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命中克星
楚非道,「我也這樣覺得,那個老師說完這個,我們班上的男生都笑了起來,然後女生也笑了起來,那個老師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紫顏不解其意,道,「哪有什麼好笑的?」此言一出,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一紅。
楚非見到紫顏玉頰如火,不勝嬌羞,心中知道紫顏定是想到了,一陣調笑說道,「你臉紅什麼?」
紫顏一只手遮住臉頰,否認道,「誰臉紅了?」
楚非見她害羞,忍不住便要逗她,道,「你想到了什麼,說說看,看你說的對不對!」
紫顏揮手便打,一記粉拳正中楚非胸口,顧翰眼看著眼前兩人打情罵俏、嬉笑怒罵,耳中听著調笑之言,忍不住便又想去趟廁所。
紫顏打過一拳之後不覺過癮,另一拳又來,隨後變拳為掌,在楚非胸口連連拍打。
楚非見到顧翰臉上不悅,心想在這麼拍打下去,恐怕場面受不住。隨即,一手握住紫顏手腕,只覺得溫柔縴細,盈盈一握,便已經略微心蕩神馳。
這一握,紫顏更是嬌羞無已,心中登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跟自己素不相識,連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滿嘴胡言亂語,猥褻之言。自己怎能如此不知檢點,跟他這般親密起來。
可是此時手腕背著人捏住,輕輕一掙,卻沒掙月兌。殊不知自己手腕被他握住,自己下意識卻不想掙扎,但是怕這人大肆輕薄,才略微一動。
紫顏面紅過耳,縴腰輕扭,嬌聲呼道,「放開我!」
楚非這才回過神來,像觸電一般松開手掌,轉身面對牆壁上「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八個大字,在胸口劃著十字架,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紫顏手腕被松開,心中卻有一種依依不舍的奇妙情愫,一只手在剛才的手腕上輕輕摩挲著楚非手掌的印記,听見楚非如小和尚念經一般噓噓不知,微微覺得好笑。
剛才還沒打夠,又在楚非後背拍了一記,道,「你這人好沒正經,就是當了和尚,不過半天,肯定就要給人家轟出來,六根不淨,私動凡心!」
楚非轉過身來道,「我怎麼不正經了?」
紫顏月兌口而出,道,「你剛才說的笑話……」剛要出口,便有收斂,心想這件事情羞人得很,豈能這般不知輕重說出來。
楚非一本正經道,「哦,你是說那個會變長又會變粗的那個?」
紫顏啐了一口,道,「流氓,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楚非知道紫顏這般天真無邪的貌美少女也想歪了,不過這個笑話本來就是讓人往歪路上想的,當即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油條,在鍋里一炸,又變長又變粗,你到底想到哪兒去了?」
紫顏恍然大悟,卻心知這人在騙自己上當,臉上一紅,卻不言語了。
良久,一名警員推開審訊室的門,放進來兩個人,楚非抬眼一看,吃驚非小,連忙縮進桌子底下,對著紫顏神色慌張,在嘴唇上豎起手指,以示不可出聲。
紫顏見楚非如此神情,不明其意,卻也已經知道對方意思,當即對顧翰豎起手指。
顧翰本來就不想管這人閑事,輕輕點頭。
楚非所在桌子底下,好容易靜下心神,卻看見初夏時節,紫顏穿著一條白色的短裙,自己現在所處位置正好一覽無余,不由心中砰砰跳動,心想,非禮勿視,這當口,怎麼能這樣無恥。
隨即將視線移開,但是移開片刻,又不由自主想看看,只覺得紫顏一等身材,兩條**,三分春色,卻不是四處留情,甚為難得。五官絕艷,看得自己六神無主,腳踏七星,也找不到這種八面玲瓏紅顏知音了。
心中頗為動蕩,一時想起楊梓對自己的深情厚誼,一時想起了郴郗的嬌言軟語,覺得自己夾雜其中,要想尋得解月兌,真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了。
又想起自己對紫顏存心欺騙,只是為了自己一時好玩而已,現在卻越來越難自圓其說,不由心中苦惱。謊言就像鮮花,雖然外表美麗絕倫,生命力卻甚為有限,這等計謀,遲早要被識破。
心中破費周折,隨即坦然,反正十全十美的人生無從獲得,不如在這有缺陷的人生中盡力施展,順其自然。
剛剛進來的兩人正是墨菲,另外一個男的楚非卻不認識,料想也是跟著菲姐後面混的馬仔。
只听一個人的聲音哭喪說道,「這次本來是要贖人的,沒想到人沒救上來,自己先陷進去了。」楚非猜想,這大概就是那個馬仔了。
墨菲卻理直氣壯,振振有詞,道,「他們是流氓,拿著把菜刀說要來派出所鬧事兒的,我揍他們一頓算不上替天行道,也該排上個見義勇為吧!」
楚非心想,這個墨菲真是到處惹是生非啊,听這樣子,好像又把誰打了一頓了。
又听見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音傳來,道,「姐,我剛剛听干警說了,那個被你揍的人叫劉芒,旁邊那個人叫蔡島,他們來派出所要找的人叫馬範,馬範有精神分裂,前一陣子在街上走丟了,今天那兩個人是特意把他領回去的。」
楚非一听,知道是顧翰的聲音,難不成這個傻瓜弟弟的姐姐真的就是墨菲。听了他們三言兩語,便忍不住要笑出來,原來被墨菲打了的「流氓」名叫劉芒,而劉芒帶的一把「菜刀」其實是另外一個人叫蔡島,兩個人來派出所是為了找另外一個叫馬範,這個墨菲听錯了,還以為是「流氓帶著菜刀來派出所找麻煩」!
