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股票開始狂跌,不足半日便已經跌停。慕容家的大家族召開了全體家庭成員會議,討論該如何度過這個難關。
「元舟,你說說自己的看法。」慕容家大家長慕容中發話了,他雙鬢花白,滿面愁容,仿佛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蒼老了許多。
慕容家與李家世代交好,李乘風那小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其實力不容小覷。這些年,李乘風接受L。S後將家族企業做得風生水起,更是吞並收購了不少實力較弱的企業。因為慕容家和李家的老交情,慕容家得以夾縫求生,這些年生意做得還是頗有建樹的。可是李家忽然一夕之間翻臉,這倒還真讓人有些尋味。
「爸,你自己問問子衿她做了什麼好事?」慕容元舟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期間他給阿風打過無數電話了,卻總是沒有人接,看樣子這事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決的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中也看出了事情另有端倪,他看向自家小女兒,苦口婆心說道︰「子衿,爸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要去糾纏李乘風,他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爸,他小時候明明說過……」慕容子衿一臉委屈。
「你給我閉嘴!」慕容元舟一聲怒斥,「我們大家都快被你害死了,你這次真的闖下彌天大禍了。」他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這件事不能怪阿風,到底是他們有錯在先。
「糊涂東西,這種事也能做嗎?」慕容中大為光火,深知李乘風性格冷傲,為了不激怒其,這些年他沒少叮囑女兒不要去招惹這個男人。可是沒想到現在不僅招惹了,而且還捅了這麼大一簍子。
好在是李家少夫人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這事真要出了還了得。
「爸,我的意思是我們帶著小妹去李家賠罪,一來和阿風把這事說清楚,好好的給人家賠罪,二來希望李爸李媽還有爺爺女乃女乃能看在兩家的交情下勸勸阿風,放我們一馬。」對于公司的現狀,慕容元舟已經是無計可施。
「也好,讓你媽準備一些禮物,我們去李家走一趟。」慕容中無奈的點頭,樹要皮人要臉啊,事到如今,他這張老臉也只好舍掉了。公司的興衰關系著數千名員工的生計,很多人都是在慕容家已經工作了二三十年的老員工,他沒有辦法丟下他們不管啊!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會去的。」慕容子衿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這個提議大為抵觸,她才不要去低頭認錯,讓那個唐綿綿看笑話呢!
「啪——」左邊臉頰的紅腫未消,右邊臉頰又挨上了一下,這次打她的是向來連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的父親,「你不去,不去就等著流落大街吧!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慕容家不出半月必定要宣布破產。」
多家與慕容家一直有合作的企業忽然提出了終止合作,且一直為他們供貨的供貨商也在合同到期後拒絕與他們續約繼續為他們供貨。現在銀行貸款也被中斷,不管他求了多少人都沒有人答應貸款給他們家。他曾找相熟多年的人私下問過,那人一臉為難,沒有明說,可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有人暗中給他們施壓放話了,誰給慕容家幫手,誰家就得破產。為此,誰也不敢得罪那人,唯恐自己遭殃。
不用說,放話的人一定是李乘風。
「流落大街?怎麼可能。」慕容子衿還以為大家都在嚇唬她。
「你自己看。」慕容元舟拿出今天的報紙摔在了她的面前。
每一份報紙的頭條都是關于慕容家企業即將破產的消息。
「怎麼可能?」慕容子衿驚呆了,喃喃自語的搖頭。
「怎麼可能?等到家里真的破產了你就知道可不可能了。」慕容元舟怒意更甚,以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對小妹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去彌補你犯下的錯誤,那麼現在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以後不管家里怎麼樣都不用你管,你也別再回來。」
慕容元舟這次是動了真格,他對著門外叫道︰「張嬸,給二小姐收拾東西,讓她走!」
「哥,我不要走,這是我的家,你讓我去哪里啊?」慕容子衿一下子慌了,雖然她天南海北的到處游玩,可是那都是在有錢的情況下。失去了家里的支持,身無分文,又沒有正式工作的她要去哪里啊!「哥,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去,我和你們一起去李家,我去承認錯誤,我去求阿風哥哥!」
慕容中痛惜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小女兒,扶起她,嘆息著搖頭︰「知道錯了就好,收拾一下,和我們一起去。」曾幾何時,他也曾希望女兒能夠進李家,畢竟有了李家這個大靠山,慕容家也就世代無虞了,可是他們終究是沒有這個福分啊!
