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假戲真做
瑜帆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了一跳,眼楮睜的大大的。卻是貼得越近,越是看不清女孩的秀美面龐,不由一陣心醉神馳,魂飛半天。只覺嘴唇綿軟,溫存依賴,卻又是強力地搖撼著自己的身心。自己忍不住想摟著紫顏,雙手輕輕觸及紫顏酥若無骨的腰肢,一陣意亂情迷。
突然嘴唇一痛,手臂一松,再看一眼的時候,紫顏卻已經俏生生地站在離自己兩步遠的地方,秀眉微蹙,略顯不滿。瑜帆輕抹嘴唇,卻發現手中一點殷紅,竟然被紫顏伶牙俐齒咬出了血,不由一陣惱怒,一陣詫異。
瑜帆不解問道,「怎麼了?親得好好的,干嘛推開我啊?」
紫顏嘴巴微微撅起,道,「你可以犯賤,可千萬別讓我看見,你剛才親我的時候手在干嘛啊?」
瑜帆得意洋洋道,「我糾正一下,剛才你眼楮是閉上的,我干什麼你都是看不見的,再說剛才不是我親你,是你主動親我的,就算強吻,也是你的罪過!」
紫顏見瑜帆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不禁心中怒氣沖沖,道,「我看你就是犯賤!」
瑜帆順桿子爬,道,「我就是賤,你能拿我怎麼樣,有本事你咬我啊?」
紫顏微微一笑,道,「這要求可是你提的!今天我不把你身上肉一塊一塊咬出來喂兔子,你就不知我是鐵齒銅牙紀曉嵐!」
……
公寓里面,陳凡和墨菲兩人在公寓客廳里面,看見屋內擺放的物事亂七八糟,不禁月兌口而出道,「我才出去沒半個小時,怎麼房間里面變成這樣了,搞得像圓明園遺址似的,打過仗了這里?」
墨菲鎮定自若,道,「沒事沒事,不礙事的。」
陳凡看著墨菲這人臨危不亂,卻半點敬佩之心都沒有,因為這種敬佩之心早在認識她半年之中就已經用光了,對墨菲了解越多,敬佩之心越來越少,越覺得此人是區別于男人女人之外的另外一種性別,是區別于地球人之外的另外一種物種。
看著屋內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墨菲好像坐在垃圾堆里面的公主一般,陳凡不由心寒道,「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到你這里來啊,比上墳的心情還糾結!」
陳凡一面說,一面走近墨菲,道,「剛才干嘛呢,半天不接電話,你這邊婚禮布置得怎麼樣了?」
墨菲手里拿著一個與櫻桃小嘴極為不襯的隻果,咬了一口道,「你眼楮看不出來嗎,井井有條、紋絲不亂的。」
陳凡一陣詫異,道,「井井有條?紋絲不亂?」
墨菲抬眼看了看周圍,略微改口道,「稍微出了幾個狀況而已。」
陳凡好奇道,「狀況,什麼狀況?」
墨菲淡淡說道,「我妹妹逃婚了。」
陳凡大驚失色,道,「那新娘跑了,怎麼跟新郎交代啊?」
墨菲聳了聳肩膀,若無其事道,「有什麼好交代的?是新郎先跑的!」
陳凡指著墨菲道,「肯定又是你干的好事,夏墨菲,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
墨菲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道,「嘉賓都到了,彩禮也都收了,新娘跟新娘也都跑了,我精心策劃的這場婚禮難道就要這麼泡湯了?」
陳凡急切道,「不泡湯你準備把它泡在哪兒啊?趕緊把彩禮什麼的退給來賓,讓他們打道回府算了!」
墨菲出其不意拿著抱枕在陳凡後腦勺上砸了一下,道,「我告訴你,今天這婚必須得結!」
陳凡手捂著後腦道,「你打我也沒用啊,新娘跑了又不是我勾引的,新郎跑了也不是我勾引的,除非他們兩個回心轉意,要不然,我上哪兒給你找新郎新娘啊?」
墨菲計上心來道,「結個婚還不容易,隨便找一男一女過來不就行了?」
陳凡道,「一男一女,你說得輕巧,我上哪兒幫你找兩個跟你一樣的神經病來一起發瘋啊,你可別指望我,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的事兒我可干不來!」
墨菲道,「我不是說找人,我是說就我們倆本色出演,假結一次婚,在神父面前宣個誓,帶個戒指……然後……」
陳凡看著墨菲丹姿若水、笑靨生花的樣子,頓時覺得這和以往見到的母夜叉形象大為不同,月兌口而出道,「然後將錯就錯、弄假成真?哈哈哈……」
墨菲頓時板起臉,卻也忍不住莫名其妙一陣欣喜,道,「你想的倒美,我是說結完婚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跟你弄假成真,少臭美了!」
陳凡微一凝思,撇撇嘴道,「那我不干,我才不幫你騙人呢!還宣誓呢,那我說的到底是謊言還是誓言啊?」