墨菲听了老弟的解釋,雖然一陣理虧,但是兀自不肯認錯,怒氣沖天道,「誰讓他普通話說成那樣,還有,誰讓他跟我說滾那個字的,擺明找抽嘛!」
一名干警道,「那你就有理由在他們臉上寫滿了‘滾’字啊?」
楚非暗暗心驚,我還以為這幾個人怎麼得罪了她,沒想到只不過出言不遜,沒想到天降橫禍。
墨菲仍舊不肯認錯,道,「我那是教他們‘滾’字怎麼寫!也算是幫一幫流氓掃盲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算半個精神導師了!」
那個馬仔笑道,「關鍵是你寫他們腦門子上,他們也看不見啊?」
楚非暗自幸災樂禍,心想這馬仔真是不要命,敢跟菲姐頂撞,決計討不了好去!
誰知墨菲卻不發怒,威脅道,「那你意思是讓我在你臉上也寫一道,給他們看看,陳老師?」
楚非心中訝異︰怎麼是老師啊,難道也是一個大學老師?
一直不言不語的干警道,「算了算了,本來已經有一個精神分裂的了,現在那個流氓被你打得也快分裂了,要不是看在我們所長兒子追你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們幾個拘留了,你看別的人來派出所有白開水喝就已經很好了,哪有雀巢啊!好了,你們先聊,半個鐘頭之後再走!扣你們半個鐘頭,也算意思意思了。」
楚非大吃一驚,竟然這個派出所所長的兒子對這個墨菲頗為青睞,所以才這麼關照。心中奇怪,細細一想,其實也並不奇怪,墨菲雖然脾氣火爆,相貌卻頗為清秀俊美,比之妹妹,其實卻不遑多讓。心中又想,這麼清秀絕俗的姐妹兩,竟然有一個這麼呆頭呆腦的傻瓜弟弟,真是……
想到這里,紫顏忽然對顧翰道,「你姐姐好霸氣啊!」
墨菲對著顧翰道,「喂,老弟,這個漂亮姑娘是誰啊?你給介紹介紹啊!」
紫顏轉臉對墨菲道,「菲菲姐你好,我叫紫顏,之前就听過顧翰說起你,大學老師,為人師表,今天見了,果然不同凡響!」
墨菲很夸張地得意一笑,估計被別人說成是「為人師表,不同凡響」還是首次。剛剛還對著流氓拳打腳踢的墨菲,現在看著顧翰對紫顏的一番神色,便知其意,本來自己看見比自己長得漂亮的女孩就心下不忿,此番對紫顏卻是另當別論了。
墨菲道,「別叫菲姐,多見外啊,你剛初來乍到,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叫我菲菲好了!」
顧翰道,「听剛才那個干警說派出所長的公子要追你,是不是真的?」
墨菲瞪了一眼,道,「切,派出所所長的兒子,我看他長得倒像公共廁所所長的兒子,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可別拿這件事惡心我了!」
剛剛那個陳老師嘻嘻一笑,又道,「是啊,你要是天鵝,全天下的癩蛤蟆都從此改吃素了!」
墨菲怒道,「陳凡,你是不是找抽啊?」
楚非見這人出言無狀,原來叫陳凡。心想在墨菲跟前開著燈玩笑,隨時都有飛來橫禍,此人真是膽識過人,竟然如此開著玩笑,談笑風生,陳凡陳凡,當真不凡。
顧翰自顧自說道,「那真可惜了,我要是有一個警察做姐夫,一定拉風死了!」
陳凡趁機說道,「算了吧,警察這個職業很高危的,動不動他自己就掛在你前頭變烈士了。」
顧翰轉了一個腦筋說道,「烈士家屬,一定更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