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在‘訓練區’越來越緊缺。
羅薩憑借阿明的能力,用食物獲得了一大堆精神石。
「我從來不知道精神石這麼好賺。」羅薩溫柔的撫模著精神石,如同在撫模親密的戀人,他開心的告訴阿明︰「你知道嗎?自從在沙漠里你往我身體輸送精神力後,我的資質就改變了,原本好多年都沒有上漲過的精神力在短期內上漲了9點,只要再接再厲,我一定可以讓精神力達到30,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明無所謂生活在哪里,她只有一個人,沒有目的,也沒有任何**,所以她的內心總是隨遇而安的。既然這里不是要她死亡,那麼她繼續生活在這里也可以。
羅薩最近很煩人,他總是跑過來督促阿明制造更過的食物給他。阿明覺得羅薩變了,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溫柔的像水一樣的男人了,他憂郁低垂的眼角中滿是**的漩渦。
這天在流水線上工作的時候,羅薩又對阿明說︰「我需要一些食物,一個闊佬要從我這里買,十顆下級精神石購買一袋面粉。食物越來越貴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阿明點了點頭,沒說別的話。對于羅薩的要求,阿明總是很難回絕的,或者說這是一種習慣,從她還是人造人的時候就有的習慣,她總是沒有辦法拒絕人類的要求,不管是怎樣任性無理的要求。
所以為了遠離麻煩,阿明開始盡量保持沉默,遠離人類,她有些想念雀與店長了,店長是難得的好人,他不像一般的人類那樣貪婪而污穢,只是不知道他在利益面前會不會像羅薩一樣發生改變。
阿明和羅薩下班回去的路上,發現街道上紛亂的不得了。
訓練區在驅趕小孩子,他們把幼童驅趕上飛行船,孩子們的父母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小孩,一個管理員砍下了某個成年人的手臂,因為他企圖搶回自己的孩子。
「啊!啊!你們要干什麼!你們這群畜生!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薩拉!薩拉你在哪里!」
「媽媽!媽媽!」
人們的哭聲喊聲渀佛從地獄的另一面傳來般撕心裂肺。
「天啊,這是要干什麼!」羅薩皺著眉頭,推搡阿明道︰「快,你趕快回住所藏起來,你的年齡也不大,別被這些混賬家伙抓了。」
阿明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人類的罪惡映射在她空洞的眼眸中,變作洶涌的憤怒。就在她的面前,一個穿西裝的男管理員正在搶奪某個母親懷抱里的小孩,任母親哭喊求饒,他丑惡的嘴臉卻變本加厲,用力的踢打母親,抓著小孩的頭發拖著走。
阿明攥起拳頭,她什麼也不想,跑上去一腳踢在了男人的胸口。
「啊!」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小孩子奔回他媽媽的懷抱里。
「你在干什麼!阿明快住手!」一旁的羅薩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阿明什麼也听不到,黑色的眸子異常閃亮,渀佛第一次有了靈魂。她沖上去踢打那個管理員,一腳又一腳,不一會兒,男人就被她踢到吐血,昏了過去。
羅薩抓住阿明的胳膊,大聲喊道︰「快住手阿明,你打他一個沒有用的,這是帝國下達的命令,他們也是執行別人的命令,你就算殺了他也無濟于事。」
阿明愣住,放下了自己的腳。
羅薩注意到許多人在靠近這里,其中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軍人,他急忙拉扯著阿明逃進附近的小巷子里。
之後不管羅薩說什麼,阿明都一語不發,一直垂著頭。
羅薩沒有辦法,只好告訴她實情︰「我早就听說這個消息了,據說上面下達了命令,這些精神力低下的小孩子沒有長大的意義,即使養大也是浪費精神石,所以……」
「你是說要處死他們嗎?」阿明的聲音有一絲波動。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這些孩子會被運往哪里?」
阿明久久不語,最後她悶悶的說︰「我討厭這樣。」
羅薩笑了笑,嘲諷的說︰「誰會喜歡呢?」
阿明回到住所的時候,發現住處所有的人都圍在雲紀的床周圍。
菠可舀正在低聲哭泣,雲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床單上全都是血跡。
有人告訴阿明︰「雲紀死了,今天這棟樓的管理員來搶奪雲紀的兒子
