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多數愛情小說一樣,男主角尋花問柳,放蕩無忌,惹得女主角心碎不已,竟然灌醉自己,酒精中毒,無法醫治,直到男主角浪子回頭、回心轉意、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也許眾人都走後,隔壁套間中,男主角瑜帆靜靜站立著,看著茶幾上一張便條,兩道清淺的淚線,跌落在午後柔軟灰塵的地板。
只見上面會溫柔地寫道︰
有人說,我總是在最深的絕望里遇見最美麗的驚喜,而我卻在最深的絕望里,又遇見了更深的絕望。
你帶著我世界里的所有光芒,去遠方翱翔翱翔,象鳥兒一樣。
而那些細碎的陽光,是對我們關系,最好不過的解釋。
瑜帆握著紙條,無力坐倒,撫模著,沙發上兀自未干的淚漬,徜徉在時光中破碎的容顏,以及空氣中,還隱約可聞的,那一絲香醇,伴著一絲甘烈。
如果再悲情一點,女主角紫顏會柔柔弱弱地像林黛玉一樣死掉,香消玉殞,命斷黃泉。
然後痴情的男主人公瑜帆去殉情、去上吊、去撞火車,或者出家為僧,看破紅塵,從此再也不踫女人。
或者愛慕著紫顏的聰右會因為紫顏的死而跟瑜帆反目成仇,捧著紫顏的遺像和骨灰,去找瑜帆興師問罪,眼中含淚,聲嘶力竭。
但是你搞錯了,這不是愛情小說。
紫顏只不過是在酸女乃里面加了一點酒精而已,一個酒量好的人喝了那麼一點,幾乎連臉色都不會有什麼變化,只是很可惜,紫顏不是酒量好的人,也不是酒量不好的人,而是……
沒有酒量的人。
于是她醉了。
誰也不會知道她是為誰醉的,因為這是一個再清楚不過的問題,任何人看了頭三章,都會明白的問題。
但是可惜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答案的問題,未必算是一個好的問題?
但也未必算是一個不好的問題。
誰知道所有人只知道的那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答案?
其實正確的解釋應該是,紫顏渴了,所以想喝一點東西,但是只看到了一瓶二鍋頭,就算飲鳩止渴,也只能稍微勉強一下了。
就在她舉杯的時候,突然發現還有一瓶營養快線。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一個沒有絲毫酒量的女孩,必然是從小到大沒喝過酒的女孩,但是昨天在酒吧里面喝了很多酒的紫顏,誤以為中國的白酒和外國的伏特加是一個道理。
酒,固然是酒。但不同的酒,固然是不同的。
中國的酒,外國的酒,中國的男人,外國的男人。
總是有所不同的。
瑜帆,聰右?你知道我在說他們兩個。
紫顏本來應該去拿那瓶酸女乃,但是喝酒的念頭已經動了,手中的那瓶白酒又該怎樣?
一般人絕對不會做如此腦殘而又笨笨的事情,就算白痴也不會。
而紫顏絕非一般人,也不是白痴,而是——白痴中的白痴。
一念起,千山萬水,一念滅,滄海桑田。
只要紫顏心中閃過的一絲念頭,她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于是,兌了酒精的酸女乃,既有女乃的醇香,又有酒的甘冽,吞入喉頭的時候,紫顏甚至因為自己是個天才。
當一個人真正想醉的時候,沒有人能阻攔。
當一個沒什麼酒量的人想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都對自己無能為力。
紫顏就是這麼一個心血來潮的人。
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聰右輕輕地握著自己的手,靠在和自己最近的距離。
紫顏想用自己另外一只手去撫模一下他的頭發。
卻發現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另一個人,不輕不重地用著另外一種溫度,握著。
此時,已經半夜。
在半夜之前,當眾人趕到醫院紫顏的病房前,隔著寬大的落地玻璃,只見聰右一臉疲倦坐在床邊,卻滿含深摯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紫顏。
柳兒道,「哇哦,好感動啊,要是我躺在床上有一個男人這麼體貼看著我,我肯定當場就幸福得昏過去了。」
陳凡冷冷說道,「別忘了,紫顏就是因為昏過去了,才有一個男人這樣體貼地看著她的!」
墨菲反應強烈道,「喂,你別告訴我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醫院呆了一夜?」
柳兒道,「那有什麼?我就說聰右光明磊落的嘛!」
陳凡反應過來道,「哎,不是酒精中毒而已嘛,怎麼住在重癥監護病房里?」
顧翰道,「哦,是聰右非要轉到這里來的,還死命拉著醫生的手說,你們一定要把她救活過來!」
墨菲道,「說那麼多干嘛,進去啊!」
陳凡突然道,「喂,等等,你看,那是誰?」
墨菲道,「瑜帆也來了?顧翰,你不是說他沒時間嗎?」
顧翰道,「這麼說,你覺得他不應該來?」
墨菲氣憤道,「他捅出來這麼大簍子,不用擦干淨啊?」
顧翰道,「這麼說你還是覺得他應該來?」
陳凡道,「別狡辯了,我就說嘛,當你做對的時候,沒有人會記得;當你做錯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瑜帆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你到底讓別人怎麼做人啊?」
墨菲凝思半晌道,「好吧,你贏了,隨便吧!」
顧翰搖晃著墨菲胳膊道,「老姐,你看,瑜帆進去了,你說他跟聰右兩個會不會打起來吧?」
只見里面聰右面無表情搬過來一張凳子,兩人分別坐在紫顏床頭兩邊,靜靜看著床上那人。
顧翰道,「好了,沒事了,有他們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墨菲道,「不行,我還得看著他們,萬一鬧出事情怎麼辦?」
陳凡道,「能出什麼事情,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孤男寡女了,有瑜帆照料著,你還不放心聰右?」
墨菲道,「瑜帆?他也不是什麼靠譜的燈,有他在,我更不放心了!」
陳凡挑著眉毛道,「你擔心他們玩3p?」
柳兒道,「瑜帆不靠譜至少還有聰右啊,我們還是回去吧,一切都會越來越明朗才對的。」
眾人回到公寓,安睡一夜。
第二天清晨,只听見一聲尖叫,將眾人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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