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風也傻眼了,怎麼是他自己的筆跡呢,愣了好一會兒,才訕訕的說到「對不起哦,鑫源,我寫錯名字了,我把你的名字寫上去了。」
听到這句話,我頓時被氣的要吐血。
你考試干嘛要寫我的名字,你存心要讓我出丑是不。
他解釋到「我當時想給你道歉,叫你時,你又不理我,一時心急,結果就寫上了你的名字了。」
最後徐子風在袁夢的威逼下到辦公室去找老師解釋,而我的卷子因為忘了寫名字,被老師扣留在那了。
老師也把我叫了過去。我看了看分數,64分,我本以為沒我什麼事了,還有點小竊喜自己不用寫檢討了。結果那死變態老師說到「鑫源,你也給我寫一份3000字的檢討,你知不知道哇,粗心是最不能被饒恕的錯誤,一個小數點的錯誤都可以造成一架飛機的失事。現在高考尤為重要,你說你要是啊,高考忘記寫名字了怎麼辦,整張卷子就被作廢了,你知不知道!所以為了讓你改掉這個粗心的毛病呢,你也下去寫一份檢討,要深刻,好好的反思!」
我听的猶如五雷轟頂,兩眼冒金星,憑什麼這麼對我呀。
死變態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說到「下去吧,明早自習交給我。」
我這次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徐子風,你真是害死我了。
晚上和袁夢去吃飯,無意間在街上遇見了匡然,我當時真的好興奮,想和他分享最近一周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們不在一個學校,開學一周了我都沒有看見他,本來打算這周末去找他的。
我想說我想念他,想念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
袁夢見是匡然。我跟她也說過了的,她就假裝做好人似的提前溜走了。
我不知道哪里不對,但是匡然見我的表情冷冷的,我和他並排走著。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為了打破這種死寂的氣氛,我跟他講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當我說到徐子風念我的分數是28分的時候。匡然冷冷的開口到「鑫源,你怎麼這麼差!」
我當時以為是自己听錯了,我問到「啊,你說什麼?」
「我說,鑫源,你怎麼——這——麼——差!」
然後,我就看見他大踏步的從我身旁走過。
我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我流著淚看著他一直走到街的盡頭。黑夜里,我再也看不見他。
他說。鑫源,你怎麼這麼差。
再一次哭的不可抑制,忘記了街邊的嘈雜。
第十二章︰你,配不上他
黑夜顛覆了我白日的夢,溫柔與冷淡形成了不協調的鼓點。一點一點。一下一下敲打著我的臉頰,我快要分不清真與假。
匡然,你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我在陌生的地方想要的理解你都不再相懂。可是我還是告訴自己,在給自己一次卑微的理由,只要你回頭緊握著我的手,我就會給你一個擁抱。僅僅的把你依靠。
匡然,你知道嗎?鑫源這樣卑微的想過。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麼回到的宿舍,帶著多麼狼狽的身影出現在袁夢的面前。她被我嚇壞了,抱著我緊緊的把我擁抱在懷,什麼也沒有問我。
我想,一個擁抱。一個陪我哭泣的人就夠了。
恍恍惚惚的過了幾天,我努力把匡然的名字擠出腦海,我也給自己找出千百種理由來說服自己。
也許匡然只是恰巧心情不好;也許匡然只是遇上煩心事,不想張口說話,而我說的太多惹他心煩了;也許匡然因為宋濟又出狀況了。而我卻還在說著自己的瑣碎的事,完全沒顧及他的感受;也許匡然……
這麼這麼多的也許,匡然,你有沒有為我想過。
袁夢每天都會給我講一個小笑話。我知道,即便我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好,我也要努力的笑笑,讓她知道,讓她放心,我很好。
我在慢慢忘卻傷痛與煩惱。每天擠出一個微笑,迎接新的一天,告訴自己「今天,又是一片晴空」。
自從上次徐子風害我寫檢討的事後,他再也沒有那麼大大咧咧的和我說話了,終于安靜了些,我暗自有點小慶幸。
「鑫源,外面有人找」,正在我思想跑毛的贊嘆這個事情時,徐子風站在教室門口大聲的喊到,咧著嘴笑。
听到那話不禁有點驚奇,但內心更多的是涌現出了一股欣喜。
我想是匡然嗎?他是來給我道歉的嗎?只要他一個愧疚的眼神,我就可以原諒他的所有。
我匆匆的跑到門口,對徐子風說了句謝謝的話語,然後往門外張望。
沒有匡然,我又給自己找了一個浪漫點兒的理由——匡然,你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嗎?
