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一甩出來,六眼萬萬沒有想到,怔在原地,拼命想找出我這句話的弱點,但是很可惜,我這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簡直無懈可擊,一開始就跟六眼拼了一個旗鼓相當。
余下的時間里,寢室其他同學陸續到來,一看到門上面的室友姓名,第一句話就問,「張文靜是誰?難道寢室福利這麼好,連慰安婦都有?」
听到這種話之後,我當時真的很想直接搬到女生寢室。
對付一個六眼綽綽有余的我,面對三人成虎的陣勢,還是免不了抓狂。
即便在我們成為兄弟之後許久,這件事情還是經常被這幫混蛋那來說笑,縱然大家在廁所里面互相「坦誠相見」,驗明正身之後,他們仍然樂此不疲拿著我的名字開著玩笑。
現在,「莫言」當著眾人的面對我直呼其名。
這並沒什麼,但是這場聯誼包餃子晚會,竟然還有那麼一大幫剛剛被我「不小心」有了身體接觸的女孩,還有那麼一大幫剛剛和我熱情搭訕的姑娘。
于是我頓時感覺顏面無存,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叫出名字,這種感覺簡直就好像對著我最心愛的女孩奚落說「他的**只有八公分」一樣讓人感覺羞愧無地。
我相信「莫言」肯定是故意單獨叫我的名字。
即便我什麼都不做,他還是說口若懸河叫出來。
我如果上前一步,他肯定會說,「對了,張文靜,我一直在找你!」
我後退一步,他肯定會說,「張文靜。你想跑啊?」
我用手蒙住臉,他肯定會說,「喂,你好面熟啊,你是不是張文靜啊?」
我知道有一千零一種他厚顏無恥讓我難堪的方式。
而此時那幫外語系的女生神色疑惑地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個變性人一樣,讓我感覺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我听見一個女生說道,「哎,他就是張文靜耶。喏!」
好像是一個女生「久仰」我的名號,然後向身邊另一個女孩介紹我一樣。
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
我不知道。
然後我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女孩,正是剛剛那個笑得很好看的女孩。我原本以為她是在場女孩里面笑得最好看的一個。
而此時,她身旁亭亭玉立著另外一個女孩,道,「哪兒呢?」
「就那個!」女孩向我伸出縴縴玉指,好像凌空點穴一般。我瞬間石化。
就是這樣奇妙的一場相遇,兩個相貌都很不錯的女孩向我走來。
殲十心中肯定憤恨不平,自己這麼帥的美男子竟然無人問津!
六眼此時肯定滿肚子哲理問題,有待思考,比如這兩個女孩和我邂逅之後會發生怎樣一連串纏綿悱惻、撩人心扉、驚心動魄、波濤洶涌的故事——而我從他猥瑣邪惡的眼神中,分明可以看到。這些故事的背景是一家賓館的一張床上。
排骨眼神迷離,估計是在想著那個比他小了一個輩分的「夢中女神」長大成人,就應該是我眼前這兩個美女其中一個的樣子。
vivo模著下巴。故作深沉,而我知道,他所想的無外乎這兩個女孩之中會有哪個變成我的女友,然後自己如何確定挖牆腳戰略方針之類的問題。
但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兩個女孩。對于閱女無數、身經百戰的vivo來說,都是無能為力的。
而「始作俑者、罪魁禍首」——「莫言」此時又漠不關心眾人。拿起一片餃子皮,說了一句讓大家轟然倒塌的話,「這包皮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雖然我知道,他想說的包皮,其實就是包餃子的那層皮,被人們簡略成「餃子皮」,但是「莫言」做了另外一種簡略,從而引發了一連串恐怖的遐想。
同樣恐怖的是,包子皮,也被同樣簡化。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去吃包子,因為我們害怕吃到一半的時候,莫言突然說,「這‘包皮’太厚了,我不吃了,你們慢慢吃吧!」
這雖然是玩笑,但卻看不出來這是一句玩笑,正因為如此,才更加可怕。
「莫言」永遠是那種一本正經的模樣,實際上,他所說的話,都是一本正經,但是無論什麼話,到了他的嘴里,都變成了可怕的笑話。
或者說,他這個人,就是一個笑話——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只能讓我們哭而已。
所有人又重新把視線轉移過去,原來的那個笑得很好看的女孩又一次粲然一笑,然後分外動人地問我,「他是你的室友?」
我點頭。
「他很有趣,跟有趣的人住在一起,說明你也很有趣!」這個姑娘得出結論。
很像贊美的一句話,但這句贊美的話听得我想罵娘,靠!什麼邏輯?
