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兄妹 八十三

作者 ︰ 心飛Canada

四十六

這天早飯時間,亦涵經過前段時間的考慮,最後還是決定告訴藍藍關于志榮的事,志榮的忌日也快到了,是該告訴藍藍了。

「藍藍,有件事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了。」亦涵還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只是你听了不要激動。」藍藍想到媽媽應該是要告訴她爸爸的事,雖然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會這樣說,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亦涵見藍藍點頭,還是有些艱難的說道︰「你爸爸他……他已經……去世了。」

亦涵擔憂的看向藍藍,藍藍整個人完全怔在那里,忽而笑起來︰「媽媽,你說笑的吧,爸爸怎麼可能去世了呢,他還那麼年輕。」

「藍藍……」亦涵想要讓藍藍鎮靜下來,可藍藍卻打斷她自顧自說︰「我知道媽媽跟爸爸有誤會,媽媽才會不想見爸爸的,可是媽媽也不用這樣說爸爸吧,爸爸他怎麼可能去世了呢,這是不可能的!」藍藍有些失控的說道,她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媽媽會這樣詛咒爸爸。

「藍藍,你先別激動,听媽媽好好跟你說好嗎?」亦涵走過去擁住藍藍,讓她冷靜下來,「藍藍,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這是真的,媽媽並沒有騙你,你沒有失蹤前你爸爸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你那時還小,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你爸爸當時已經是胃癌晚期了,你失蹤那天,你爸爸他當時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他不願意呆在醫院里,所以那半年你爸爸他都住在海邊的那個房子里,直到去世。」

藍藍漸漸安靜下來,偎在遺憾的懷里靜靜听著,听了亦涵的話頓時眼淚決堤,她沒有想到當時爸爸已經將不久于人世了,她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自私,不顧爸爸一個人跑走了,讓他在病痛的折磨下還要為自己擔心受怕。

「爸爸……」藍藍躲在亦涵的懷里心痛而自責的叫著爸爸。

「你爸爸去世時一直念著你的名字,讓我一定要找到你,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亦涵也哭了起來,還安慰著藍藍,藍藍哭著抬起頭,說︰「媽媽,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你爸爸肯定也想看你平安。」

亦涵帶著藍藍去看志榮,一路上藍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無聲的哭著,亦涵知道她很傷心,沒有再勸她,讓她將情緒發泄出來。

一個多小時後,藍藍和亦涵就到了墓地,藍藍默默跟在亦涵身後,手里拿著剛剛在花店里買的花,是爸爸最愛的君子蘭。記得有一次藍藍問爸爸為什麼會給自己卻「伽藍」這個名字,爸爸告訴她是化用「洛陽伽藍」,而且藍和蘭同音,因為爸爸喜歡君子蘭,所以她的小名就叫「藍藍」。

來到爸爸的墓前,藍藍一下子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的流,都灑在了懷里的君子蘭上,砸出一朵朵的水花。亦涵幫她把花放好,藍藍跪在墓前模著墓碑上爸爸風采依舊的照片,嘴里不住的說︰「爸爸,藍藍回來了,藍藍回來了,藍藍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藍藍不該離家出走的,不該讓你擔心的,對不起爸爸,都是藍藍的錯,爸爸……」

空曠的墓地里,一片死寂,可此時卻充斥著藍藍哀痛的哭泣和懺悔,藍藍淚眼朦朧的撫模著爸爸的照片,一直不停訴說著,亦涵痛難自抑,紅了眼眶也跪了下來扶住藍藍。

不知過了多久,藍藍哭得累了,靜靜依偎在亦涵的懷里,輕聲問︰「爸爸生前有什麼話留給我嗎?」

「你爸爸讓我告訴你,他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藍藍沒再說話,剛止住不久的淚水又流了下來,亦涵不忍,出聲勸道︰「你爸爸的死不是你的錯,他不會想看見你這樣,雖然在最後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為你擔心,但是他同樣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好好生活,只要你能平安,他就滿足了。」亦涵扶起藍藍,兩人站在志榮的墓前,亦涵細細說著︰「我和你爸爸這輩子,唯一的錯誤就是讓你承受了我們的錯誤,這件事中你是無辜的,有錯的是我和你爸爸,即使你不能原諒我和你爸爸,但我們只想你能走出來,過自己的生活,那是我們最大的安慰。」

藍藍一直安靜听著,這麼多年,她已經長大了,雖然有些事還是無法理解,但是她已經慢慢開始明白,有些事是不能用對錯衡量的,何況是感情的事,洛子荀已經讓她明白,面對愛情,一旦陷入,想要抽身是不可能的,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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