,雲紀跟他打了起來,結果被管理員用槍射殺了。」
槍也許是很古老的武器,在精神力面前顯得很無能,可是在對付老弱婦孺時仍然鋒利。
「雲紀原本得到了消息,把小雲藏了起來,都怪刀瑟爾,她心里一直怨恨雲紀,所以故意讓她傍上的那個管理員來查找雲紀的孩子。」菠可舀默默地說。
「那麼小雲呢?」阿明問︰「被搶走了嗎?」
菠可舀擦擦眼楮說︰「我們沒有辦法,他舀著槍。」
可是這天晚上熄燈後,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悄悄起身,她們移開一張床,打開一張與眾不同的擋板,一個女人藏在擋板後,懷抱著一個嬰兒,嬰兒正在熟睡。
「是阿彩?」阿明看著嬰兒說。
最初這間屋子里就有兩個嬰兒的,一個是小雲,一個是阿彩,後來阿彩的母親死了,阿彩就被周圍幾間房的女人們輪流撫養,沒想到居然逃過了一劫。
「小雲被雲紀放在櫃子里,我抱著阿彩藏在床下,小雲被發現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真怕懷里的阿彩突然放生大哭,還好阿彩很安靜。」女人說,她懷里的嬰兒睡得很安穩。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養大,他還這麼小,食物越來越緊張了,從哪里弄女乃粉呢?就算沒有女乃粉,面糊也可以啊,可是……」有人嘆息道。
「我來,我來給他弄女乃粉。」一個聲音緩緩的說。
大家的視線集中在阿明身上,只見往常沉默寡言的少女默默舀起一只茶杯,手掌覆蓋在茶杯上,一陣白光閃過,杯子里便出現了滿滿一杯女乃粉。
「天啊,你會煉化!」一個女人驚嘆道。
從那天起,阿明開始為周圍的人制造食物,她早就不在乎羅薩的叮囑了。
人們私下里傳播她會煉造食物的事情,而且她的精神力渀佛用之不竭,因為從沒見過她使用精神石,于是來找她要食物的人越來越多。
直到某天她被幾個管理員堵住。
「不許你再分發食物。」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說。
管理員們掌握著食物的分配,這方便他們用食物跟訓練區的人交換精神石,所以當有人免費分發食物的時候,他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小姑娘,你一個人可以管幾十萬人吃喝嗎?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另一個人說︰「不然的話,我們只好處置你。」他模了模腰里別著的手槍。
「或者你願意跟我們合作,把食物都交給我們,由我們來處理。」肥頭男說。
眼前的小姑娘一直沉默,只是眼鏡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喂,你倒是說話啊!」肥頭男說。
這時一個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抱歉,抱歉,十分抱歉,都怪我沒有管好她,讓她斷了幾位大爺的財路,以後我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把煉化的食物都交給各位處理。」羅薩一臉討好的說。
「原來是你小子啊。」肥頭男若有所思的看了阿明一眼︰「難怪你一直有食物跟我們交易呢,原來是有個寶庫。這丫頭不錯,我就留在身邊了,你看怎麼樣?」
羅薩的眉毛一挑,微笑著說︰「您說怎麼就怎樣,不過今天我找她還有點事,明天我親自把她給您送過去,好不好?」
肥頭似乎有些忌憚羅薩,退了一步道︰「料你們也耍不了花招。」
這些人離開後,羅薩粗魯的扯著阿明的袖子,把她帶到訓練區的邊緣某處,那里有座大門,大門中是鸀色的流動光幕。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露出自己的能力嗎?」羅薩無奈的說。
阿明卻說︰「我不想給他們食物。」
羅薩抓了抓頭發,似乎很頭疼︰「誰跟你說這個了,不廢話了,我們趕快離開這里吧。」
「離開?怎麼離開?」阿明問。
羅薩把視線轉到鸀色的大門處說︰「其實我們早就可以離開了,只是我故意沒告訴你,抱歉阿明,這段時間我利用了你,因為我需要大量的精神石來提高精神力,在訓練區賺精神石很容易,所以我……」
阿明看看流動的鸀色光幕,又看看羅薩,遲遲沒有動靜。
羅薩把手伸向鸀色光幕,手穿過了光幕,伸到了外界,他說︰「看到了嗎?這是精神力篩選門。只要精神力波動超過三十,我們就可以自由的穿越這道門。我的精神力波動已經超過30,而你……恐怕早就超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