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幾戰阿彌陀。
項山所轄山脈下的東北方位,一個身著袈裟的僧人,正一步一步朝著豆子鬼大軍緩緩而來。
只見他手置于胸前,口中輕聲地念著阿彌陀經,身體如視眾豆子鬼如無物,朝著項山直上。
眾豆子鬼對著這個看似普通的道人,又驚又懼,無奈在遠處破廟中控制他們的主人袖清風,正在用特殊的力量,催促他們勇敢迎敵。
眾豆子鬼們發出「吃吃」怪語,朝著領頭的四個紫s 鬼將看,這四個鬼將,暫時在這一方領域,算是他們的領頭人了,如果連領頭的都不敢上前去應戰,那他們這些小小的豆子鬼們,又怎敢去迎戰強敵?
「吼!」「吼!」「吼!」「吼!」
四個紫s 鬼將,一同躍起,朝著那個看似普通的道人撲去。
「阿彌陀!」
一聲三字佛語吐出,天空中雖未起什麼變化,但空氣中,渀佛浮滿了滌蕩人心靈的神奇佛法。
「呀!」「呀!」「呀!」
聞此佛法,四個中本來撲向那僧人的三個鬼將,被嚇得在半空中折路而回。
而那沒有折回的第四個鬼將,伸出的黑手已即將觸及僧人頭頂。
當他發現另外三個同伴突然拋棄了他嚇得折轉了回去的時候,他也驚恐地想要返回,離這個僧人越遠越好。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他覺悟到自己應該像另外三個鬼將一樣,迅速撤離的時候,那個看似普通的僧人,已經伸出了他的手。
一只普通的手,本來擱置在胸前念著佛經的手,普普通通地伸了出去,迎向鬼將本來準備拍向自己腦袋的手。
鬼將的手像被烙鐵燒到一樣,想要縮回去離這個可怕的僧人越遠越好。但當僧人伸出手的時候,手中彌漫出的強大超生之力,讓這只鬼將的手只能進,不能退。
鬼將已經無處可逃,干脆運足好不容易修煉到鬼將級別的全部力量,y 給此僧人以全力一擊。
但是,力量的玄虛根本不在一個級別,與僧人對掌時,只感覺僧人的掌,就像無底的深淵,自己的掌力,打在那深淵之上,不僅不起任何作用,反而還帶著自己的身體,一並沒入深淵之內。
鬼將的手,被僧人的信手一掌拍中,鬼將的手被點亮,放sh 出金s 的光芒,然後,他的手開始分肢解體。
「阿!彌!陀!」
僧人第二聲佛語出口,一字一頓,渀佛三個字,叫醒了世上所有的心,寂滅了世上所有的鬼。
「弘」一聲響,好不容易修成鬼將的豆子鬼,被佛光分解成一把美麗的金火。
金火濺放,落在來不及躲避的其他豆子鬼的身上,被沾上金火的豆子鬼,無不立馬化作火花,在鸀s 的大地上燃燒。
「嗚!」「嗚!」「嗚!」……
被金火濺到的豆子鬼們,在地上打著滾,逐漸現出原形,變成一粒粒已經被佛光燒黑的焦豆。
沒有被金火濺到的豆子鬼聞風喪膽,三個鬼將也是躲在遠遠的地方,朝著僧人發出毫無威懾力的吼叫。
僧人不理會周圍痛苦叫喚的豆子鬼,也不理躲在遠處吼叫的鬼將,他一步一步,朝著項山進發。
「咻!」
一支竹簽,劃破長空,朝著僧人的眉尖sh 來。
僧人手不動,腳不動,卻是用眼楮,盯著那sh 向眉尖的竹簽看。
他的兩只眼楮是眯著的,看向那片sh 來的竹簽時,他的眼楮微微張大了一點兒。
他的j ng神靈力太強了,那片如箭一般疾sh 的竹簽,竟然被他兩眼中強大的凝視力,盯得在他的眉心前十厘米的地方停住。
他用意念,讓那片竹簽在眉間前的空中翻轉,本來橫sh 向他的竹簽,豎立了起來。
他望著那竹簽上的字,念道︰「第七十三簽。」
「第七十三簽,簽雲︰千里江山一r 窮,朝霞散盡夕陽紅。如若是到東方去,恐怕到頭是場空。這張簽,不是張好簽啦!」遠處走來一個大胖子,身上的肉太厚了,好像一個人,長了兩層皮一樣。
「清風七徒中的三弟子,福幾,听說能解得一手好簽,不知我這簽,你作何解?」僧人倒也不急不忙,先听听福幾的話。
福幾滿臉堆笑︰「‘千里江山’,閣下是在為有大來頭的人效力呀,‘一r 窮’,那個大勢力,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于是,當年的輝煌散盡,如今已是夕陽余紅。‘如若是到東方去’,這句話是天機,我不便參透,更不便參透了再講給你听,但我們也可以作另一種普通一點的理解吧,太陽它不想夜晚來臨呀,所以呀,它還想再從東方升起,‘恐怕到頭一場空’,但是,r 新月異,明天的太陽,已經不再是今天的這一個了,想要扭轉命運,那只是一場不著邊際的美夢而已。阿彌陀,你這支簽,注定是一張下下簽啦!」
「呵!下下簽也罷,上上簽也罷,我代表佛門,要從此方位,進入項山,便一定要進入項山!」阿彌陀說罷,眉前十厘米處的那支竹簽落地,他的身體也朝著項山進入。
「我在我師父和大師兄面前,已經答應要守好這方,便一定不允許你進入項山!」福幾道。
福幾說罷,已經飛到阿彌陀之前,擋住了阿彌陀的去路。
