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yinpin0508

幾天後,貝牧正在辦公室公司的內部局域網上簽發開工報告,行政部小楊敲門而進。

小楊說︰「貝總,外面有一位姓黃的先生找你。」

貝牧頭也不抬地回答︰「讓他進來吧。」

小楊︰「黃先生請。」

黃志忠對小楊說完謝謝後走了進來。小楊退下,並禮貌地輕輕關上門。

貝牧這才抬起頭來,因為剛才太過聚精會神,所以一時尚未回過神來︰「請坐,您是……?」

黃志忠一本正經地說︰「我姓黃,黃先生。」

貝牧不好意思地說︰「哦,對對對,黃先生,不好意思啊,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黃志忠極力忍住笑︰「黃先生沒什麼事,只是來看看老同學。」

貝牧驚訝萬分地重復到︰「老同學?」

黃志忠這才忍不住大笑起來︰「沒認出來吧,我是黃志忠,黃志忠啊。」

貝牧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黃志忠?黃志忠?啊,我們四班的黃志忠。那個小時候最調皮、喜歡作弄女同學的黃志忠?哦,真的是你呀。」

黃志忠︰「想起來了吧?」

貝牧點頭︰「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感謝上帝,你還專門來看我。」

雙方激動得一下子擁抱了起來。

貝牧牽著他的手︰「來來來,快坐,快坐。」

二人坐下。

小楊敲門後推門而進,上完茶後又禮貌地離開。

他們開始交談

貝牧告訴他說︰「前幾天小芝從廈門出差回來听她說起過你。但她沒說你要回來,而且這樣快,更沒說你會到我這里來啊。乍一見面,我還真沒認出你來。」

黃志忠解釋︰「臨時有事回省城,也就順便回家鄉來看看。」

貝牧︰「應該應該,都二十多年了。自從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你,你的變化真大呀,成熟多了,一看就是發了財的大款。」

黃志忠感慨萬端︰「老啦。但我覺得你好像沒什麼變化,只是比以前讀書的時候更加清秀,更加高雅、更有品位了。要不是先前听陳小芝說起,還真看不出來你是一個做企業的女強人。」

貝牧︰「什麼女強人啊,純粹一弱女子。」

黃志忠真誠地說︰「已經很不錯了。你說你一介女流,又何必對自己要求那麼高?上次听小芝說了一些關于你的情況,今天來一看,才發現你比她說的還要能干。其他不說,單從你們公司的外觀形象,和對來人來客的接待層級及禮數上看,完全夠得上現代企業的管理模式與水平,有眼光,有見識,有魄力。」

貝牧謙虛地說︰「不好意思,我也只是照本宣科,按圖索驥罷了。上大學時,我本來學的就是企業管理。所以從父親手中接下這個企業以後,就不自覺地按照自己所學的理論知識實踐起來。嘿,結果一試才發現,還真的就該這麼著。」

黃志忠也同樣謙虛地說︰「所以科班出生就是科班出生,不像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人,在如何搞好企業經營管理這個問題上不知走了多少彎路,摔了多少跟斗,才最後走上正途。所以還是多讀點書好哇,有知識,有頭腦,有見地。特別是在如何構建本公司企業文化這方面,更要便捷獨到得多。這不,一走進你們公司,就能明顯地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文化氛圍。」

貝牧很感興趣地︰「哦,是嗎?說說看,什麼與眾不同的文化氛圍?」

黃志忠有點不好意思︰「怎麼說呢?總之是一種獨特的、人文的、溫馨和諧的職場氣氛,讓人感覺,大家好像不是在企業上班,而是在一個大家庭、一個大宅院里共同做事、一起生活。」

貝牧驚喜︰「真的?那這麼說我成功了?」

黃志忠︰「什麼意思?」

貝牧︰「一直以來,我都想把自己的企業創辦成這樣一個沒有職務之分,沒有上下級之別,人人平等,個個都兄弟姐妹的家庭式現代企業。」

黃志忠笑著說︰「還家庭式現代企業呢,何不叫烏托邦企業?」

貝牧卻認真地說︰「真的,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認為企業文化既是一種精神,又是一種理念,它是一個企業的靈魂。創建出帶有本企業特色的企業文化,其目的就要是把整個企業的員工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種向心力,讓大家帶著共同的理想,朝著共同的目標奮勇前進。所以……。」

黃志忠笑打斷她的話︰「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企業老板,其實你不該從事企業實體經營,而應該去搞企業理論研究,或者從事慈善事業。」

