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慕容柳兒?」倚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先前三次踫見的女孩都是慕容家的。
倚天當然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擱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相信的。
「是啊,騙你干嘛?」慕容柳兒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薄如蟬翼的一層,竟然會另一個人音容笑貌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縴細玉琢的臉龐,微微挺起的鼻梁,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
無法言喻的美,若和慕容千變、慕容與非相比,真的是難分軒輊。
倚天看得呆了半晌。
又呆了半晌。
「喂,你干嘛這樣看著人家?」慕容柳兒好像被砍的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左手揉搓著右手食指,一圈,又一圈。
倚天漸漸有些把持不定,不是因為這種美,而是因為上次在飛機上面見到她,竟然被這種美驚艷得只要了電話號碼,忘了問她的名字。
慕容柳兒,如柳扶風一般的款款腰肢,如柳葉細細一般的縴眉,人如其名。
倚天听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如醉春風。
但是不敢多想,不敢多看,不敢多說。
因為他知道,他面前的人美如玉,既是一泓清泉,讓人沉醉,也是一片沼澤,讓人陷落。
慕容柳兒見倚天許久不敢看自己,眨著閃亮如星的一雙俏眼道,「你現在知道我不是在騙你了吧?」
「那可不一定,慕容家的女孩,哪一個不會騙人?」倚天這個時候突然道。
「你覺得我是騙你,你覺得我是女騙子?」慕容柳兒試探道。
「又不是第一次踫見,女騙子有什麼稀奇?」倚天理所當然道。
「啊,你遇見過啊?在哪兒,說來听听?」慕容柳來了興趣。
「就在慕容山莊。遇見的你的兩個姐姐!」倚天忍不住刮了一下慕容柳的鼻子。
「那你是慕容柳,真正地傅里葉去哪兒了?」倚天問道。
「殺啦!」慕容柳輕描淡寫。
「殺了?」倚天大吃一驚。
「是啊,你剛才幫我殺了那個纏著我的女人,我也幫你殺了傅里葉,咱們倆算是扯平了!」慕容柳笑得很開心,好像小孩子偷偷幫大人辦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
「你是說傅里葉想要害我?」倚天仍然不太相信。
「是啊,你想想,他對與非姐一往情深,然後有對你嗤之以鼻,哼看書看你不順眼。早晚要拔掉你這個眼中釘!」慕容柳分析得頭頭是道。
「可是他對我好像恭敬的很啊!」倚天將信將疑。
「哎呀,你啊你,太不懂女人。也不懂男人,一個男人要想俘獲一個女人的芳心,肯定要假裝大肚能容,所以他明著對你畢恭畢敬,暗地里使壞。你能防得了嗎?」慕容柳道。
「我防不了,不是還有你嘛!」倚天知道一路之上,慕容柳肯定一直都在,想到有這麼一個美貌如花賽昭君的女孩對自己如此百般呵護,一時動情,一只手摟著慕容柳的腰肢。在慕容柳耳畔說道。
慕容柳臉上紅暈未消,有一片紅暈生頰,嬌羞無限。煞是動人。
「你一直都跟著我?」倚天試探問道。
「嗯!」慕容柳聲音細微,幾不可聞。
「從什麼時候開始?」倚天打破沙鍋問到底。
「自從上次在飛機上遇見你,我就一直沒離開過你。」慕容柳羞答答回答道。
「我自幼出家,拜師學藝,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遇見你之後便一直跟在你附近左右,沒想到你竟然救了我的家人。」慕容柳道。
「那也沒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們江湖中人的本分嘛!」倚天撓了撓頭,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
「那……遇見美女照單全收,也是你們江湖中人的本分?」慕容柳微微輕嗔薄怒,面露不悅。
這番話恰好點中了倚天的痛楚,自己自從遇見這三個姐妹之後,感覺三個女孩各有不同,但又頗有相似之處,實在難分軒輊,也不知道自己愛哪個多一些。
但三個女孩好像對自己都頗有情義,唉……
左擁右抱,齊人之福,每個男人的夢想,但夢想真正實現的時候,卻顯得那麼蛋疼。
「哎,你……親我一口!」慕容柳突然說道。
「不會吧,在這兒?」倚天受寵若驚一般地嚇了一跳。
「來嘛,親啊!」慕容柳秀眉微垂,半閉著眼楮,好像急不可耐一般。
「喂,你干嘛,女孩子家家的至少要矜持一點嘛,雖然你這麼開放我也不反對,但是我實在受不了女孩子這麼主動啊!」倚天急忙退後三尺道。
「你受不了女孩子主動,你不是希望月送上門來越好嗎?」一個輕柔的聲音自倚天的身後響起。
是千兒?
