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要帶你去啊……」
「快點去!!!」
倚天的話還沒有說完,雪兒就嘶吼了回去,嚇得倚天一怔,沒有再多說什麼,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飛速的行駛了起來。
銀月怔怔的看著雪兒上了倚天的車,車子迅速消失在視線中,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也許……她終究是不屬于自己的。
微微的松開手,銀月落寞的轉過身……
楚雪,即使知道是火坑,你卻仍然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你真的就愛倚天,愛的那麼深嗎?
探望
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
倚天將車子穩穩的停住。雪兒瘋了一般的沖下車。
「喂!」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倚天抱著楚雪摔倒在地。
「走路不長眼楮啊!」
一輛白色捷達轎車上下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男子指著地上的雪兒破口大罵道。
雪兒沒有管那麼多,掙扎著從倚天的懷中爬了起來,踉蹌著沖進了醫院。倚天略帶警告的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男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沒有多說什麼,倚天飛快的向著雪兒跑去的方向追去。
「護士小姐,請問凌鐮在哪個病房?」
「你是說那個大帥哥嗎?你是他什麼人?」
年輕的女護士帶有警備性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雪兒一下,口氣略微酸酸的說道。
「我是他妹妹。」
雪兒已經沒有力氣去和護士生氣了,現在的雪兒,只是一心想要知道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哦,原來你是他妹妹!你跟我走。醫院太大了不要走丟了,我帶你去!」
年輕的小護士听了雪兒的回答,口氣立馬五百四十度的大轉變。
「謝謝你。」
雪兒感激的看了看年輕的小護士,卻忽然間發現小護士一直盯著自己的身後。疑惑的回過頭,倚天正左顧右盼的走進醫院大門。
似乎終于找到了目標,倚天向著小護士的方向跑了過來。小護士緊張的雙手緊緊的捏緊了衣襟。
「喂,你到底來這麼干嘛?」
倚天的聲音拽拽的,小護士只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要跳出來了。可是……倚天的目光卻越過了小護士看向了小護士的身後。
「我哥哥出事了……護士小姐?護士小姐?你能快點帶我去看我哥哥嗎?」
雪兒出聲喚回了小護士丟失的魂魄。
「哦哦哦……帥哥,跟我來。」
自動忽視了雪兒,小護士媚笑著看向倚天,帶頭向著電梯走去。
電梯停在了四樓的骨科。雪兒緊緊的皺著眉頭,焦急的邁動著步伐。為什麼哥哥會在骨科?他跟人打架受傷了?可是哥哥從來都不輕易跟別人打架的……而且上次那麼多人哥哥都沒有受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護士走到了四樓最里間的高級病房前。
「凌鐮就在里面。」
雪兒輕輕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鐮安靜的躺咋病床上,睡的很沉。
讓雪兒驚訝的是,小米竟然守在鐮的病床前。
「哥哥……」
雪兒緩步的走進病房,小米看到雪兒,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雪兒看得出來,小米的眼楮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鐮哥哥沒事,只是手臂部位骨折,他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說是怕你擔心……」
小米的聲音哽咽,雪兒暗暗的皺了皺眉頭,走到鐮的床邊,伸出手,撫了撫鐮額頭上的碎發。鐮似乎很累,很疲憊,睡的很沉。可是即便是在熟睡中,鐮的眉頭仍舊擰在一起。
「他很擔心你,雪兒。」
小米的聲音中也充滿了疲憊。雪兒從來都沒有見過小米如此。
「你知道嗎雪兒,曾經,我也有一個哥哥。」
小米的聲音柔柔的,似乎在回憶什麼非常甜美的事情。
「可是後來,我們走散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很羨慕你,能有鐮這麼一個好的哥哥。如果我和哥哥沒有走散,我相信我的哥哥也一定會像鐮哥哥一樣的疼我。」
雪兒看著肩膀微微抖動的小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此時已經是心亂如麻了。哥哥好端端的怎麼會手臂骨折……哥哥他到底瞞著自己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雪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鐮竟然醒了過來,雪兒趕緊擦了擦眼角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走到窗邊的飲水機旁為鐮倒了一杯水。
「哥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似是責怪,可是任何人都能從雪兒的語氣中听出心疼。
「放心吧,我沒事,傻丫頭,別哭……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鐮說著看向了小米,小米迷茫的搖了搖頭。