貝牧繼續真誠地說︰「慈善事業。不瞞你說,這還真的就是我的最終夙願。當我年老的時候,當我再也干不動的時候,當我完成了一定資本積累的時候,我就會停下來,專門從事慈善事業。」

黃志忠︰「不會吧,還真是這樣?」

貝牧點頭︰「真的。不過,我現在的任務是,帶領我的員工,勤奮工作,共同致富。我不贊成他們什麼都不做,我既要讓他們勞動,又要讓他們獲得自己的勞動成果,我想這也是徹底改變貧窮落後的最根本的方法。所以我認為做企業不僅僅只是從事經營生產,不單單只是為了獲利賺錢,更重要的是培養員工們的勞動熱情和提高他們的生活技能,讓他們快樂的工作,幸福的生活。」

黃志忠卻對此有困惑︰「是這個道理,不過有點理想主義。你能帶著這種思想把自己的企業經營到現在,沒有被淘汰,沒有倒閉,而且還發展得這樣好,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啊。」

貝牧像是睜大純淨得近似無知的眼楮問︰「你居然會這麼想?」

黃志忠笑了起來︰「當然,難道不是嗎?」

貝牧︰「怎麼會呢?」

黃志忠又有點哭笑不得︰「我真的是被你打敗了。好了,別這樣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覺到你像是在做秀。」

貝牧仍然十分不解地說︰「你認為我在做秀?」

黃志忠︰「沒有就算了。好吧,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吧。」

貝牧問他︰「我听小芝說,你的企業規模比我們公司要大得多,光員工就有2000多,資產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我還听說,你的業務遍及整個福建省,在福州地區,泉州地區,漳州地區等,都有不少項目。听說你們還與福建電信公司福州分公司、福建專用通信局等,都有業務往來,並建立了良好的伙伴關系,並且還年年被福州市國稅、地稅局授予‘一級納稅人’稱號,被福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授予‘守合同,重信用企業’,真是不簡單啊。」

黃志忠有點意外︰「咦,你啥時候對我的公司這麼了如指掌?看起來老同學對我的企業還是很關注啊。」

貝牧︰「知彼知己,方能取長補短嘛。」

黃志忠︰「我們又不是同一個行業,雖然都姓電,但你強我弱,區別還是很大啊。」

貝牧︰「也不能這樣說,同樣是經營企業,在管理上還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有些好的做法還是可以相互借鑒的。」

黃志忠︰「那倒也是。」

貝牧︰「說真的我還希望我們從事的是同一行業,那樣的話,我們不僅可以經常互相學習,共同探討,而且還有很多方面的資源,也可以共享。」

黃志忠︰「是啊,我們的業務範圍又不在同一地區,所以也不會構成相互威脅。要真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通過良性競爭,建立強強聯合關系,成為戰略伙伴,以此促進彼此之間的更大發展。」

貝牧︰「就是啊。」

黃志忠︰「不過話又說回來,還好我們做的不是同一個行業。否則的話,與你這樣的企業家競爭起來,還真是可怕。」

貝牧不解,又露出迷茫的眼神︰「為什麼?」

黃志忠抓抓頭皮︰「怎麼說呢?」

想了想。黃志忠才有點牽強地說︰「這樣說吧,就好像一個大力士,當他舉起有力的大拳正要痛擊對方時才意外地發現,面對的不過是一團柔軟的木棉,或一泓清徹見底的清泉。無從發力,不忍心下手啊。」

貝牧眼神有些迷離撲朔︰「你的意思是說,我很不堪一擊嗎?」

黃志忠笑著說︰「算了算了。總之你這種人,應該比較難以對付。」

二人笑,但笑的意思卻不相同。

黃志忠又問︰「贏州的學同現在都發展得怎樣了?」

貝牧︰「我還真的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少數幾個人,還是听小芝說的,怎麼?她沒告訴你嗎?」

黃志忠︰「沒有,我也沒問。」

貝牧︰「好像張依林在國土局工作吧,李偉光在建設局,魏君燕在文體局,許小東在教書,蔣英姿開了個餐廳,鐘雪梅在自己做副食生意,方開芳開了個超市。其他同學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問小芝,她可比我了解的情況多得多,資格的作息收集專家。」

黃志忠突然好奇地問︰「好。不過上次听她說你好像原來也是在文體局工作,還說你在那里發展得不錯,很有前途,當時都提名為副局長人選了,怎麼一下子又辭去工職,下海經商,做起企業來了呢?這在當時需要多大的勇氣啊,特別是對你們女生來講。」