是千兒。
是千兒!
真的是慕容千變,她怎會在這兒?
倚天腦子里面想出很多念頭,但沒一個是對的。
「姐,你看這人,趁你不在,又跑去勾三搭四,這女的也厚顏無恥!」慕容與非說道,語氣中好似嫉妒多于氣憤。
一個清涼得讓人忍不住打冷戰的聲音說道,「好一個風流公子風肆倚天!」
此時時近傍晚,日暮昏黃,遠遠只能看見慕容兩姐妹白衣勝雪,衣衫單薄,讓人想入非非,美好的曲線在夜幕降臨之前被完美襯托。
倚天仔細一看,卻發現兩人是被綁在兩條很細的木柱之上,動彈不得。
「誰這麼大膽,趕綁我的女人啊?」倚天大喝一聲,卻像是無賴撒潑一般。
「誰是你的女人,也不怕丑?」慕容與非爭辯道。
說話之間,四周閃現出十七八個青衫女子,出手如電,帶著慕容柳絕塵而去,走到說話男子跟前。道,「谷主,三人都已經帶到,請示下!」
「你就是風肆倚天?」那個「谷主」道。
「喂,有什麼話打開天窗說好不好,這里這麼暗,鬼才能看到你!」倚天道。
「掌燈!」那個谷主大喝一聲,立刻燈火通明,燦若白晝。
「听人說你長得很帥,而且武功很好。而且行俠仗義,而且風流不羈,而且……」谷主不嫌煩。一連用了n多個「而且」。
「喂,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趕快犯人要緊,不用這麼磨嘴皮子吧?」倚天一點也不耐煩。
「我一直以為用我高富帥的打扮配上無敵吊絲的內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想到今天踫到你這個無賴!」谷主道。
「高富帥?你確定你在我面前也能提‘高富帥’這三個字?」倚天有恃無恐,漸漸覺得這個谷主好像蠻通情達理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谷主道。
「我管你是誰,我只知道,誰搶了我的馬子。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掉!」倚天越說越來勁。
「喂,誰是你的馬子。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不要臉了?」慕容與非繼續胡攪蠻纏。
「喂,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還在這里胡攪蠻纏?」倚天轉過頭對著慕容與非。
但是卻發現慕容千變滿臉淚痕,不禁為之心酸,知道自己沾花惹草、風流浪蕩肯定傷了她的心了。
「沒想到堂堂風家堡大少也如此多情。倒是可以跟我交個朋友!」那個不知姓名的谷主道。
其實倚天心中包羅萬有,怎會不知這人的來歷。只不過一個人若是不幸,知道的太多,那他只能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這個道理,只有聰明人才懂。
而這個自稱高富帥的谷主,正是談虎色變的谷谷主,復姓西門,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大名贏獪。
但是很多不識字的人都直接稱之為西門*穢。
狡獪的獪,並不是那個讀音。
他的拿手好戲是撬別人的女朋友,心中只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只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每每當他挖起別人牆角的時候,鬼神變色、風雨大至,天地萬物,無不順服。
更加令人膽戰心驚的是,只要他看中的女人,無論上天入地、刀山火海,終歸難逃惡魔之手!
倚天當然知道,今天這幾個美貌如花的少女落入這個惡魔手里,只能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只不過西門贏獪雖然成性,但是卻把道義看得比性命還重。
倚天知道,此人朋友妻,不可欺。
但是自己並不是此人的朋友,即便是,這三個女孩又怎可能同時是自己的妻子。
只能一味跟他胡攪蠻纏,插科打諢。
「听說你吃喝嫖賭,樣樣都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倚天很無所謂的樣子把雙手負在身後。
「但我吃喝嫖賭,只和我的朋友一起!」西門贏獪道。
「你認為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倚天側頭問。
「若是天地之間,連風大少也不配做在下的朋友,那試問還有誰能與我舉杯共酌,哈哈哈……」西門干笑了幾聲。
「既然說是吃喝嫖賭,大家都是男人,當然先從男人最拿手的事情開始了!」倚天逐步揭開序幕。
此時兩個女子都被制服,傻愣愣看著倚天和這個無惡不作的西門贏獪攀交情,心中極為不齒,又听他們說要從吃喝嫖賭做起,更是險些氣的昏了過去。
只有慕容柳,目中含淚——他知道,倚天絕不是那種人,絕不是!
但是眼前的場面,卻不容自己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