墨菲開解道,「你不懂,謊言和誓言的區別在于,一個是听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你只要不違背你的良心,上帝會原諒你的,而且咱們這也是善意的謊言,利人利己,皆大歡喜嘛!」
陳凡道,「你怎麼知道我宣誓的時候說的話沒違背良心,你就那麼確定我真的喜歡你?」
墨菲粲然一笑,道,「陳凡水草,這個名字倒挺好听的!」
凌丹像是被戳中心事,一陣驚愕,隨即又兀自搖頭道,「我不干。」
墨菲雙全緊握,關節吱吱有聲,喝道,「你到底干不干?」
陳凡兀自鎮靜道,「打死我我也不干,你還沒使美人計呢,想讓我屈服哪有那麼容易!」
墨菲收起拳頭,變拳成掌,撫模著自己的秀發做淑女狀,道,「哦,你說我漂亮嗎?」
陳凡趁此機會反唇相譏道,「猛地一看真不怎麼樣,仔細一看……」
墨菲猜想凌丹的「仔細一看」後面必是好話,于是側耳傾听。
只听陳凡繼續說道,「仔細一看,還不如猛地一看……啊,別動粗啊,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啊!」
……
公寓花園,瑜帆和紫顏兩個人靜靜對立,良久,紫顏見到瑜帆站起,問道,「你要去哪兒?」
瑜帆整了整衣冠,道,「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說著轉身便走,又略有不安,問道,「那……你要去哪兒?」紫顏此時一陣氣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道,「你走就走好了,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瑜帆見紫顏三分春色,輕嗔薄怒,也不以為杵,不再言語,徑自走了。
紫顏見他說走便走,甚是瀟灑,看著瑜帆背影消失在花壇一角,才驀然如夢初醒,跺著腳輕聲罵道,「讓你走你還真走啊,你給我回來!」便即發足狂奔而去。
瑜帆原本也只是假意試探,心想憑借自己的魅力,紫顏肯定要在後面奮起直追,不如多走一段路,讓她心急如焚,自己躲在角落偷偷觀望,越想越是心花怒放。沒想到走了好一會,還是前無古人,後無紫顏。
心中一陣氣餒,暗道,「難道我的功力退步了?」無奈之下,也不去管,反正這麼漂亮的公寓,難道還怕少了漂亮的美女?
瑜帆深深呼吸,走過長廊,頓時覺得柳暗花明。發現到處花團錦簇,富麗堂皇,深吸一口氣,倍感舒暢。
走過門廳的時候,一個濃妝淡抹、雅俗適中的女郎面露微笑對瑜帆道,「先生您好!」
瑜帆回道,「你好!」便即繼續往前走。
那位小姐又加重音節道,「您的……禮金呢?」
瑜帆猶豫片刻,道,「原來還要禮金啊,那我還是走吧!」
那位小姐突然咯咯嬌笑走過來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了別想走,留下買路財!」
瑜帆嘆氣道,「唉,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最近水污染咋這麼嚴重,真是世風日下啊!」
那小姐激將道,「你看起來也像是有頭有臉,這點禮金付不起嗎?」
瑜帆面露得色道,「你是在恭維我嗎?」
小姐道,「不是,實話實說而已,順便再說一句實話,我們家養的那頭豬也是有頭有臉啊!」
瑜帆按耐不住道,「潑婦罵誰?」
那小姐道,「潑婦罵你!」
瑜帆擺出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帥氣臉孔道,「知道你自己是潑婦就好,從前我也跟你一樣,卑鄙是我的綽號,無恥是我的本名,但現在我已經變了。懶得跟你多費唇舌!」隨即瑜帆理了理衣冠,帥步走進。
「哎呀」一聲慘叫,瑜帆被那位小姐從桌底下伸過來的縴縴玉足一絆而倒,站起來的瑜帆頓時怒不可遏、怒氣沖天、怒發沖冠。
小姐俏生生地站著,「別以為本姑娘不喝煙不抽酒,就耍不起流氓!你放心,姐不踹你,免得髒了我腳下這雙阿迪達斯!」
瑜帆嘆氣道,「生活就像超級女聲,走到最後都是純爺們!算了,禮金交多少?」
瑜帆隨即抬頭,模著腦門,鮮血從額角汩汩流下,一陣暈眩,隨即倒下,不省人事。女郎頓時花容失色,急忙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死人了……」
那小姐急急忙忙便即逃竄出去,瑜帆隨即站起,拿了張餐巾紙抹了抹額頭「血液」,握著左手一包蕃茄醬道,「跌一跤就以為死人,你以為我頭蓋骨里裝的是豆腐腦啊,切……」
隨即在桌子上風卷殘雲一般把紅包一一拿下,心中得意嘴上抱怨道,「怎麼紅包這麼少?金融危機傷不起啊!」
隨即幾步跨入會場,在另一個拐角又听到一個悅耳的聲音道,「先生,您好,您的禮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