「我在學校等不你,所以給你打電話,是你同事接了電話告訴我的……為什麼受傷了不告訴我,中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就不對勁……哥哥,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我說過了,我不要什麼富裕的生活,我只要你好好的,開開心心的……」
「我……」
鐮猶豫著皺了皺眉頭,有些事情,遲早是要讓雪兒知道的……
「小米,倚天,你們先出去一下可以麼……」
「我可以跟你單獨聊幾句嗎?」
面對鐮的話,倚天的聲音中听不出是什麼情緒。雪兒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鐮到底隱瞞了自己什麼。
「雪兒,我們先出去吧……」
雖然不知道鐮和倚天能說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小米,現在應該把雪兒拽走。
雪兒就這麼任由著小米將自己拽出了病房,空氣中是醫院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小米皺了皺鼻子。
「雪兒,這里的味道太難聞。我們出去給鐮哥哥買點吃的東西吧,手術後他一直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看著沉默著的雪兒,小米忽然覺得害怕。一直以來,小米都讀不懂雪兒,雖然看起來,雪兒好像單純的似一杯澄澈透明的水。可是隱隱的,小米總是能感覺到雪兒心中似乎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竟然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似是有意的,雪兒和小米兩個人就這麼手牽著手,沒有撐傘,安靜的走在雨中。
「雪兒……」
小米輕聲的呼喚。聲音輕的似乎一陣風便消散了。
「恩?」
「啊……沒事。」
小米似乎是沒有想到雪兒能听到自己的聲音,一時無措。
「小米。鐮哥哥到底瞞了我什麼……」
雪兒的聲音听起來空洞無力。這句話又似乎不是在問小米。
其實自己怎麼會想不到……兒時的記憶並沒有完全的喪失,父母慘死的那一幕仍舊在眼前重放,每每在噩夢中驚醒,都是一身的汗水。自己只是不希望哥哥再為了身外物陷入那片危險之中。
「雪兒,別想那麼多了,鐮哥哥想告訴你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走吧,雨好像大了,我們快點買了東西回去。」
各懷著心事的兩個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在雨中慢慢的走著,任憑著雨水淋濕了兩個人的衣襟。風涼涼的,呆著泥土的味道。車來車往,卻更顯得兩個身影的單薄。
雪兒緊抿著唇,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病房內,倚天靜靜的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蒙蒙細雨,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嗎?」
鐮猶豫著開口,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倚天,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不知道這股熟悉感來自哪里,可是自己好像並不排斥。
「你想拿回屬于你們的東西。」
倚天的口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鐮緊緊的鎖住了眉頭,不理解倚天話語中的意思。這個男子,周身似乎總是有一層淡淡的煙霧一般,縱然鐮認為自己游走于社會多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卻也似乎看不清楚倚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可以幫你。」
「理由。」
鐮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空氣中似乎凝結著什麼不好的東西,冷冷的,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沒有理由。」
倚天無奈的嘆了口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微微的揚起了頭,似乎是看著窗外,又似乎不是。眼中沒有焦距,卻美得讓身為男人的鐮都微微的窒息。
倚天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自己是最怕麻煩的了,可是莫名的,就是想要幫助楚雪,不想她受到傷害。
這之後,是持久的沉默。
「喂,我和雪兒買了水果,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小米的推門聲和聒噪聲打破了寂靜,沉思中的倚天迷茫的回過頭,看著進門的雪兒,微微的一笑。
雪兒怔在了原地,淚水忽然就涌出了眼眶。
「雪兒?你怎麼哭了?」
小米驚慌的看著雪兒,卻發現雪兒的眼楮掠過了自己,看向了倚天……甚至是掠過了倚天,看向了更深的地方。
「夜……」
喃喃的,雪兒的口中輕喚。
倚天的身子微微的怔了怔,為什麼,這種稱呼,讓自己如此的熟悉……
「雪兒!」
忽然,雪兒整個人直直的向著地面倒去,屋子內的三人全部驚慌的沖了上去。
你,值得我付出一輩子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