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暮瞪著眼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看著陽光傾瀉在他修長的手上,將它包裹,公孫署諶卻沒有被陽光「刺傷」,這實在是一件令盛暮匪夷所思的事情。
「鬼也能得道嗎?」盛暮狐疑地猜忌。
公孫署諶微微眯起了眸子,他看著坐在自己身上,依舊沒有起來的某只,也並沒有采取行動,只是用一種涼涼地目光盯著盛暮。
那種目光,就像是夏日里瀟瀟寒雨的冰冷徹骨。
唯獨不同的,便是這抹帶著疏離千人的眸底微微掠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就像是冬日里的余陽,打破了整個冬寂,他整個人似乎本身便是一個矛盾體,即帶著舉手投足的淡漠冷寂,卻又偏偏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的蠱惑。
盛暮看向公孫署諶,良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錯了。」二話不說,盛暮即刻低頭認錯,毫不拖泥帶水,趕緊翻身從公孫署諶身上起來,「公孫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他說她是故意的了麼?
「公孫大人,你生氣了?」見公孫署諶不說話,盛暮偷偷問道。
「沒有。」
盛暮點了點頭,望了望周圍,然後抬步朝著前面走去,她剛剛抬步,便發現了公孫署諶如影隨形地跟在了她身後,寸步不離,就像是她的影子。
盛暮心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隨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旁,公孫署諶立刻跟了過來,盛暮在公孫署諶跟過來之前又蹦蹦跳跳地跳到了另一邊……就這樣,盛暮樂此不疲地和公孫署諶玩起了換道,每次在公孫署諶跟在自己身後之前盛暮都會調皮地隨便跳開。
而公孫署諶卻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盛暮的身後。
「你不累嗎?」盛暮一只手撐在了一棵樹上,喘著氣微微蹲下了身子,回頭看著那個好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的公孫署諶。
「不。」他氣定神閑。
盛暮看著公孫署諶面上的面具,忽然計上心頭,然後面上揚起大大的明媚笑容,璀璨如月。
其實盛暮並算不上美女,頂多算得上耐看,而且是個絕對不知道裝扮自己的人,松散的發,墨黑的眸和白皙的肌膚,笑著唇角會有兩個梨渦,淺淺的,不深不淺,就像是漩渦,眼楮彎起來就像是一彎月刀,縴長的睫毛便會映下一層黛色。
而偏偏便是這般的笑,最容易掩飾自己任何的內心情緒。
「公孫大人,你扶我一下,我好累。」盛暮伸出手,嬌俏地嗔著,彎著眼笑得純潔如白兔。
公孫署諶看著盛暮,他墨黑的眸反射出一片光明,清晰地映出了盛暮的影子,隨後,公孫署諶走了上去,握住了盛暮遞過來的手。
盛暮借機倒在了公孫署諶的懷中,卻是腳下輕輕一個轉彎,身形猶如無骨般的貼上了公孫署諶的身子,隨後,盛暮伸出手,徑直朝著公孫署諶的面具上打去。
盛暮的動作,干脆利落,行雲流水而沒有間斷,待得公孫署諶反應過來,那雙縴長如蔥玉的指,已經扣上了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