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鴛鴦亂點
墨菲嘿嘿一笑道,「我是你姐,你可別瞞我。浪客中文網你看這人,傻頭傻腦的,連拍戲的攝像機都是視若不見,一心一意想要救你月兌險,沖進人堆,對你摟也摟過了,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你自己就芳心暗許了,是不是?」
楚非大吃一驚,心中砰砰亂跳,只記得自己沖進人堆,然後就沒了知覺,朦朦朧朧之中好似什麼東西入手柔滑,綿若無骨,慌亂之中,只是想抓女孩手臂,實在不知道自己當時踫到的是什麼。
自己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把女孩救出來,卻沒顧慮太多,要真是吃了人家豆腐,倒真是萬死莫贖了。自己平素雖然放蕩不羈,口沒遮攔,但這般抱著行俠仗義之心,卻做著卑鄙齷齪之事,那真是……心下一陣慌亂,卻有一陣不知名的柔情涌上心頭,暗暗傾听著櫃子外面,不知這個如此靦腆的郴郗如何回答。
郴郗羞紅滿臉,卻不答話,墨菲咄咄逼人、變本加厲,道,「他模你哪兒了?」
郴郗一臉忸怩之色,楚非在櫃子里面透過一條窄縫看著外面,只見郴郗臉似桃花,身形苗條,不知道是不是縫隙太窄的緣故。胸口小鹿亂撞,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髒都要從胸腔里面跳動出來了。
郴郗輕聲道,「臉……」
楚非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心道,原來只是模到臉而已,應該不算什麼罪該萬死的事情,細看郴郗臉龐,幾乎透明一般的皮膚微微透著一抹紅暈,煞是動人。
墨菲卻小題大做道,「你也說了,他在你臉上模來模去,上下其手,無所不作,當真是色膽包天,天理難容啊!」
楚非本來心中一陣欣喜,沒想到芝麻綠豆的事情被這個姐姐夸大其詞成這樣,也不知道這個姐姐在大學是教文學的,還是教體育的。
郴郗不敢答話,墨菲又道,「他還模你哪兒了?」
楚非大驚,感覺此時自己好像醉酒司機清醒之後被警察一條條羅列罪狀一般,自己全然不知,但這些事情卻都是自己親手作為,當真是死得既是冤枉,又不算冤枉。
郴郗這時忍不住嬌聲道,「除了臉還能有哪兒啊,他還沒怎麼模到,就給你一腳踢暈過去了!」
此言一出,楚非略感惋惜,原來自己是被這個姐姐一腳踢暈過去的,當下駭然無已。
墨菲笑道,「哎喲,听你這口氣好像還蠻想被這小白臉模的嘛,看來還是我多事嘍?」
郴郗輕嗔道,「姐,你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墨菲雙手叉腰,語重心長道,「雖然這人沒找到你什麼便宜,不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雖然只模了你一張雪白瓜子臉蛋,不過雖一葉,我已知青山。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看透了,八成是故意裝作沒看到攝像機,來渾水模魚的!你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很容易被壞人騙的!」
郴郗固執己見道,「我就覺得這人是好人!」
墨菲怒道,「那你覺得他是好人,那你怎麼不嫁給他啊?」
此言一出,郴郗、楚非兩人都是大吃一驚,郴郗急道,「我只是說他人品不錯,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
墨菲笑吟吟道,「我本來也覺得這小子不錯,要不然我就主持大局,你們兩就結婚算了。」
此言一出,楚非、郴郗又是一驚,楚非心道,「你什麼時候又覺得我這人不錯了?信口雌黃,滿嘴胡說,無理取鬧!別人翻臉快得像翻書,你翻臉快得像翻電子書!」
郴郗此時卻不辯駁,道,「那你干嘛還不放人,我們結婚了,他不就是你妹夫了嗎?」