「你擋不住我!」阿彌陀拂起袈裟一挺,朝側路飄飛y 奪路進項山。
福幾左手握簽筒,右手從簽筒上方朝阿彌陀一拂,簽中八十一根竹簽子,在半空中一根連著一根,連成十幾米長的竹簽線,最尖端的那根竹簽,如繩鏢一般,朝著阿彌陀刺去。
阿彌陀前路受阻,折身退回一步。
他的腳朝著地上詭秘地一踩,然後腳尖踮起一蹬,身體便斜刺里朝著旁邊一飄,他準備從另一個方位奔上項山。
福幾的竹簽又斷住阿彌陀的去路。
阿彌陀並不願與福幾正面對抗,在福幾的竹簽刺到自己脖子上來時,他又側身避過,朝著另一個方向偏去,y 從另一個方向奔上項山。
「這樣,好像不太好玩吧?」福幾口中說得輕松,但心里卻開始急了起來。這個阿彌陀,是佛門中響當當的人物,有傳聞將他與二師兄誅仙劍福遠相比,說福遠是道家新一代中殺力最強者,而阿彌陀,則是佛門中的誅仙劍,所以,這個阿彌陀,越是這樣一味躲避,就越讓福幾心神不寧。
福幾開始運行心神算法,想要算出阿彌陀的真實想法,但自從自己娶了妻子之後,心神算法的威力不知倒退了多少,一時之間,福幾的心里,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什麼都算不出來。
這樣,阿彌陀從十八個地方y 奔上項山,而福幾則從十八個方位,封鎖了阿彌陀的十八次進攻。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進退進退,知進可知退?」阿彌陀突然說出一聲佛語。
福幾也不知是因為听得這聲寧靜佛語,還是在生死關頭潛伏在心靈最深處的求生本能起了作用,他感覺心中一驚,好久都模糊算不清的心神算法瞬間清晰,多年以前在還未娶妻時那種j ng準的算術感覺襲上心頭。
‘進退進退,知進可知退?’
此音剛落,福幾便本能一般地朝著項山之外奔逃。
「嘩!」「嘩!」「嘩!」「嘩!」……
福幾的身旁,突然生出十八朵紅蓮花,一朵粉紅的蓮花,就有百片粉紅的花瓣,每百片粉紅的花瓣,都綻放出粉紅的光芒,十八朵紅蓮花泛光,一千八百柄紅s 的蓮花瓣綻放,光華爍爍,如一千八百柄殺氣騰騰的仙劍,包圍在項山東北方一整個山頭上。
原來,剛才阿彌陀明著是十八次被福幾擋住了去項山的去路,但暗地里他是趁著躲避福幾竹簽的機會,在福幾的周圍,項山東北方這座山頭上,踩了十八步。這是他「步步生蓮」的佛門絕技,踩出十八步,便等于是在福幾周圍十八個方位,種下了十八顆紅蓮花種。
這十八朵紅蓮花種,隨著‘知進可知退’五個字一落,一瞬間同時綻放,對被十八朵紅花包圍範圍內的一切敵對勢力,展開了奪命絕殺。
福幾已經沖到十八朵紅花其中一朵之旁,恰逢蓮花突然綻放,數不清的殺氣仙光齊朝自己斬來。
雖然仙光凶狠,但此時還只是蓮花初綻,若此時沖不出去,到十八朵蓮花綻放的光芒一齊殺向自己時,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福幾想也沒想,朝著那仙光之中沖了出去。
沖到仙光外面時,他全身被仙光裹殺得鮮血淋灕。
就算是福幾,也是在最後關頭,才突然發覺自己中計逃出生天,在十八朵紅雪蓮包圍範圍之內的眾鬼將與豆子鬼們,當然是被殺得一團迷霧。
仙光穿梭,玄光錯亂,轉眼之間,仙光範圍之內的豆子鬼和鬼將們,全都被撲殺得干干淨淨。只是這些豆子鬼,被仙光撲殺之後,不再化作光芒消散,而是像失了靈魂一般地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彌!陀!」
阿彌陀一聲佛語,那些被他十八朵紅雪蓮所綻放出來的仙光撲殺倒地的豆子鬼,突然應聲站了起來,只見他們原本灰s 的身體,隨著那一聲佛語,突然綻放出金s 光芒。
好個厲害的阿彌陀,竟在片刻之間,不僅將原本屬于師父袖清風管制的這支豆子鬼隊伍全部毀滅,還改變豆子鬼們的本x ng,轉化為了為他服務的變異豆子鬼。
「施主,你的簽?」
阿彌陀在十八朵血蓮花和數萬已經變成金黃s 的豆子鬼的簇擁中,朝著外圍的福幾揮手舉起那支福幾為他算命的竹簽子,福幾已經逃到了十八朵紅雪蓮外,再要殺他已經不可能了,所以,阿彌陀並沒有再追殺他。
全身是血的福幾,還未從剛才死亡一般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他拾起簽,拔腿朝山下逃去。
這樣,本來想好的封鎖整個項山的計劃,在東北這個方位,被佛門名將阿彌陀攻破,項山,似乎不再是袖清風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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