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臉,雖然也許只是我父輩的年齡,但卻好像格外蒼老。
「叔叔,我有點餓了。」
「行,我帶你下館子去。」
然後我們走到了一家面館,什麼也沒有說,那男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吃,良久,說了一句,你睡著時候的樣子很像我女兒。說完眼淚便嗖嗖地掉了下來,這時候,那個牛肉面館的館長跑過來,對我說,你爸不吃點啥?
我看了看他,說,爸,你也來碗牛肉面吧,挺好吃的。
已經泛紅的街邊路燈映著他略微有些花白的頭發,我好像在他的眼神中也讀出了一份父愛。
「嗯,好閨女,那行,來碗牛肉面。」
「館長」在一旁顯得十分詫異,他也許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位父親會因為女兒為他點一碗牛肉面而感動成那樣,而且結賬的時候付賬的人還不是我。
「爸,我以後就做你干女兒吧,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要不然……」
「我女兒跟你長得很像,也很漂亮,很多年前就是被一幫在工地上的一伙人糟蹋了的,然後人就瘋了,到現在吃了很多藥,還經常犯病。家里沒了經濟來源,就出來做工,今天是我來這里的第一天,就看見……這幫人真他媽的狗娘養的!」
「我今天是準備離家出走,然後沒帶夠錢,所以準備回家,沒想到走到半路……」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家長非急得報警不可。」
然後,我的那個干爸叫了輛計程車,一路上問了我很多。說了很多,聊了很多,到了家門口,都快晚上十二點了,家里燈還是亮著的,見我安然無事回來,父母的氣也消了,只剩下擔心,然後我詳細解釋了我身後為什麼多出來一個干爸的問題。
雖然已經過去了,但說起來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我的老爸老媽一邊听我講一邊喟嘆,世上還是好人多。
干爸的工地怕是回不去了,被打傷那人估計也不敢找來。
好在行李不多。也沒什麼貴重物品,我老爸給干爸另外介紹了工作,暫時租住在我家隔壁一戶閑置的人家家里。
小優終于圓滿地把她對農民工好感的由來說完了,我听了一遍,還是有點匪夷所思。世上還是好人多,是真的嗎?
我時常想不通,為什麼我們國家有這麼多有道德的人,但是還是會出現那麼多大庭廣眾被搶劫袖手旁觀的事,還是會出現那麼多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事,還是會出現那麼多公共場所遭偷竊。身後一撥人好奇地看著這場偷竊能否神不知鬼不覺不被當事人發現的事呢?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些事件發生時,有道德、有品德、見義勇為、主持公道者都不在事發地點。
想到這里。我看著小優,果真為小優這朵鮮花沒有被摧殘而感到由衷的高興,然後不經意說了一句,有機會真想見見你的那個干爸,不然還真有點不相信。
我「不相信」尚未落音。小優把手機忘我眼前一橫,一張照片。一個中年男子,乍一看身旁竟然站著兩個小優,據小優說,稍微活潑一點的是她,稍微不活潑的是她干爸的原生女兒,中間的是她干爸。但是關鍵是照片上的人都定格了,還怎麼活潑的起來啊!
小優說,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事後每次一想,便覺得後怕,假如那天她的干爸沒有去和工友們喝酒,假如她的干爸遲一天到工地,假如她的干爸發現他的女兒下嘴唇有顆小黑痣而小優沒有而不去救她……
我在想她怎麼就不假設自己那天沒跟父母鬧別扭離家出走呢?
我還是把小優輕輕摟在懷里,說,不用擔心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預料的,就像你干爸這樣的人也會有很多的,人只要不想著去害人,他就是個好人,只要每個人都是好人,那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我一陣不明所以的羅里羅嗦過後,自己都變得純真了起來,越來越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只要相信,就會存在嘛。
小優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頭,然後非常誠懇地說,我一句也沒听懂。
其實我也不懂,我如實說。
有一口沒一口吃完飯之後,我突發奇想,被綁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呢?