楚非在箱子里面,只覺得這麼靦腆的姑娘肯定要極力辯駁,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以退為進,將錯就錯,說了這樣一番話,倒真的讓自己始料未及了。
墨菲道,「喲呵,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還真當真了,你要是跟了這小子,那楊飛怎麼辦?」
楚非心中一涼,沒想到這冰清玉潔的姑娘已經有男朋友了,雖然自己婚姻大事不喜歡逼迫,但知道這姑娘另有良配,也不由心下一陣黯然。
郴郗興味索然道,「算了吧,我對他不來電,愛情這種事情,是要講感覺的。」
墨菲點了點頭,道,「嘿嘿,楊飛這小子,一副眼鏡厚得可以防彈,整天舞文弄墨、咬文嚼字,滿嘴之乎者也搞得像學者似的。還說要回到古代,自己肯定是狀元!吹牛雖然不上稅,但好歹問問牛樂不樂意啊,這小子要是真回到古代,估計連個配眼鏡的地方都找不到!」
郴郗被姐姐逗樂,好奇問道,「姐,好像古代人都不近視啊!」
墨菲沉吟半晌,靈光一閃,道,「你懂什麼,古代醫療不過關,近視之後找郎中看病,然後直接醫成了瞎子,所以古代沒有近視!」
郴郗木訥地應了一聲「哦」,楚非在櫃子里面听這對極品姐妹,睜著俏眼說瞎話,委實可樂。好幾次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又電光火石般想到,此時笑出聲來,定會被人識破,偷窺加偷听,這個暴脾氣的墨菲定當饒不了自己,當即狠命捂住嘴巴,不敢露半點風聲。
楚非心下暢快,思之,卻不完全是為了這姐妹倆的調笑之言,倒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這郴郗冰清玉潔,尚未婚配人家,心下不禁一喜。
郴郗突然道,「我們這麼長時間,他該醒了吧?」
墨菲不拘小節道,「沒事,肯定沒醒,他醒了肯定有動靜,除非他偷听!」
楚非听得膽戰心驚,心想,莫不要被識破了,轉念一想,我在櫃子里面,她們就算要檢驗我是否昏厥,肯定要先打開櫃門,到時候我再裝死就是了,給他來個抵死不認、死無對證。這般一想,便即釋然。
郴郗隱隱有些擔心道,「他醒過來看見自己被關在櫃子里面,到時候我們怎麼說啊?」
墨菲沉吟半晌道,「我們就說,這櫃子是我們家的客廳,這是我們少數民族歡迎客人的傳統!」
郴郗撇撇嘴道,「你們家歡迎客人把人鎖在櫃子里面啊?」
墨菲道,「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量他也不知道這麼多風土人情!」
郴郗道,「我看他不是甚麼壞人,我們趁他沒醒,就把他放了吧!」
墨菲道,「不是甚麼壞人,那我看他也不像什麼好人啊,我夏墨菲手下,不逃無名之將!我好不容易抓過來的妹夫,說放就放,那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啊?」
郴郗無可奈何,道,「怎麼他又成你妹夫了,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了?」
墨菲嘻嘻笑道,「你沒答應,但是我答應了!我看這小子跟我下一任妹夫長得一模一樣,我忍不住就要把你許配給他,看你怎麼辦!」
「下一任妹夫,難道你還有什麼上一任妹夫?」郴郗問道,「還有,你手里一直磨刀,干嘛?」
墨菲揚了揚手中的菜刀,道,「殺雞啊!好不容易來了個上門女婿,不用殺雞宰牛招待客人啊?」
楚非看著姐姐說話顛三倒四,在大學里面教書的果然都是誤人子弟,幸好自己沒上過大學。
想到這里,突然想到自己和瑜帆開過的一個玩笑,那次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還是初次相見,不免東問西問,瑜帆問道,「你上過大學嗎?」
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反問道,「大學是誰?」
此時在自己不遠處竟然是一個大學老師,而且性格彪悍,讓人忍不住感慨,生活就像超級女聲,走到最後的都是純爺們!
