別的時候,和他們說聲再見吧。」
「要我說?您不怕我亂說話啊?」
「我相信你是喜歡切爾西的。不是嗎?不會在這麼歡樂的日子里讓大家掃興吧?」
「這可真是難為我了,我都沒什麼準備。」
「去吧,說出你的心里話就行了,即便你真得借著這個機會痛罵球迷。我也不會阻止你的。」穆里尼奧將話筒交給了林羽,然後將林羽推向了最前面。
電視機畫面里,林羽一個人就佔據了整個屏幕。沒能去廣場上的球迷,都開始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林羽下面要說的話。
而廣場上的所有球迷,一時間都靜了下來。有些吃東西的,也把吃剩一半的東西放進了塑料袋里,然後等著林羽說話。
林羽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片碧藍色的海洋,這是他曾經的球迷,以後可能會形同陌路,也可能會成為仇人,但他從不會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他知道,是該告別的時候了。
「首先我要說的是,切爾西即便離開了我,它一樣偉大,一樣能夠拿到歐冠!我相信我的教練穆里尼奧,我的朋友何塞,他有能力將這支球隊的王朝持續下去!藍軍永遠是英超最璀璨的藍色之星!」
「其次,我要感謝一直支持和理解我的隊友們,我的教練們,我的老板,當然還有那些球迷!雖然在這個賽季末,因為轉會的事情,你們對我大加侮辱和謾罵,你們在主場對我發出噓聲,但是這些並沒有擊倒我,反而讓我成長了起來,真得要感謝你們,讓我經歷了血與火的磨練。」
「最後,我必須要對大家說聲再見!」
林羽第一次彎下了自己的腰,低下了自己的高昂的頭顱,他可以不對普拉蒂尼低頭,但是他真得要對陪伴自己走過兩個賽季的隊友、教練,以及那些支持自己的球迷們鞠個躬。
「再見!親愛的隊友們!」
「再見!可愛的球迷們!」
「再見!可敬的教練們!」
「再見!我的老板阿布拉莫維奇!」
說完這些話,林羽自己鼻子一酸,竟然感覺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為了不讓別人看見,他將話筒重新交回到了穆里尼奧的手中,然後擠進了人群里面,在陰暗之中偷偷地哭泣。
是的,他很留戀這里,甚至比當初離開多特蒙德更加留戀,因為在這里,他成長了,他懂得了很多道理,而且這里的隊友,都是在他的影響之下成長起來的,和多特蒙德完全不同,多特蒙德有幾個人是他的朋友,可這里的隊友,卻是他的徒弟、他的師父、他的兄長和哥們。
還有穆里尼奧,他必須要說,他真得不舍得離開這個慈父一般的教練,雖然外界對穆里尼奧批評不止,可對他來說,穆里尼奧真得是個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大哥!
電視機前和廣場上,都有很多人哭了。
「林羽!求求你不要走啊!」終于有人扯著脖子喊了起來。
「不要走啊!」
「切爾西需要你!」
「我們需要你!」
哭聲和喊聲交織成了一片,讓穆里尼奧都有點感慨︰「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呢。如果你們當初能對他好點,或許他還真得會留下來。現在嘛,已經晚了。徹底晚了。」
叛徒也罷,英雄也罷,已經都不重要了,因為或許明天,林羽就會登上前往西班牙馬德里的飛機,他不再是切爾西的人了。
這個被愛過、被恨過、被罵過、被感謝過的人,帶著一身的榮譽和爭議,與切爾西告別了。
他走了,正如他榮耀的來。留下的是榮譽,帶走的同樣是榮譽!