貝牧︰「怎麼說呢。過去了的事,還是不提的好。」

黃志忠︰「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了,只是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

黃志忠的刨根究底,令貝牧又回想起了四年前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時的她還在市文體局工作,由于工作出色,成績突出,當時的她正面臨人生道路上又一次重大轉折。經全局職工公推,組織考察審核,她馬上就要被提拔重用。而就在此時,卻發生了意外。那天,局黨組書記專門把貝牧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嚴肅地告訴她︰「本來這次公選,無論是從組織考察,還是職工投票情況來看,你的呼聲都是最高,反應也是最好。今天又是公示期的最後一天,眼看一切都要將塵埃落定了,可現在我們卻意外的收了這樣的舉報。遺憾啊遺憾。」

貝牧听後十分震驚與憤怒︰「這簡直就是污蔑、是造謠,是惡意中傷,是蓄意誹謗。當不當副局長無所謂,但是白書記,我希望組織上一定要查清事實的真像,還我一個清白,不然我今後還如何處世為人?」

白書記回答她︰「那是肯定的。所以你也要正確面對,要冷靜,不要過于激動。你要相信組織,我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追查到底,得出一個公正的調查結果。」

當天晚上,陳小芝陪貝牧到公園散心,二人邊走邊聊。看著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貝牧,陳小芝卻狂笑不止,笑到連腰都直不起來︰「天啊,真的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你貝牧也有今天,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一個心如止水的人,居然還有人專門針對你,舉報你,並且理由還是你利用工作和職務之便,收受個體商戶的錢財。哈哈哈,真的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貝牧糾正她說︰「是網吧老板。」

陳小芝終于止住笑︰「有區別嗎?網吧老板還不是個體商戶。哈哈,這個捏造事實的人也真是,也不想想,你姓貝的怎麼可能笨到做這種事情?你缺錢花麼?No,自家的企業本身就是一個大銀行,任你提錢任你花。你擅權麼?也No,我看你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官,哦,對了,一個小科長,確實也算不上什麼官吧?可他怎麼就把你想象成了一個還差網吧老板那麼點小錢花的人呢?這不明擺著是羞辱人嘛。安心造謠也要編一個稍微符合邏輯、稍微像樣的理由才令人信服啊。」

貝牧有點慍怒︰「難道你覺得這理由還不夠惡毒?無論大錢小錢,都是線,那可是索賄啊,小姐。你還嫌這招不夠歹毒?」

陳小芝這才說出了自己笑的理由︰「我是說編這理由的家伙不夠聰明,如果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編這麼拙劣的理由,也太勉強了嘛,完全就是瞎掰。可見這個人有多麼的愚蠢,純粹就是豬腦袋,哦,應該還是一個搭錯了筋的笨豬腦袋,虧他想得出,居然造這種謠。不行,要是讓我知道了他是誰,我一定會打爆他的頭,看看他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

貝牧︰「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別有用心,是處心積慮地害人。」

陳小芝認真一想︰「對哦,那你想想看,會是誰?這麼陰險,這麼奸詐,還在這種關鍵時刻,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貝牧︰「我怎麼知道?」

並作沉思苦想狀。

陳小芝自作聰明︰「我覺得一定是職位上的相爭,一定是因為你這次被公推為副局長一事。你認真想想,到底誰是你的競爭對手?在你們局里,還有誰與你實力旗鼓相當?你再仔細想想。」

貝牧︰「沒有哇。」

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一臉茫然。

陳小芝又努力提供線索,啟發她︰「或者是平時你一不小心,招誰惹誰了,人家對你不滿,看你不順眼?」

貝牧繼續冥思苦想,仔細回憶。但仍然搖搖頭︰「還是沒有。」

陳小芝再一次提醒她︰「嗯,對了,我覺得一定是某人出于某種嫉妒……。」

突然一個念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貝牧的腦海,並令她月兌口而出地叫出聲來︰「難道是她?」

旋即又連連否認︰「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小芝卻緊盯著她︰「誰?你說的是誰?」

見貝牧不說。陳小芝又緊盯著她︰「誰?到底是誰?你肯定鎖定了目標,快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貝牧還是邊說邊搖頭︰「不,不可能,不可能,她應該不會呀。」

陳小芝在足足緊盯了她三分鐘之後,才終于冷靜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對,一定是她,肯定是她。」

貝牧卻仍然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陳小芝卻百分之百肯定地說︰「有什麼不可能?我敢肯定,一定是她,絕對是她。這個女人,一向都對你不滿,想當年,她還賴你奪走了她男朋友,明明是她自己強追天賜他爸,人家不喜歡她,家人也反對,可她卻硬說是你從中間插了一扛,搶走她的男朋友。現在好了,眼看你又要當副局長了,她還不氣得要死,所以就暗地使點陰招來損你,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對,一定是她。」

