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也能思考？
盛暮突然覺得今天遇到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範疇。
「那我怎麼回應它？」盛暮看著花盆中的那株花，問道。
「去輕輕撫它的葉子就好。」公孫署諶說著，蹲下了身，伸出手扣住了盛暮的手，把著她的指，輕輕地去撫那花的葉。
盛暮有些僵硬，她偏頭去看公孫署諶，映入眸的，卻是那一張冰冷詭異的面具側臉，她離得他很近，可以清晰地聞見公孫署諶身上傳來淡淡地香，不濃卻十分好聞。
「別發呆，放松。」公孫署諶的聲音兀地響起。
盛暮一驚，連忙收回目光，臉隱隱有些發燙，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被父母抓了一個現行，心頭微微有些不安。
他扣住她指尖的手，帶著涼意，卻給她一種玉制的質感，格外溫存。
公孫署諶教她去如何輕輕撫花兒的葉。
那株花舒展開葉子，點在了盛暮的手心，蹭了蹭，頗為人性化。
「撲哧。」盛暮被逗樂了，伸出手順著葉脈，撫著那株花，「一株植物，怎麼會這麼人性化？」
「植物也有生命，就像人，人也有生命。」公孫署諶道。
盛暮看向了公孫署諶。
公孫署諶似是沒有察覺到盛暮投過來的視線，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它們沒有人的狡詐，沒有人復雜的心情，你只要對它們好，它們也會對你好。其實這些植物只需要你簡單的陪伴和話語。」
「可是……它們不像是我見過的植物。」盛暮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一株普通的植物怎麼可能像它們一樣，這麼……人性化？甚至可以和人相互互動。
「它們……我已經照顧了很久，每天都會和它們說話，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有了生命。」公孫署諶俯，照看著另一盆植物。
那是一株碧綠色的植物，感覺到了公孫署諶的到來，興奮地彎下腰蹭著公孫署諶的手。
盛暮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濃重地……幾乎佔據了她的心。
「陪伴了很久？那可不可以說……它們是你生命的延續呢？」盛暮彎著身去逗弄那株花，邊說著。
盛暮本是無意之說，卻察覺到公孫署諶突兀看向了自己，她偏頭，撞入了他墨色一天的視線之中，幾近沉淪在他無邊無際的深邃眸光。盛暮看不清那張面具後面容的表情，也不清楚那張面具後隱藏了怎樣的風華絕代亦或是不可見人。
但是，她可以確定公孫署諶的目光突然有了一絲亮光。
那抹亮光甚至讓盛暮有了一種錯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眸子里唯一的光亮，別無他物。
「小暮，很聰明。」他看著她良久，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小暮。
听到公孫署諶再次這麼叫自己，盛暮心頭劃過一種特殊的感覺，像是被貓撓了幾下，說不清道不明。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麼親昵地稱呼過她。
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已不在人世，父親冷厲嚴格的性子也一直是冷冰冰干巴巴地喚她盛暮，從朋友到親人，所有人都叫她盛暮。
卻惟獨除了……面前這個人。
一個今天剛認識，甚至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對自己產生生命危險的一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