正如林羽所說的那樣,離開了誰,切爾西都還是切爾西,但離開了切爾西的林羽,同樣也還是那個林羽。
……
又是慶功宴,又是爛醉如泥的林羽。
沒辦法,這一次他無法拒絕隊友們敬過來的酒。
「師父,你都要走了。最起碼我敬的酒要喝吧。」
「林羽,是你讓我圓了歐冠的夢,這杯酒你必須得喝!」
「林羽,你個混蛋都要走了。難道連一杯酒都不肯喝嗎?」
「林羽……」
盛情難卻,而林羽更是不忍心拒絕自己的隊友們,所以慶功宴結束的時候。他就像是一灘軟泥,躺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
來到酒店接林羽的。是久戶花戀,作為林羽的貼身護理。她沒有失責,不過看到林羽醉成那樣,還是忍不住埋怨起了林羽的隊友們。
「他平時都不怎麼喝酒的。」
「別擔心,這小子身體壯著呢。」
看到同樣醉醺醺的林羽的隊友們,久戶花戀也不好生氣了,她將林羽背起來放進了車里,別看她身材苗條,可是力氣卻不小,別說一個林羽,兩個林羽估計他也背的動,畢竟是練過的啊。
久戶花戀將林羽放到後座上,林羽立即就倒了下去,嘴里邊還不听地說著胡話。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後門關上,自己從前面到了駕駛座上,準備開車回家。
「花戀?是你嗎?」林羽並沒有醉得不省人事,他還是有些理智的,所以久戶花戀身上的那種香氣,他聞得出來。
「是我,林羽君!」
「我們在這是要去哪里啊?」
「回家!」
「回家?不不不,這里沒有我的家,這里已經不屬于我了,我已經不是切爾西的人了。呵呵,哈哈哈。」
「林羽君……」
「不用擔心,我沒事!真得沒事!沒事……」漸漸沒有了聲息,大概是睡著了。
久戶花戀無奈搖了搖頭,驅動了汽車,將車駛向了那幢別墅,或許那里,也會成為林羽最後一次住的地方了。
……
窗外,仍然到處都是切爾西的球迷,很多人喝得醉醺醺的,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有些人則依舊在酒吧里捧杯、慶祝。
今夜倫敦很多人都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對他們來說,歐冠兩連冠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們必須得好好慶祝。
當然,對于另外一些人來說,一想到林羽就要離開了,也必須得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讓自己忘掉這悲哀的事情。
汽車穿過寬廣的街道,路過倫敦的奧運會館,最終駛入了林羽的「家」里。
這幢別墅本來就是面河而建的,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泰晤士河上的一切景色,河上游輪還亮著燈光,河兩岸燈火輝煌,仿佛整個倫敦,都處在興奮的不眠之夜。
打開窗戶,涼風拂面,林羽從迷醉之中清醒了一點,他靠在久戶花戀的懷里,溫暖而又富有彈性,不過這個時候,他竟然沒有絲毫的雜念,他只想那麼靜靜地靠著,直到酒醒,直到深夜結束。
「兩年了,我們兩個從未有過這樣一起看著泰晤士河的經歷,是我太忙了,沒有關心過你。」林羽說道。
「不,林羽君對我很好,您不必在意的。」對于一個深陷愛慕中的女人來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呵呵,花戀你不會西班牙語吧?」林羽突然問道。
「嗯,我只懂得英語,不過我可以學。」花戀急忙說道,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擔心,擔心林羽會離她而去。
「哦,你真得打算和我一起去西班牙嗎?」
「當然!」久戶花戀斬釘截鐵地說道。
「真是個倔強的女孩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林羽搖了搖頭,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說實話,他現在也有點離不開久戶花戀了,並不是喜歡,而是因為吃慣了這女孩子做的食物,睡慣了這女孩子為他鋪的床,他真得覺得自己有點離不開這個女孩子了。
但這樣,對花戀似乎不太公平啊。
久戶花戀很想說自己喜歡林羽,甚至很想上去親吻這個男人,就算這個男人現在滿嘴的酒氣,她也不在乎,可是她忍住了,她明白,一旦做了那種事情,她就不可能再繼續留在林羽的身邊了,雖然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層窗戶紙,可誰也不想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了,現在這就是最好的情況。
……
翌日,林羽便和曲虹一起登上了返回中國的飛機,另外還有小蛐蛐,三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家三口。
放假了,林羽真得很想回國好好玩一玩,去陪陪父母,去看看以前的老同學,老朋友。
花戀沒有流淚,他溫柔地幫林羽收拾了要一切,然後也坐上飛機去了一個地方,不是日本,而是西班牙,她要去學習西班牙語,希望在新賽季到來之後,可以理解最簡單的對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