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兄妹 一百一十九

作者 ︰ 心飛Canada

汀海伽藍篇(四)

半個月後,伽伽的傷好了些,這天晚上,等亦涵阿姨他們都走了後,我就帶著伽伽來到了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耍的海邊。站在夜風中,伽伽沉默的看著海面,我不知道她她是否在回憶,但看著伽伽孤獨的站在那里,我想到的卻是我們小時候,那時的伽伽如此天真無邪,每天都會跑來吵著要我帶她出去玩,因為她很少有機會出去玩。我想伽伽是在告別,告別這里的一切。

雖然已經是九月天氣,但是現在已經入夜,海邊風大還是有些涼氣,擔心伽伽這樣一直站著會著涼,月兌下外套走上前披在伽伽的身上,看見伽伽已是滿臉淚水,但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沉默著,見我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似才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手上的手鏈摘下來放在腳邊,「我們走吧。」

「好。」

從海邊回來我們再回醫院,而是直接去了機場,坐最後一班飛機飛往意大利。

從海邊離開後,伽伽就再也沒說過話,上了飛機後伽伽也只是看著窗外發呆,臉上神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飛機抵達意大利,伽伽直接被我送進醫院,伽伽一直很安靜,對我的安排一直都是順從,看著這樣的伽伽,有時很想沖動的上去搖醒她,告訴她,她並沒有失去所有,她還有我,以前我沒陪在她身邊,但以後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只要她願意。但我知道我不能,現在的伽伽更加敏感脆弱,她現在對誰都無法信任,更加不可能馬上從那個人給她的陰影里走出來,接受我。

伽伽在醫院里修養了半年,身上的傷基本都好了,在我每天的督促下,身體也基本恢復過來。其實在來到意大利後,伽伽只在醫院里呆了半個月,因為受不了醫院的氣氛和味道,伽伽提前出院了,住在了我給她租的一個小房子里。本來想著接她跟我一起住,但她拒絕了,我知道她在估計什麼,沒再強求,因為她想身體恢復後在這邊繼續學業,就幫她在一所學校附近租了房子,想著以後上學也方便一些。

因為修養了半年,怕課程跟不上,伽伽就在家自己補習了半年,在這一年里,伽伽申請了這邊的一所建築大學,還將自己的名字改為簡伽,她不再是洛伽藍,只是她終究還是無法丟開過往,重新開始全新的生活,所以還是保留了那個「伽」字,但我慶幸,她保留的是「伽」而不是「藍」,因為她終于只是我的「伽伽」。

我想她給自己取「簡」這個姓,是想自己以後能一直簡簡單單的吧。

一年後,伽伽很順利的進了大學,每天都過著簡單的生活,只是她的臉上總是淡淡的,很少有笑容,有時還會經常發呆,對身邊的人也是淡淡的,甚至不願去交朋友,每次我去她的學校看她,總是看見她一個人穿梭在校園里,心里一陣陣心疼︰那個活潑開朗的伽伽何時才會回來?

瞞著家里人,我不動聲響的將公司的主力發展到意大利,有一天爸爸找我談話,對我的做法很不解,我沒做解釋,只是笑著告訴爸爸︰我的心在這里。

爸爸沒再說什麼,只說︰「兒子大了不由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只是別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狼狽的回來。」我很感念爸爸的理解,爸爸和媽媽一輩子感情都很好,雖然有時媽媽會跟爸爸賭氣,不管誰對誰錯,但最後妥協的一定是爸爸,有時看見爸爸對媽媽千依百順的樣子,會無奈的搖頭嘆息︰「爸爸,你沒救了。」爸爸就會丟給我一個白眼,「小孩子懂什麼,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是的,有了喜歡的人我就知道了,我知道爸爸只是愛媽媽,不想媽媽受一點委屈才會對媽媽事事順從,因為我心里從十歲那年就已經住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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