這時我才看見一個燙著卷發的高個子女孩正在望著我。她很漂亮的,漂亮的很張揚。
「你是鑫源?」她望著我的臉,帶著傲氣的語調走進我的身旁問著我。
我有點詫異的‘哦’了一聲。接著向她問到「你是……?」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對我說到「听說你和匡然關系很好,你們初中就認識了,對吧?」
听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跳動。
漂亮女孩緊緊的盯著我的眼,我被她看的發毛。
我想她是一個天生就有能夠給人一種讓人退卻的氣場。她若排斥,你就無法靠近。
她只是一個勁地問我關于一些匡然的瑣碎的事。我覺得煩了,而且我的心中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我說「抱歉,我得去上課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那兒,就匆匆的走進教室。心情極度的復雜不爽,袁夢看著我走向座位上,忙問我怎麼了。我只能對她笑笑沒什麼。
不是我不願意與她分享,而是我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怎麼了。
中午放學時遇見薛凱。他說其實挺不習慣沒我在他旁邊傳紙條的日子了。我開玩笑的說,「那你就給你們班女生寫紙條傳唄」。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樹下你一句我一句彼此調侃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想我們在開始思念從前了。
也許人多的城市容易讓人找不自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自己的生活空間,很難有人願意停下來听你訴說。「領會精神」不是人人都願意付出給別人的。那時的嬉鬧,純真的笑。現在變得那麼的遙遠,幻化為一個觸模不到的夢。
我曾對薛凱發音不準的唱著「godisagirl」,五音不全,唱著唱著自己就笑著要跑調了,他卻直贊我聲音很好听,像孩子般的真。
那時真的很美好,即使自己知道並沒有多麼好,卻開心的自信的鬧,因為總有那麼一些人陪你無顧忌的二,陪你暢懷的笑。
再次見到匡然是在三周後了。
那天我過生日。西城。甜茶,崔陽,藍塵,楚倩還有袁夢都一起要給我過生日,好不容易大家一塊聚聚。
我知道匡然也許並不想來。或者根本就沒有記得我的生日。或者也不想見到我。
是西城他們打電話硬要把他叫來,我听見西城在電話里和他的對話,感覺得到他的猶豫。
我有些緊張了,在還沒有看到他到來時,就已經開始難過了。
我們在一家飯店的包間里等他。
他來了,像一束光,但是他的身旁還有一道更強烈的光照耀著我的眼。是那個女生。那個之前找過我的女孩。
大家都有些詫異,但畢竟好不容易坐在一塊吃吃飯,也就沒有多說。他笑著把那女孩介紹給我們認識。
她叫如畫,跟匡然一個學校而且在一個班,是校啦啦操隊長,能歌善舞。
袁夢和楚倩立馬驚奇了。直贊這麼有才。
大家都很客氣的跟她打著招呼,我也就跟著附和。其實我也是很佩服她的,能歌善舞的人,每個人都會欣賞的,對吧。鑫源!我在心里對自己說到。
「鑫源,很高興今天能夠認識你」,如畫端起桌上的酒杯對我說到。
我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什麼叫很高興今天能夠認識我。明明那天在我們學校的教室外,我們不就見面認識了嗎。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笑的那麼的燦爛,卻明晃晃的刺我的眼。
楚倩在旁邊推我一下,我才意識到人家一直端著杯子對著我笑,我卻在那發愣著。
整個過程我都很心不在焉。藍塵他們喝的有點壓抑,這是我能夠感受到的。但是匡然卻一直笑著勸他們喝。崔陽和西城的酒量本來就不行,一喝就臉紅,就要吐。
喝醉酒的滋味我知道一定很難受的,我曾看見爸爸喝醉酒的樣子,特別的痛苦。
我看見西城實在是不行要吐了,就扶著他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結果他靠著飯店外面的一棵樹上就給睡著了。
「鑫源,我們很有緣呀」。如畫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我轉過身看見她抱著雙手直直的望著我。
「你,離開他吧。」
「什麼?」
「你,離開他吧;你,讓他很痛苦。」
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听一句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回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的思緒不受控制的跑呀跑呀。「為什麼,為什麼你讓我離開我就得離開」。
我的聲音變得很無力,可我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說。
「因為,你不配;你,配不上他。」如畫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我的心上,我覺得自己快要被敲碎了。
我哭著跑開了,我沒有辦法再回去若無其事的面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