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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快速朝著城區駛去,車上一片沉默,應該說車上的三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思慮。
杜心諾看著窗外倒退的景物,她長長吐了口氣。今天更讓她看到自己身旁的雷御風就是一個壞蛋頭子,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會走上這條路嗎?可是現在她不後悔,因為有了愛。不管以後的路是什麼,她都和他在一起,即使是萬劫不復的黑道,她也陪他走下去。
雷御風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握緊著。為什麼杜心諾會知道有警察?為什麼警察又會知道交易在機場?如果說警察在機場那麼他可以理解為,這筆交易被警察發現了。可是杜心諾怎麼會知道?只有一個原因,把交易地點透露給警察的人就是杜心諾。她背叛了他!即使她跑到他的身邊,讓這場交易停止了,但是她依然是背叛了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為什麼杜心諾要來?他寧可她什麼都不知道媲。
回到家,雷御風打開了門。杜心諾先走了進去,她知道事情並沒有過去,因為還有很多需要解釋的地方。
「風……」杜心諾轉過身對身後的雷御風說道。可是在她轉過身的時候,一把槍已經抵在了她的額上丫。
杜心諾睜大吃驚的眼楮看著那持槍的雷御風。他的眼中有著恨意,是恨,為什麼她要背叛他,還是在他已經愛上她之後。為什麼他愛的每一個女人,到最後都是以背叛而告終的呢?他說過,如果杜心諾背叛他的話,他就要親手殺了她!
「風。」杜心諾輕聲道。她不相信眼前的雷御風會這麼做,她以為他們已經開始相愛了啊。當所有的阻礙都過去的時候,他卻用槍指著她。她沒有害怕,只有吃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你听我說……」杜心諾還是想試著說說看。
可是她的話很快就被雷御風打斷了。他說道︰「沒有什麼好說的。為什麼警察會知道交易在機場?為什麼你會知道機場有警察?我想這兩個問題是有關聯的吧。」
「我……」要她怎麼回答,這件事確實是她的錯。
小米一邊關上門,一邊說道︰「警察是從你這里得到了消息,你差點把我和太子都害死了。」
「我……」要她怎麼說,小米說得對,是她的錯。如果不是那個幸運符,一切就不會是這樣的。可是她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安靜,那黑洞洞的槍就抵著心諾的額。這個時候她不想說什麼,她也解釋不了什麼。確實是她的錯,因為她,讓雷御風陷入了危險中。這只是第一次,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的話,是不是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理智告訴雷御風,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作為一個黑道太子爺,他明白這其中的危險。一步走錯,就是生命的代價。可是,他怎麼殺得了她呢?這張小臉早已經深深刻在自己心中了。
許久,雷御風放下了槍,低聲說道︰「走吧,在我沒有後悔之前。」
他放過了她,因為是他早已經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她的。現在又怎麼能怪她呢?也許,杜心諾真的殺了他,他也不會去怨恨她吧。這都是因為心中那份抹不掉的愛。
「風……」杜心諾輕聲喚道。
「走吧,別讓我有後悔的機會。」雷御風再次道。
杜心諾咬咬下唇,朝著門外走去。小米輕輕嘆了口氣,這是雷御風的選擇,她尊重他的選擇。只是小米知道,這次他的心一定很傷很痛。他真心愛的第一個女人左天愛背叛了他,多年後,他明知道把杜心諾留在身邊的危險,還是留下了她。他愛她,可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
秋天終于來到了。
又是一個秋天啊。去年的那個秋天,杜心諾第一次見到了雷御風,並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
今年的這個秋天,她卻只能一個人默默走在街頭。
從學校領回北方一所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杜心諾的臉上並沒有一點喜悅的表情。自從離開了他,她得到世界就沒有歡樂了。她只能用無休止地復習來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哭泣,不讓自己思念。可是現在,看著那錄取通知書,她還是默默流下了淚水來。
她是那麼想現在就沖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她考上了。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天橋,人來人往,還有小販子在兜售著小物件。而天橋下,一輛載滿鮮花的小貨車,正在往下卸貨著。秋天了,溫室中還能開出這麼美麗的花朵來。
對了!那個長在收貨的美麗女子是蘇恆的以前的女友吧,那個愛著他的女人。又想到蘇恆了,即使那水晶鏈已經遺失在郵局中,可是對初戀的感覺是很難忘記的。更難忘記的是雷御風。離開他是對的。她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危險。她不希望他出事,所以離開吧。那才是真正的愛他。可是心好痛。痛得難以呼吸。
那花點中走出了一個人影,左腿不是很方便的樣子。他一邊搬運著玫瑰,一邊回頭望去。這一望,他和天橋上的杜心諾就四目相對了。蘇恆!竟然是他!那個明明死在雷御風手中的男人,那個有著一座墓地的男人,怎麼可能呢?
