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輕盈看劉非的神色不對,很快意識到劉非是看到了什麼情況,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表情。
她倒是想起了程宥杰和宋眉菲的那段視頻,但是現在是在五星花園,程宥杰不會就在這里出手吧?
劉非猶豫了一下,正想告訴蝶輕盈,要她遠離程宥杰。
沒想到背後突然傳來程宥杰的聲音,「盈盈,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吧!」
劉非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氣,回頭看向程宥杰,他似乎洗過了手臉,原本身上穿著的外套不見了。
劉非腦中在快速地回憶程宥杰剛才的樣子,確定他月兌了外套,換了鞋,肯定是因為身上沾到了他未婚妻的血!
作為一個保鏢,而且是有十年經驗的保鏢,劉非不應該對任何事感覺到詫異,她應該面對現在的情況,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但是這一刻,她卻沒有想到其他,而是很明顯地意識到,面前這個叫程宥杰的人,是個隱藏很深的敵人!
他剛剛把未婚妻打成那個樣子,沒想到轉眼就帶著笑容來邀請另外一個女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嗜血的因素,但是他的眼神,卻讓人覺得有些發冷!
不行,如果讓盈盈繼續接近他,一定會和那宋瑟舞一樣的下場!
劉非當即決定阻止這一點,但是忽然之間,她隱約回想起了一件事,正在思索的時候,就听到蝶輕盈說道,「非姐,我去去就來。」
劉非還來不及出口反對,程宥杰就帶著蝶輕盈走向大廳方向,看樣子是想和分別圍成圈子的那些人打招呼。
看著蝶輕盈平靜地走過去,帶著有些稚女敕有些天真的笑容,和那些人寒暄著,劉非的心里就更迫切。
劉非清楚地記得,剛才程宥杰的未婚妻在自語時,好像是在說什麼宋眉菲的未婚夫,應該指的就是她自己,可是剛才蝶輕盈叫的明明是瑟舞姐姐,而且和程宥杰對話時,也說的是瑟舞姐姐!
是那個女人說錯了?劉非搖搖頭,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身份說錯?
那又是怎麼回事?
劉非緊緊地盯著程宥杰,決定要查一下他的底細,不然作為蝶輕盈的保鏢,如果失職,那可就太丟人了!
她必須杜絕一切有可能會讓蝶輕盈受傷的人或者事情!
劉非把這點懷疑記在心里,一邊分神去打量大廳中的人。
似乎是感覺到了劉非的目光,程宥杰居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劉非就好像皮毛猛然乍起的貓,銳利的眼神看向程宥杰。
沒想到程宥杰反而微微一笑,接著扭頭和蝶輕盈以及身邊的人說笑,就好像沒有意識到劉非那種戒備的眼神!
莫名地,劉非覺得有一種危險在慢慢接近,她忽然站起身,走向蝶輕盈的方向。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劉非甚至感覺到那種危險越來越近!
在劉非距離蝶輕盈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一個侍者端著放滿酒杯的托盤從她身邊經過。
劉非下意識地被這個侍者牽引住了目光,只不過轉開了一兩秒的眼神,就忽然發覺不對勁!
那侍者的托盤猛然間傾斜,直奔劉非身前而來。
劉非敏捷地朝右前方一跳,正好躲過侍者摔倒的方向,但是酒水就灑到了她的胸口和左肩上。
幾乎就在同時,她的左邊肩頭微微一麻,等她扭頭看向一側時,只看見程宥杰和蝶輕盈已經到了門口,而且看樣子,是想離開星野宴會廳!
蝶輕盈居然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轉過頭來!
劉非大吃一驚,這一處距離門口至少也有十幾米,程宥杰怎麼可能在這一兩秒的時間里就移動地那麼快?而且他身邊還有蝶輕盈!
但是不等劉非反應過來,她肩膀的麻木感越發嚴重,而且身邊有個黑影來回地阻擋著她的視線,「抱歉,客人,是我太不小心了,我向您道歉,請和我到貴賓室換下衣服吧?」
劉非不耐煩地推開這個侍者,跑向星野門口。
但是那侍者喋喋不休地跟著,而且還試圖攔住劉非的去路,劉非看不見蝶輕盈的影子,心里居然有些發慌!對手太狡猾,她居然中了計!
這個侍者很明顯是被收買了的!
劉非立刻找出了武江的電話,快速說道,「留意出口,盈小姐似乎和一個男人出了門,要阻止他們!」
程宥杰那種挑釁的眼神,劉非記得很清楚!
萬一他要對蝶輕盈不利……
劉非極力忽視左肩的不適,再次聯系了蝶輕霄。
在華都她的人面並不熟,但是蝶輕盈的三哥,肯定會了解一些事情!