……
看守所內,唐文生和顧若梅宛若喪家之犬一般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潮濕的牆壁。
看守所室內的光線很暗,除了四米多的高牆上那一扇只有A4紙大小的窗戶外,再無其余的透氣口。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好賭,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坐在地上,想到在程家過的那幾天好日子,顧若梅心里越發的不平衡起來。這鬼地方,既沒好吃的,也沒好睡的,真是受罪啊!
「怎麼能怪我,當初明明是你把房子抵押掉的,也是你說我們再賭一把肯定能發大財的。」唐文生可不干了,那些錢可不是他一個人揮霍掉的,「那些錢也不是你賺來的,你哪有資格說我。」
「這些錢也不是你的,是那個賤人的。」顧若梅不甘示弱的揭起了老底,反正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要黑一起黑,要白一起白。
「我懶得和你吵,婦人之見!」唐文生無奈的擺擺手,這個女人牙尖齒利的,他永遠都說不過她。當初被她纏上,他怕把事情鬧大,這才隨口敷衍著娶她,沒想到居然就有了後面的那麼多事。
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他心里也不竟有些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犯糊涂,又怎麼會有今日!
「唉,也不知道佳雪看到了消息會不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啊!」顧若梅唉聲嘆氣的看著粗瓷碗里的饅頭,一腳踢了老遠!誰要吃這樣的東西,看都不想看到。
「她現在是躲我們都來不及,你別妄想了。」唐文生搖頭,哀聲嘆著氣︰「你拿了程家的東西,被程家趕了出來,佳雪一定恨死我們了,哪里會想到救我們出來。如果是綿綿,說不定還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我們出去。」
「喂,到現在就想起那個賤人生的雜種了,當初你干嘛去了!你早說啊,早說我就直接帶著佳雪和小晴走了。」顧若梅的話尖酸刻薄,十分難听。這些年她住在唐家,吃穿用度幾乎全是托了那個蔣玉婷的福,可是每每想到這些她的心里就愈發的不甘。那個蔣玉婷憑借的不過是有個好家世而已,如果不是她想了一些辦法,怎麼又可能進入唐家!
那個女人也夠奸詐的,自己的財產不寫在自己老公名下,反而全部寫在了唐綿綿這個小雜種的名下。當初她本來想把唐綿綿送去孤兒院,可是這樣一來就等于自動放棄財產了,若不是為了那筆數額驚人的財產,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收養唐綿綿呢!
「待會提審的時候,你一定要沉住氣了,不管他們怎麼問都不能開口。」唐文生壓低聲音叮囑道,看了看門外,他悄悄比了一個手勢︰「當年的事真要查出來,這可是殺人的死罪,要槍斃的。」
槍斃!
咋听到這兩個字,顧若梅渾身一顫,臉色瞬時白了幾分,「我,我…當年事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啊!現在那個賤人只怕骨頭都已經化掉了,你別自己嚇自己,沒人查得到的。」
「沒人查得到,那我們現在怎麼會被關在這里啊?一定是警察發現了什麼,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說了這可就是死罪了!」唐文生緊張兮兮的說著,吞吞吐吐說道︰「那件事反正我沒有參與,就是事發了也和我沒有關系,要槍斃也是槍斃你。」
顧若梅怒了,氣沖沖站起來,嚷嚷道︰「唐文生,你還是個男人嗎?對,那個賤人就是老娘我殺的,殺了又怎麼樣?老娘殺她的人,佔她的財產,虐待她的女兒,怎麼了?她真要地下有知就來找我啊!」如果當初不是看著唐文生還有兩臭錢,而她又急于從酒店月兌身,又怎麼會找上他。
這男人果然一無是處,她當初還真是瞎了眼!
「張警官,听到他們的話沒有?」陰惻惻的男聲從門外傳來,門打開,李乘風單手插兜,優雅的站在門口,「唐夫人,段恆這個人你還記得吧?」
「段恆?」顧若梅的眼楮一下子瞪得老大,她一下子癱軟在地,再無從狡辯︰「怎麼可能?」
她當年明明給了一筆不小的錢給那個司機,讓他離開這里的,李乘風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難道真的有人知道了當年的事嗎?
不,她不相信!
「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在二十三年前謀殺了蔣玉婷,你就等著被槍斃吧!」男人輕笑著,笑容陰寒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