郴郗驚奇道,「姐,你不會告訴我你磨刀磨了半天只為了殺只**?」
墨菲道,「不是殺雞還能干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雖然殺雞炒菜,但還是于心不忍,所以把刀磨快一點,好讓那只雞少受一些苦嘛!」
郴郗道,「看不出來,我老姐還有一顆菩薩心腸啊!」
墨菲擺擺手道,「過獎過獎!」
楚非在里面罵道,「獎你個頭啊,你不就是想把雞身上的血放得干淨一點,好炒菜嘛!還菩薩心腸,世界上有哪尊菩薩開葷的啊?」
不自禁又想起瑜帆來了,只記得有一陣子瑜帆對佛祖請願,求佛祖保佑自己口腔潰瘍趕快好,自己就戒葷戒酒。第二天兩人去了肯德基,瑜帆胡吃海塞、狼吞虎咽,一口氣吞了四個漢堡,嚇得鄰座的女孩都退避三舍,瑜帆吃到興頭上,道,「佛祖真靈驗,我昨天許的願,早上就不疼了。」
楚非道,「你不是跟佛祖說要戒葷戒酒嗎?」
瑜帆一臉莊重肅穆合十手掌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心中沒有漢堡,吃了也無妨,不像那些倒霉和尚,想吃又不敢吃!」
楚非看著瑜帆風卷殘雲的樣子,道,「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今天有人請客吧!」
楚非靜靜回憶,良久才回過神來。
墨菲說笑了一陣,對郴郗問道,「我在菜市場買回來的雞呢,剛才不是讓你幫我拿著的嗎?」
郴郗一陣忸怩,道,「你剛才讓我拿著,我掐著雞的脖子,掐著掐著,就給掐死了!」說著往旁邊一指。
墨菲一拍腦門,欲哭無淚,听得櫃子里面哈哈大笑之聲傳來。
之前楚非每次想笑都強行忍住,這次卻再也難以抑制,不由放聲笑了起來,隔著櫃子的門板,爽朗的笑聲略顯沉悶滯澀。
墨菲大喝一聲道,「出來!」
楚非笑出聲之後便即後悔,既然已經東窗事發,當下準備出來,手一推,卻發現自己被鎖在里面,無奈道,「你鎖著我我怎麼出來啊?」
墨菲開了鎖,楚非從櫃子里面艱難爬出來,墨菲劍眉倒豎、橫眉冷對看著他,楚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腦中嗡嗡作響了一陣。
只見這女孩正面對著自己,眉如流星,目如朗月,甚是俊俏,自己先前只覺得這個如此彪悍的姑娘定當相貌和性格一致,沒想到也這般好看,竟然和郴郗的清純甜美不遑多讓,當下不由自主地痴痴地看著。
墨菲一陣惱怒,喝道,「你鬼鬼祟祟躲在櫃子里面干嘛,偷听嗎?」
郴郗在墨菲耳邊小聲提醒道,「姐,是你把他關進去的!」
楚非看了幾眼便不再花痴,但想到言多必失,也不敢答話。
郴郗調笑道,「喂,姐夫,看我姐姐這麼貌美如仙,說不出話來了吧?」
楚非頓時茫然,墨菲之前一直取笑郴郗,說自己是她妹夫,這次郴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自己姐夫,圍魏救趙,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倒將禍水東引,雖然此計甚妙,不過楚非自己倒像是兩人棋盤上的棋子似的,心里老大不樂意。
見兩人對自己戲耍多時,不及心中有氣,好男不跟女斗,反正是自己多管閑事,引火上身,也不怨天尤人,當即說道,「你們沒事了吧,我走了。」說著便要揚長而去。
郴郗、墨菲想不到此人如此灑月兌任性,說走便走,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看著楚非前腳已經踏出門外,郴郗嘴唇微動,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