小優找出兩條繩子,低聲奸奸一笑,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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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亂的時空
好好休整了幾天之後,我們決定在房費還不另算一天的十二點之前出發,但是現在才早上八點,小優又想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把凌亂的房間整理一遍,而在我看來這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哪怕是賓館的服務人員也是硬著頭皮來糊弄了事的。這一舉動打破了幾乎所有老外對中國人原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作風的看法,我問小優為什麼會有這麼極品的想法。
回答出奇的簡單,因為無聊,所以就干脆找了一件更加無聊的事情來做。
我一開始不願意,但是小優勸導我說所有事情在做之前都不能判定是否無聊是否有意義是否得到了鍛煉,唯有在做過之後才能明確其內涵,小優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極其嚴肅,結果是我被打動了,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來探究小優所說的話的正確性,而小優作為監工在一旁指手畫腳,我這個時候則在想要是從沙發底下或者床底下滾落出一枚鑽戒之類的東西那這場大掃除就真的被賦予深刻的內涵了。
但是除了幾片過期的口香糖外我們一無所獲,基本上收拾完了之後我癱倒在沙發上,說了一句勞動創造美好未來。
小優對我贊不絕口,說以後結婚就要找個像我一樣的好老公,而不出意外的話那個老公就是我。
今天的大掃除算是對我的另一個考驗,看看我是否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隨後小優說,挑老公就像是挑老黃牛一樣,必須勤勞勇敢善良一心一意,而且不能老牛吃女敕草。
我在想這年頭追一個女孩真是比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還要艱難,柳下惠坐懷不亂也好,舍己為人血肉橫飛也好,自己在家都沒掃過地板磚卻要為人家賓館義務勞動也好……怪不得我經常做一個夢夢見我哭著喊著要紅軍叔叔帶著我去參加長征呢!
今天跟古代有很大的不同,今天為了高考擠破了腦袋,為考研擠爆了腦袋,出來之後人才過剩找不到工作,不像是古代割了就能當公務員。
再往前面想一想,現代人也不如原始人,娶妻生子,要房要車,整個人像是賣個了老黑奴一樣,听說原始人那會兒只要看上哪只雌性就一榔頭敲過去,拖到自己山洞里完事,終身大事就這麼輕松隨意且愉快地解決了,哪還像現在的年輕人為了老婆孩子車子房子苦惱。
我把我心里的坎坷嘮嘮叨叨說給小優听,小優听過之後滿不在乎地眨巴眨巴眼楮,so?
這時候我才發現,所有的抱怨都是不切實際的。
不會因為你的抱怨,老板就給你立漲百分之二十的薪水,你喜歡的女孩他媽就讓你們倆果婚不要彩禮,你老婆就會立馬把新買的蘭蔻和雅詩蘭黛退給化妝品商店……
所有的抱怨都是不切實際的,面對車子房子孩子妻子等諸多問題,只能想到子曾經曰過,仁者無敵的諧音版本,忍者無敵。
小優給出的最終解釋,這就是生活,而且古代哪有現在這麼多美女啊,楊貴妃胖成什麼樣了也能死皮賴臉地在四大古典美女湊人數,更別說其他平民百姓了,有的連大寶sod蜜都買不起,拿什麼化妝啊!還有你說的什麼原始人了,除了毛還是毛,有什麼美感可言啊!
這讓我想起來了我上大學時候在寢室時候的一件極富有美感的事情,一個同學在看貼吧里面的美女圖片,一個個的肌膚白皙吹彈可破鮮艷欲滴千嬌百媚萬種風情,看得我那個同學口水止都止不住。看完之後做苦悶惆悵狀,我問他怎麼了?答曰,看得起,養不起。然後拿出自己女朋友照片看了看,無奈地打電話約對方出來商榷分手事宜。
第二次看見他又在看貼吧圖片,不過不同的是,這回看的是偽娘,我一時按耐不住好奇心,也跑過去看,看過之後覺得畫面和上次的一樣好看,只是有種深深的罪惡感。
最後我懷疑我那個同學會不會惡心得吐出來,結果他就真的很配合地吐了出來,因為最後一組畫面是從上到下漸漸展開的,上面的臉蛋天生麗質完美無瑕,讓真正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被急劇分泌腎上腺素嗆著。就是這樣一個能嫉妒死所有孩子他娘的偽娘,往下拖動的時候露出了一條最能證明偽娘本質上還屬于男人範疇的東西。請注意我所用的量詞,一條,當然不排除是條尾巴的可能。
ps︰
未完待續,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