我笑了笑,笑得很尷尬。
因為這句像是恭維我的話,在我听起來,卻一點興致也沒有。
其異曲同工之處類似于,假如我是一個養豬的,顧客夸贊我說,「你家的豬肉很好吃,你跟豬生活在一起,說明你的肉也很好吃!」
這種情況下,我無論如何善意地理解,都很難發現這是一種令人愉快的恭維。
但撇開她們談論的關于「莫言」的話題,這場邂逅還是令人愉快的。尤其當她們兩個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感覺兩個人都同樣淑女。
時隔很久,我又一次和兩個淑女一起,不過是在警察局,腳下躺著一個被踢中睪丸而且「蛋碎了一地」的猥瑣男,我發現我對這兩個女生之前「淑女」的判斷大錯特錯。
此時,兩個女生站在我的眼前,美得讓人暈眩,很難分辨那個女孩長得更勝一籌,就好像大喬和小喬站在一起。
在這個問題上,對女孩胸部和很有研究、頗有造詣並且精通哲理的六眼給出了標準解釋,大喬比小喬好看,因為大喬比小喬胸更大。
我們當時甚為疑惑,幾千年前的兩個人,你怎麼可能知道哪個比較大?
而六眼的答案是,這還用問,你看看幾千年後的大s和小s就知道了!
——對于六眼的外星人思維,我們甘拜下風。
而剛才笑得很燦爛的那個女孩小心翼翼問道,「你就是張文靜?」
我點頭,笑笑。
然後她對另外一個女孩說道,「子怡,他就是你要找的張文靜?」
我全方位嘻嘻打量了一遍這個「子怡」,感覺任何辭藻都難以形容她的清麗月兌俗,但是只需要八個字就能形容我當時見到她的心情,那就是「恐懼萬分、心驚膽戰」。
之所以讓我這麼害怕,因為我剛剛模了她的。
你一定會問,你剛剛模了她的,但為什麼你見到她的臉的時候沒發現呢?
——那是因為,我模的是她的,又不是她的臉。
但是始終讓我疑惑的是,我秉承著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的光榮傳統,為什麼這個女孩知道是我干的?
從小我就從老師的口中知道,老虎的模不得。但可惜的是,老師沒有教過我,母老虎的更模不得。
來這里之前,我們室友幾個說,今天聯誼晚會很熱鬧,女生很多,可以趁機揩油,殲十甚至列出了兩頁a4紙的「揩油攻略」。
而我始終像是一個清心寡欲的道士一樣對此毫無興趣。
但是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我還是被眼前眼花繚亂的景象吸引了。
但是我沒有下手,一種類似于精神潔癖的東西將我克制著。
但是我不小心看到一個女孩,趴在鍋台的一塊干淨瓷磚上,高高翹著,身材高挑,褐色的牛仔褲將她的臀型完美勾勒,靜謐溫馨,好像從未被人采摘含苞待放的睡蓮一般恬靜。
我緩緩走近,走近……
看到這種欲血噴張的景象如果心中沒有想法,那就不算男人。
當我走到她身旁的時候,我幾乎能听到體內荷爾蒙潺潺側漏的聲音,此時,有兩個男生急忙向我打手勢,好像要我不要輕舉妄動。
而我本來也沒有準備做些什麼,只不過想提醒這個姑娘,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很容易讓人家吃豆腐。
那兩個哥們像是外語系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被雌性激素同化之後的娘娘腔。
他們的聲音太小,周圍聲音太嘈雜,我轉過身去想听听他們說什麼。
沒想到我一轉身,手自然而然地緩緩垂下來,那只手本來是想去拍拍那個女生的肩膀,提醒她公眾場合注意檢點。
現在卻模到了一個綿軟的物體。
然後是女生「啊」的一聲輕柔嬌呼,動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我心里想的卻是,我剛剛明明只是站在她旁邊,一轉身,怎麼可能踫到她了呢?
但是我不能無恥栽贓她趁我轉身的時候,故意把轉到我會踫到的位置,如果那樣,那也太無恥了。
但是我想說的是,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月亮惹的禍。
都怪剛才那兩個娘娘腔讓我分心,對,沒錯,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我身體的反應顯然快于我的大腦,在感覺事態嚴重之後的零點三秒鐘,我腳下生風,拔腿就跑,竄入人群,無影無蹤。
ps︰
寫書不易,不坑你也不訛你,愛給多少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