「蝶輕霄,我是劉非,你知不知道有個叫程宥杰的人?」
蝶輕霄想了一下說道,「記得有這個人,但是印象不太深。怎麼了?你不是在保護盈盈嗎?打听這個人做什麼?」
劉非如實說道,「程宥杰帶著蝶輕盈離開了宴會廳,奇怪的是,蝶輕盈根本沒有和我打招呼。而且武江沒有發現他們離開,你快聯系這五星花園的主人,要他相助攔住程宥杰!」
蝶輕霄听到小妹出了事,立刻說道,「我馬上聯系帝夜集團,劉非,你快去四處找找,不能讓小妹有事!」
劉非道,「我會盡全力!」
「程宥杰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為什麼劉非你會對他帶走小妹這麼緊張?」蝶輕霄的電話里傳來轉接的聲音,不過這個問題,蝶輕霄還是抓緊時間問了出來。
劉非只停了一下,就飛快地說道,「我看到他出手打人!」
「或許是那人惹了他!」蝶輕霄分析道。
「不,那是他的未婚妻,他下手之重,你絕對想不到!」劉非還是掛斷了電話,現如今,找蝶輕盈比較重要!
武江的電話隨之而來,果然沒有在出口看到蝶輕盈。
那麼,程宥杰就是帶著蝶輕盈到了在五星花園的數十個宴會廳之一!
劉非飛快地跑動著,追尋著剛才那一絲在程宥杰身上聞到的特殊香氣。
寶藍色長裙阻礙了她的行動,劉非索性把裙擺撕開,裂口在身側,露出了兩條縴細潔白的大腿,但是在走廊里,依然展露出了可怕的速度!
——
與此同時,蝶輕盈多少有些恍惚。
剛才她明明還在大廳里和許多人一起寒暄,可是在程宥杰低聲說了一句話之後,自己好像就變了點,但是卻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緊緊跟著程宥杰左轉右轉。
她又記起剛才好像沒有和劉非打招呼,但是這個念頭一起,卻忽然又多出了其他的念頭,讓她無法集中精力。
她只覺得,身邊這種奇異的香氣聞起來很舒服,只需要跟著他走,就可以一直聞到這種香氣!
蝶輕盈渾渾噩噩地進了一個房間,房間里擺著一盆雛菊。
而在看到了那盆雛菊後,蝶輕盈才猛然間驚醒!
她驚訝地看著身邊陌生的環境,和一臉親和笑意的程宥杰,心里卻一陣陣發冷!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不知不覺地走過來?
蝶輕盈看著程宥杰,心里居然多了一絲恐懼。
但是程宥杰卻柔聲說道,「坐下吧!」
等蝶輕盈瞪大了眼楮看著程宥杰,並沒有依言坐下時,他居然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蝶輕盈一驚,說道,「已經包扎好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和我還客氣什麼?我這里有種新研發的藥物,對你的傷口很有好處,來坐下吧!」程宥杰又重復了一次。
蝶輕盈皺著眉頭看著程宥杰,忽然問道,「你剛才對我用了催眠?」
程宥杰挑了挑眉,「你倒是清醒地很快!不錯,我不想讓你的保鏢跟著,所以現在就只有我們倆而已!」
「宥杰哥哥你的心意我心領,藥物就不必了,因為我要趕緊回家,和我的保鏢姐姐!」蝶輕盈仍然站著,絲毫不肯讓步!
剛才的事太讓人後怕了,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程宥杰催眠!
她可是听說過,如果一個人被催眠了,那麼這個人就會把記憶深處的東西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萬一她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麼極有可能第二次死在程宥杰的手里!
樂大叔可是說過,程宥杰很不簡單!
這讓蝶輕盈對程宥杰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看著蝶輕盈戒備的眼神,程宥杰仍然堅持道,「來,坐下,抹了藥我就放你走!」
「宥杰哥哥,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過分嗎?」蝶輕盈指責道,「我是瑟舞姐姐的好朋友,你為什麼無緣無故對我用催眠?你到底想做什麼?」
越是正大光明的指責,程宥杰才不會對她起什麼疑心吧?
程宥杰的嘴角似乎閃過一絲冷笑,而後才看向蝶輕盈,「我只是覺得你的眼神和我一個朋友很像,所以想多關心你一下罷了,既然盈盈這麼懼怕我,我還是把你送走吧!」
蝶輕盈松了口氣,不再看向程宥杰的眼楮。
因為剛才的情形她記不清楚,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催眠的!
可怕的程宥杰!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出去!」蝶輕盈看著程宥杰,他卻寸步不讓地擋著門口。
他到底想做什麼?蝶輕盈死死咬著牙,再次質問道,「宥杰哥哥,你為什麼不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