貝牧卻十分困惑地說︰「但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同學啊,怎麼可能這樣絕情。」

陳小芝冷笑一聲︰「同學又怎麼了?同學害起同學來,才更加順手。同學害起同學來,照樣不擇手段,同學害起同學來,照樣喪盡天良。」

貝牧仍迷惑不解︰「而且當年的事,她不是事後也承認那是她的一廂情願,還很誠懇地向我們賠禮道歉了嗎?。」

陳小芝一語破的︰「假惺惺,裝善人,表面文章誰不會做?幼稚。」

果然,三天後局黨組書記又把貝牧叫到辦公室對她說︰「我們會同相關部門已經將這事全部查清,是魏君燕在背後搗鬼,狹隘的私心和強烈的嫉妒心使她做出了這種不理智的事情。好在她現在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決定向你誠懇的賠理道歉。我們也對她進行了譴責和教育,同時組織上還會根據她態度的好壞,認識錯誤的程度,以及此事產生的負面影響,對她做出嚴肅的處理。所以你也要想開點,一定要放下思想包袱,輕裝上陣,把工作做好。至于副局長公選一事,一點也不會受到影響。此事目前正在報批程序中,等市委組織部文件一到,我們馬上就宣布,所以你不用擔心。」

貝牧十分感激︰「謝謝白書記,也十分感謝組織上對我的信任和看重,特別是在這件事上,你們還了我一個公道,謝謝了,太感謝了。但是白書記,說句心里話,這件事也讓我清醒了很多,使我認識到了自己工作中的不足。你看,我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把別人給得罪了,這也充分證明我的同事關系處得有多麼的不好,或者換句話說,也許我根本就不適應在機關這種復雜的人際關系下工作,不然怎麼會引來這些莫須有的非議?所以我已經想好了,為了今後不再給白書記您增添麻煩,不再給組織帶來不必要的負擔,我決定辭職。」

這個出人意料的決定讓白書記驚詫得大跌眼鏡。他在接連問了三個為什麼之後才最後冷靜下來繼續問︰「你真要辭職?」

貝牧平靜地回答他︰「是的,白書記,對不起。」

白書記又問了第四個為什麼︰「可那又是為什麼呢?」

在听完貝牧所有的為什麼之後,白書記仍十分惋惜地說︰「那又何必呢?就為這些理由?就因為她一個人的原因?這不是正合她意,如她所願了嗎?請你還是再仔細考慮考慮吧。」

貝牧誠懇地說︰「不用了,白書記。真的,我十分感謝您多年來對我的關心和栽培,但我真的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同時我也怕自己不能勝任副局長這一職務。因為一旦真的當了副局長,那就會面對更多的事情和更多的人,也更容易出差錯,這樣工作做不好,還辜負了您的厚望。而且我父親年事已高,早就想退下來安享晚年。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孩子就我一個人在贏州,我不接管公司誰來接管,所以哪怕是為了孝敬他老人家,我也該听從父親的安排。」

听完貝牧的講述,黃志忠感慨得直搖頭︰「唉,真是世事難料啊。」但馬上他又十分肯定地說︰「不過現在看來,我覺得你當初的決定應該是對的。不然,你又怎麼能從一個公務員搖身一變,一下子變成聞名遐邇的贏州市女企業家。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這個人,身上還蘊藏著不止公務員這樣一個角色的潛質,還有很多能量沒有暴發出來。可以啊,我說你,貝牧同學,仕途走過了,又來到商場馳騁,多一種歷練,就多一份閱歷啊,那才是豐富的人生。所以說當時的你,應該是完成了一個政界成功人士向商界女強人的華麗轉身。」

貝牧苦笑︰「還華麗轉身呢,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狼狽,沒有被別人說是落荒而逃、喪家之犬就已經很不錯了,唉,算了,還是不說了。不過當時我父親也真的正想退休,穿越也需要有人來接管,不是我,還能是誰?命中注定,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黃志忠︰「我怎麼听起來你這話好像有點宿命的味道,真的有那樣無奈嗎?」

貝牧︰「怎麼沒有?也許你不知道,從事企業經營管理,那並不是我人生的初衷和本意啊。」

黃志忠笑笑說︰「這你就奢侈了吧,人生的初衷和本意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掌控和左右得了?」

貝牧婉爾一笑「說的也是。」

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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