帶著這些疑問,杜心諾跑下了天橋。
***
路邊的涼茶店中,杜心諾和蘇恆對面坐在小桌子旁。眼前的蘇恆早已經沒有了去年的帥氣,沾染上了居家男人的煙火氣。一身褪色的T恤運動褲,加上沒有打理的頭發讓他顯得有些頹廢。他的左腿協放出來,因為那傷,讓他的腿不能很好的彎曲。
「沒有想到會再見到你。我……」蘇恆先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看到杜心諾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我听以前的同事說了一些你的事情。其實,離開他身邊對你也有好處的。這樣……」
「為什麼要騙我?」杜心諾淡淡地開口。其實這個問題她只是問問罷了。現在還來說這些已經晚了,很晚了,她的世界回不去了。
蘇恆因為這個問題僵了一下,吐了口氣才說道︰「是組織上的要求。我是個臥底,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換取消息。」
「不惜欺騙我的感情?」
「對不起心諾。」
「你說愛我,是假的。你送我禮物只是你達到目的的手段。最後還不惜說你死了,我企圖讓我憎恨雷御風,已達到為你們傳消息的目的。對嗎?」
蘇恆無奈地點點頭︰「心諾,我沒有想到會傷害你這麼深。我……」
「算了,」心諾打斷了他的話,「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一切都過去了。過幾天我就要去北方的一所大學讀書了,我很快就會有新的男朋友,新的生活。這痛苦的一年時光,很快就會忘記的。我先走了。」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走吧。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雷御風,真真正正地、一輩子地離開了。
***
夜總會的大門旁,一名女子不安地來回走動著。她的目光不時看看里面,又不時看看外面。
在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駛來的時候,她快速地躲到了一旁的花圃後面。夜總會大廳的燈光映在那從車子上走下的男子身上。那是一名高大剛毅的男人,稍長的頭發在夜風中微微吹拂著。
泊車小弟接過他的車鑰匙。而車上又走下了一名讓人驚艷的女子,她說道︰「風太子怎麼了?」
因為她觀察到了前面的雷御風臉上的表情一僵,手也拽了起來。他似乎在痛苦著的樣子,可是這個男人的痛苦從來不會表現給別人看的。
「沒有。」雷御風應著就走進了夜總會中。他想他沒有看錯,在車燈掃過的時候,那個慌忙逃開的人影是杜心諾。
現在是學習啊開學的時間,她考上大學了嗎?她要到哪里去讀書?她來是找他的嗎?她是想告訴他,她考上了嗎?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是他知道,杜心諾要離開了,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讀書。他們不會再相見了。這段情,放下了,可是心卻像被刀子狠狠扎了進去。他是多麼想沖到那花圃後面,把她擁進懷中。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緊緊捏著自己的拳頭。
雷御風走進夜總會了,他的身影看不到了,杜心諾才從花圃後走了出來。她今晚來就是為了看他這麼一眼的。因為明天就要離開了,她想忘記他,她不想這麼做,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腳。
轉身,離開。杜心諾的淚水從眼眶中流了下來。這一年的時光,她會忘了,用最快的速度,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